第93章 贵客

  第93章 贵客
  “请问——你对我这亲近，也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吗？”
  卡雅紧咬下唇，紧了衣服的下摆，服装被她扯出了一条条缩皱的环形线条。
  林昱自始至终，对她的態度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远远超过了陌生人的范畴。
  从初遇是，到废品店也是。
  “—咳咳。”
  林昱咳了两声，卡雅才忽地反应过来，鬆开了他的大衣下摆。
  居然—又下意识抓他的衣服！
  她的脸色发红地可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坏习惯。
  要不是气氛使然，否则又要下意识地道歉。
  “不是。”
  林昱答覆的话音。
  卡雅闻言，仰起头，看著他的面庞。
  是行於表面的坦诚，与简单。
  “救下你的姐姐，只不过是顺手的事情而已。和我对你的態度，没有任何关係。”
  “—那。”
  卡雅扭过头，刘海淹了她的双眸，
  “对我以及废品店的帮助，也只是顺手的事情吗？就像-你帮助姐姐那样？”
  她的脑海荡漾开属於天使的印象。
  积极帮助他人，有的时候甚至还不求回报。
  卡雅並不討厌这样的人。相反，很尊敬。
  但若是林昱成了天使。帮助她的一切，都变成举手之劳。那么卡雅反倒觉得，內心堵塞得慌，像是吞了一块石头。
  “.—·很可惜，不是的。”
  又是林昱否定的话音飘来，一击就將她胸腔里的石头击碎。
  卡雅抬起头看著他。水润的眸子里饱含浓浓的求知。
  “我帮你有许多原因，其中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
  林昱送给她一个柔和的微笑，
  “你帮了我，给了我一个家，所以我才想要报答你。”
  ““..—·那，第二点呢？””
  卡雅凝望林昱。
  她隱隱感觉，他好意的真正原因，应该在所谓的“第二点”才对。
  殊不知，林昱却停下了没有说出口的缘由。
  语气涩然的扭头看著水潭，
  “呢——.以后再告诉你吧？
  “钦？为什么嘛？”
  他吊人胃口的样子惹得卡雅的激烈反弹。
  很快，少女转念一想，神色纠结地捲曲著耳边的髮丝，但並未念出自己的想法。
  林昱眼见卡雅这幅样子，猜都能猜到她又钻牛角尖了。
  第二个原因，不得不说出口了。
  他看著水潭里二人的倒影，视线聚焦在卡雅撇开的面庞上，
  “要说原因的话·总感觉，降临到地表之后，你有种亲切感呢。”
  林昱说著，挠了挠面颊“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对你的『初始好感度”比较高。””
  他想到了卡雅在原剧情中，对主角团的帮助。
  免费给伊芙维修的零件，各种任务的线索。以及在剧情尾声解决了希雍不明孽奇拔危机之后，哪怕没有刻意刷卡雅的好感度，她仍然远远地站在送行人们的前方。
  可以说，是和主线最为接近的配角人物之一。
  外加，她在废品店为林昱提供的一系列帮助，以及善良的性格。
  石头都会被感化，城墙都会被哭塌，更何况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拋开念想。
  林昱忽然发觉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卡雅一时间就没了话音。
  他看了过去，才发现自家小老板的脸蛋染上了晚霞。
  “初、初始好感度——比较高？”
  她將耳边的髮丝捲曲得一圈又一圈，露出红透了的耳根。
  少女的眼神与他对视了两秒，又飘到了水潭，飞到岩墙，最终落到脚边的地面。
  “你——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嘛——”
  卡雅轻抿唇瓣，忽然走上前两步，湿润的眼睛透过刘海的髮丝看著他，像是遭受突然袭击的幼犬。
  她再次抓住林昱衣服的下摆，报復性地拉拽了两下，
  “还是说天使的身份暴露之后，你就毫无顾忌地欺负我了吗？”
  “不是你问我的嘛？”林昱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还敢说是『实话实说”？这、这不就像·
  卡雅张开双唇，唇齿抖动地发出一行行模糊的颤音，
  一—.一见—.那个—
  说到一半，猛然摇摇头，警了他一眼，便又转过脑袋，不再看他。
  但那紧紧看的手倒是一如復始未曾改变。
  虽说林昱的话令人羞耻，但他表现出的情感，也让卡雅与他之间的距离感—彻底烟消云散。
  若说之前，得知了他的天使身份后，让卡雅觉得二人中间隔了一片天空。
  那么现在“又、又回到一墙之隔了——”
  “一墙之隔？”
  “对不起！！！”卡雅连忙道歉。
  面对这些，林昱仅仅是一笑了之。
  他流了一滴冷汗。
  背后的晶格茧房发烫地可怕，他甚至隱隱看到了几缕飘忽的白烟母主红温了。
  林昱怀疑有了这个，希儿便可不惧莫斯科的寒冬。
  卡雅扯了扯他的衣服，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怎么办？林昱—”
  她空出的小手端在胸前，抿著唇瓣谈吐微颤的话音，
  “总觉得—我们回到废品店会变得很尷尬.”
  “我也这么觉得。”
  谈话结束，林昱索性带著卡雅走回废品店。
  走出洞外，夜色初凉，月光渐浓。
  温润的白光柔和地晕过整片废城。几个招牌的霓虹灯交织闪烁、忽明忽暗。铁锈味儿仿佛都减少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著。
  林昱在前引路。卡雅在后垂著头，牵拽紧他的衣角。
  “果然———”
  当走进希雍的时候，卡雅冷不丁进出一句话“你还是对我说，『我帮助你只是因为天使的职责』”吧？”
  她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篤定的金光，“这样，明天一起来，好歹不会尷尬！”
  “·那我怕你今晚会睡不著觉。”
  “也、也是。但——“”
  她低头看著林昱前进的步伐，纠结地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慢点，
  “你都说那种话了，我今晚怎么可能睡得著——
  林昱放慢步伐的速度，
  “刚才你都快哭出来了，我又不可能骗你。”
  “鸣—又说这种话——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呀！但就是因为是实话—”
  卡雅自己也有些无奈，语气低迷，
  正巧，二人走到了废品店的台阶上。看到了驻足在店门口的一道身影。
  “咦？有客人吗？”
  卡雅进入工作状態，正要过去打开店面。
  谁知道，林昱却伸出手臂，阻拦了她，
  “？”
  少女疑惑的同时，看到了林昱面上的凝重之意。
  “你跟在我身后，不要离得太远。”
  “.好的。”
  卡雅躲在林昱的背后，慢步同他走下台阶，正想要观察著那个人影的时候。
  林昱发话了。
  “这可真是——贵客啊，渡鸦小姐。”
  他轻鬆的话音飘到了“顾客”的身边。
  被他称呼的人儿转过头来。
  以神秘而微愤的目光，凝视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