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次元斩

  卡雅有些惊嘆地看著地上的武器。
  她快步走向零落在地的武器堆，嘖嘖称奇。
  卡雅作为姐妹废品店的店长，自然也对武器这种东西有所涉猎。
  而林昱製作的每一把武器精美程度，以及质感方面，远远超过了希雍出品的水平。
  若说希雍其他废品店製作的武器，是各种二手垃圾组件装成的小玩具。
  那么林昱製作的，则是兵工厂崭新出炉的真正的武器！
  崭新——这一与废土毫不相干的词汇，在卡雅的眼中尤为珍贵。
  “请问能让我拿起来看看吗？”
  她的神情也认真起来，郑重地看著林昱。
  林昱並未理会她紧绷绷的表情，浅笑摆摆手，
  “不用这么认真啦，这些武器的所有者是你和我，不是我一个人的。”
  两把阎魔刀都是林昱自己出资的。
  而其他一星的垃圾则是按照他和卡雅谈好的1:9的材料分配进行製作。
  “真、真是的……明明我都很认真了，为什么要笑话我嘛！”
  卡雅的凝重被打破，脸色緋红没好气道。
  但林昱友好相待的態度，还是让她有点小开心。
  “那……我就拿咯？”
  “请便。”
  卡雅挑了一把看著比较轻便的武器：大概110cm长的红色刀刃。
  上手的质感很厚实，显然材料都没有被浪费。
  作为商品的卖相，也远不是废品组装物能对比的。
  “能试试吗？”
  “隨意。”
  得到首肯后，卡雅找了块不用的废铁箱，对其轻轻斩击。
  咔
  很轻鬆就斩出了一道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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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她看了眼刀刃的位置，並没有磨钝。
  “还可以更暴力地测试，不用顾及这些垃圾。”他说。
  “好的……话说垃圾是什么话嘛？”
  卡雅轻轻点头。
  又是那个废铁箱。
  这次的卡雅使用了全部的力道，拼尽全力斩击。
  咔滋——
  火叠起，她握紧刀柄的手都略微酥麻。
  卡雅並未顾及这些，继续看著刀刃。
  依旧是崭新出厂似的锋利。
  至於铁皮箱，由於卡雅本身的力量受限，因此仅仅斩出了还未贯穿的深痕。
  “很不错呀！”
  卡雅面色惊喜。
  拾荒者平日里都是躲著孽奇拔出行。
  因此，当他们真正遭遇孽奇拔威胁的时候，往往都是突如其来的遭遇战。
  那时候的敌人距离通常都比较接近，且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而拾荒者们使用的武器大多是十八手的枪械。
  稳定性先不谈，对於孽奇拔的伤害……可以说惨不忍睹。
  林昱口中玩笑话的“垃圾”，单单一次斩击，就能凭藉锋利度与力量，造成可观的伤害！
  上手的手感也很不错，非常適合中近距离的遭遇战！
  而且不知是不是卡雅的错觉。
  她看著手中的红色刀刃，眉头顰了顰。
  当握住这把武器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力气……
  好像变大了？
  “老板，感觉如何？”
  一边的林昱见她发呆良久，忍不住询问感想。
  “嗯，非常不错！”
  卡雅刚说一句，又注意到他口中的揶揄之意，
  “我才不是老板呢……只能算是代理。而且，如果我是老板，你不就是股东了吗？”
  少女低头，点点食指有些纠结。
  视线很快就被操作台上的另外两把武器夺去了目光。
  “咦？请问我能看看那两把吗？”
  “隨意。”
  噠噠噠……
  卡雅的凉鞋踩出空旷的步音，到达林昱身边的操作台。
  两把武器的外表別无二致，都是具有刀鞘的刀。
  卖相方面，卡雅总觉得这两把看著朴实无华的武器，就是比地上那些华丽的商品来得更好？
  商人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
  “请问——”
  “拿！”
  “……”卡雅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到林昱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那仿佛看透了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卡雅也不再客气，拿起右边的武器查看。
  林昱心中感慨，
  不愧是姐妹废品店的老板，一眼就挑中了三星的阎魔刀。
  他看著卡雅將阎魔刀真品放在手心，上下左右细致入微地观察过去。
  隨著她观察幅度的深入，林昱听到一声幽幽的凉气。
  少女甚至將脑袋都凑近到阎魔刀极近的距离，生怕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咔呲——
  她略微拔出刀鞘，但只是看了一秒，就猛然合上。
  半晌，卡雅嘆了口气，有些苦涩地对林昱露出笑意，
  “林昱，抱歉……和你说一件比较遗憾的事情吧？”
  “嗯？请说。”
  难道，三星的阎魔刀反而入不了她的眼睛吗？
  林昱有些好奇这位专业人士对三星武器的评价。
  卡雅组织著措辞，小声说道，
  “那个……就是，这把武器很好。真的非常好！”
  “嗯。”
  “但就是因为太好了……”
  少女低耸著脑袋，透过刘海悄悄观察林昱，
  “大家可能买不起……”
  “……”
  林昱呆住了两秒，才噗嗤一笑，
  “为什么又笑我嘛！明明我都考虑到要照顾你的心情了……”
  “我的错，我的错！”
  心地善良的卡雅让他总是觉得很想欺负。
  但林昱还是解释道，
  “放心，商品是另一把。”
  “哦、哦……”
  卡雅这才安心了下来，拿起另一把样貌完全相同的武器查看。
  拿起又放下，她宽慰地鬆了口气，毒辣的眼光不过五秒的时间。
  而林昱的下一句话，又令卡雅不禁侧目、还以为自己看漏了，
  “其实，那把武器还有一定的特性。你可以拔刀试试看。”
  “特性吗？好的。”
  卡雅依照林昱的吩咐，拔出阎魔刀。放下刀鞘，细细感受……
  果然，她在恍惚之间，好像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技巧。
  似乎只需要她的心头一动，就能使用出来……
  林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只要你心头一动，就能动用一次牛逼的攻击。当然，是一次性的。”
  “……牛，什么？”卡雅睁开眼疑惑。
  “没事。”林昱扭头不去看她。
  教导卡雅前世的俗语，总有种玷污良家少女的感觉。
  “那，我想看！”卡雅也不再理会，目光灼灼地看著手中的剑。
  在少女的这幅眼神中，他自然也没理由拒绝。
  但试用的武器必然不能是二星的阎魔刀，而是三星的。
  “这里有什么空旷的场所吗？”
  “没事的，就在仓库吧！”
  在卡雅的要求下，林昱走到了仓库的中央，看著放在腰间的阎魔刀。
  要发动一次牛逼的攻击，需要积攒10次的次元斩。
  另外，实验场所在自家，所以力道要轻。
  林昱身体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应。
  他快速后撤了一步，背过身，弓腰扶住刀柄。
  略微拔出刀刃的瞬间，阎魔刀闪烁明亮的蓝光，再收刀。
  下一刻，他前方不远处的空间瞬间出现扭曲，一道道弧形的刀光將空无一物的空气裹成了白蓝色的圆形刃影。
  唰！
  声音似乎都来迟了一步。
  沉默的空气幽幽放开。
  当卡雅看到这一切后，略有些疑惑。
  为什么林昱刚才释放攻击的时候，受到攻击的空气有点歪歪扭扭的？
  虽然卡雅看不明白，但还是感觉很厉害，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
  “……”
  而接受称讚的林昱，却没怎么开心。
  他看著阎魔刀，脑海中回想起《鬼泣》里关於次元斩的使用方法。
  次元斩打出伤害的时机並非只有出刀，还有【收刀】。
  然而林昱知道，其实还存在“连续次元斩”。其中考究的，就是【时机】。
  在某个特定的时机拔收刀刃，能连续释放的次元斩。
  他记得，连续次元斩尤为考验操作来著……游戏里，空中施放会简单一些，到了地面难度飆升。
  殊不知，到了今生，这玩意儿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觉得自己依然能放出连续次元斩。
  但好像……缺了什么契机？或者指点？
  得等他半个老师的迅驰队长回来指教了。
  他嘆了口气，还是先试试次元斩绝吧。
  “卡雅，你离远一点。”
  “欸？好……”
  卡雅疑惑。虽然刚才的攻击的確很华丽，但攻击应该达不到到她站立的位置才对啊？
  少女还是照做，退到了房门边。
  林昱尝试著摸索次元斩的时机，同时接连放出一次次的次元斩。
  美丽的圆弧状刃光，照亮了昏暗的仓库，一次又一次地扭曲了空气。像是一朵生长在铁锈与晦灯里的，每一次都看得卡雅出神。
  他的距离把控得很好，不会伤害到墙面，这一点让卡雅好评。
  不知第几次的攻击之后，林昱却停下了动作。
  “结束了吗？”
  卡雅话音刚落……
  林昱深吸一口气，仍旧是次元斩的起手式。
  可不同的是，他耳边仿佛响起强劲的音乐！
  当他再次拔出刀刃的时候，身影却忽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那一道道横七竖八、近乎將空间割裂的直线刀光。
  “？？？”
  卡雅茫然地看著那接连不断的刃芒，揉了揉眼睛。
  这才勉强看出，那些刃芒全是林昱身体接连高速位移时，一刀又一刀斩出来的！
  他自己，好像与那把武器融为一体。
  刀光似乎湮灭了仓库里的灯火，一切尽归黑暗。唯有，那白蓝色的一条条交错直线！
  隆隆隆……
  铁架子、乃至上面的商品隱隱颤慄。
  卡雅似乎感觉到，地面、墙体都有些鬆动。
  嗒！
  当他再次出现在仓库之间的时候，却是背身將刀刃竖架在自己的面前，利落收刀。
  咔呲——！！！
  而最后的斩击，接憧而至。
  密集的蓝白剑痕交织成了瞬间的剑网，几乎將每一分寸空气囊括！
  怦！
  仓库的脚手架、乃至货物散落一地。
  而四周的铁皮墙，遍布著贯穿的剑痕。
  这一切，通通显映在卡雅的眼中。
  难怪……林昱刚才让她远离一些。
  “呼……”做完了这一切，林昱才鬆了口气。
  转眼就看到周围的惨状。
  “……”
  他刚才心里默念著“不要上头”。
  这还是他极大收力的结果，否则就不单单是墙体刀痕了。
  林昱有种直觉，未收力的情况下，破坏范围足以囊括整个废品店、甚至是外面的小广场。
  但林昱还是有点想道歉，卡雅却兴冲冲地冲了上来。
  “太、太棒了！”
  她似乎也没多在意仓库的惨状，彻彻底底地认同了林昱製作的武器！
  林昱愣了一会，这才微笑地看著她。
  他看出了少女眼中瞥向零落材料与仓库破损时的心疼。
  心里也自告奋勇接下来了修理的事务。
  毕竟维修、组装在某种意义上是男人的被动技能。
  之后，二人初步討论了一下定价。
  一星武器通常是10个先进材料、以及40的普通材料上下浮动，二人打算以成本三倍左右浮动的价格出售。
  至於二星武器，目前林昱只製作出了一把。
  但依照他在系统內看到的材料需求，仅比一星武器多了一枚极態材料。
  二人初步定价，同样是以三倍左右进行出售。
  当然，实际售卖的价格都是以金方计价。
  但林昱得到分成的时候，可以自由选择金方或者材料结算。
  “我会把每天的分成都告诉你，你直接去仓库里面取就可以啦！”
  卡雅的微笑。
  这位少女似乎对他很是信任，都没有什么提防的想法。
  但林昱自己也必然不会做出多拿材料的行为。
  此时，林昱的目光放在扭转幸运的第一项成就上。
  【卖出第一件商品】
  在卡雅进来之前，他为所有商品都关了“友伤”。
  他也实际试了一下。发现关了友伤的武器即將伤到他时，会变钝。刮到皮肤上，连擦痕都没有。
  那么，既然友伤关了，商品有了。
  客人——
  “卡雅，你在吗？”
  这时，一道浑厚的男音从店外飘来。
  卡雅听到后，连忙答应一声，
  “好的！苏先生，我马上来！”
  林昱捕捉到了意想不到的信息点。
  “苏？”
  他的目光，放在桌上的二星阎魔刀。
  二星武器，他只打算卖给原剧情中出场过的、有亲切感的人。
  未来可能会改变思路，但现在不会。
  苏……似乎契合条件。
  於是乎，林昱跟著卡雅的步伐，朝店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