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神侍之人
林昱看到【神侍之人】这个成就，莫名就感到很有糟点。
他想起了前世某个国家的“神侍少女”。
再结合下一条成就“小白脸”……
“也就是说，我要被某个人捡回家吗？”
他感到突然有了些笑意。
母主领域在一旁插了句，
“你不就是被我捡回拓殖区的吗？”
“……”
林昱笑不出来了。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林昱居无定所，然后被母主领域捡回去，並包养了两年。
虽然母主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但三天两头的体检是免不了的。
全身都给看光光了。
他颇为幽怨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再次放在成就上。
【神侍之人】的奖励內容，是选定一个家园。然后得到固定刷新的护盾。
就是【能量护盾】这个名称，林昱猜测极有可能是《元气骑士》中圣骑士的技能。
根据他的回忆，圣骑士的【能量护盾】，可是免伤！
他记得，游戏中的护盾持续时间为4秒。
而系统敘述的护盾刷新时间，也是4秒。
这就意味著林昱完成【神侍之人】成就后，在选定的家园里，是无敌状態。
但他並没有那么乐观。
林昱上回在环形山时，系统通过声波侦测补给箱的时候就明白了……
系统其实意外地还挺严谨。
它说免费铸造白之契约，其实是动用能源去搜寻补给箱……
至於【能量护盾】的免伤，林昱猜测，大概率也会有什么损耗条件。
例如——母主领域的埃多斯共振素能源。
就像他在家园里吃了一击，实际是伤害嫁接给了埃多斯共振素能源来承当。
但这其中的意义也非同凡响。
至少，林昱自己不必再担心在家园范围內，会遭到偷袭。
更何况，还能选择特定的对象，和他一起做家园的“vip”。
而【小白脸】的成就，简而言之就是將一个不是自己家的地方，选定为【家】。
奖励，是新的武器图纸。
根据系统的作风，想必又是其他游戏的武器。
林昱看了眼悬浮在旁边的白之契约。
目前，他的双持成就还没出来，看似用不到多余的武器图纸。
但是！
【武器】这一范围包含的很广。
也没规定一定要近战吧？也没规定要死磕一把武器吧？
阎魔刀，混沌之刃，破坏剑……等等。
而且林昱觉得，总是贴脸打打杀杀，风险还是太高了。
给他整个《守望先锋》里半藏的弓，倒也不错。
林昱继续发散思维。
说不定……手雷、各种高科技武器的出现，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已经有点儿期待了。
而要完成【神侍之人】与【小白脸】这俩成就，林昱唯一能想到的安家之地——
只能是希雍了。
鬼知道系统判定的【家】究竟严不严格。
他刚才尝试著將脚下这栋房屋看做是家，结果系统没反应。想必是不给他卡bug的机会了。
因此，林昱打算等迅驰恢復之后，首要目標就是前往希雍，安家！
有个安稳的住处，也能平稳地发育了。
“但可以的话，不想被捡回家。”
“如果你想有个家，拓殖区一直都会是你的家。”
一边的母主又幽幽来了一句。
林昱的嘴角抽了抽。【神侍之人】的家园界定是100m2，超过不算。
就算到了拓殖区，估计也就是个房间的范围。
“可別了吧，我怕你大晚上拿我去切片。”
“不会的，你还有利用价值。”
“那我可太谢谢你了。”
他皮笑肉不笑，隨即简单看了一眼【苟】这个成就。
就是在不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润。
这和林昱目前硬打的风格有点犯冲。
而【隱形迷彩】，则是《合金装备》中的一个道具，但似乎被系统选定为技能。
简而言之，就是在静止的情况下，得到近乎隱身的效果。
查看完这一切之后，林昱看了眼母主，
“迅驰还有多久醒来？”
“大概，十分钟左右。”
“行。”
林昱点点头，关闭系统面板。
视线，聚焦在银髮少女的身上。
“？”
接受他瞩目的母主歪歪头，表达自己的疑惑。
但林昱可丝毫没有忘记，眼前这位少女修改系统的时候，支出了90%的能源。
加上，刚才解析核心碎片又用了一些。
结果，她现在不仅没有打哈欠，甚至还有些生龙活虎的。
实在是……奇怪。
“你的能源还有多少？”
“扣除日常行动时的损耗，还剩5%。”
“……”
这不是快死了吗？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你现在困吗？”
“困。”她点头，“但我更想看到迅驰融合阿尔法核心之后，会產生何种的变动。”
林昱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怎么没有表现出困意？”
“因为，如果我表现出困意，你一定会让我去休息。”
她的话语声，振振有词，
“我不希望因为我自身的原因，影响到你的进程。相反，我希望你能更效率地利用我，並尝试与伊芙进行接触，让计划提上正轨。”
“……这么说，你不困的表现，是装出来的？”
“是的。”
少女没有否认，
“请不要在意这种细枝末节，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
林昱扶著额头。
这个傻子！
他的心情感到复杂。
感性层面，母主是他的搭档。作为搭档，互惠互利才是最优原则。
理性层面。母主的各种模块，包括解析、修改等，都对林昱有用。
保不齐，未来还需要对系统进行修改与拓展。
念想著，林昱站起身，环顾整个房屋的布局。
目前，他们所处的位置，勉强可以称之为“客厅”。
而客厅的天板还散落著明亮的光源，因此这间房內，必然有【聚变电池】的存在。
“你之前说过，有三种电池，可以恢復你的能源吧？”
“是的。分別是聚变电池，无极电池，以及超能电池。”
她顿了顿，
“但请你不必专门为了我去寻找电池。只需要在前行时的沿途，【顺便】——”
“闭嘴。你去睡觉。”
“……”
她静静地看著林昱的背影，唇瓣微微张开，又合上。半晌都说不出话。
“好的。”
她还是做出了答覆。
母主褪下高跟鞋，娇小的身体在椅子上收拢成一团，抱著双膝，脚跟垫著短裙以免走光。
她的脑袋垂在膝盖上，闭上眼。
短短几秒，林昱的耳边传来轻稳的酣睡声。
他迈著无声的步伐，打算先从客厅找寻聚变电池的线索。
林昱走到桌面旁，拿起桌上的一幅照片。
照片的內容已然被浮灰淹没，只能看出歪斜的人影。
他吹了口气，浮灰如羽毛般悠悠下坠。
再用指尖勾去表面的残留灰尘，映出了照片的內容：是三个人的合照。
看上去並非家人，而是三名穿著制式服装的军团战士。
他们在还未消亡的城市里浮动笑容，背后是蓝天与绿树，楼房与高架，以及偶然间跑过的孩童。
其中一人，正好是角落里死去的军团战士。
“纸质的记录设备吗？真是古老。”
身边，飘来了少女平稳的语气声。
林昱看了眼仅仅睡了几秒的母主，
“不睡了？”
“不睡了。啊——呜……我想知道，以军团战士个体的视角，是如何看待终极之战的。”
“……行。”
见她坦率地打了个哈欠表达困意，眼角掛著昏昏欲睡的泪点，林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放下照片，径直走到桌子旁的军团战士遗体，蹲下身，儘量不触碰无关的身体部位，拿出记忆棒。
“如果你担心穿越而来的身体不適应这个世界的微生物，那么请你不用顾虑。在拓殖区时，我就为你打好了疫苗。”
母主似乎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林昱摇头，
“只是尊重遗体罢了。”
他尝试著解析记忆棒的內容。
不知，聚变电池的信息是否包含其中。
滋——
一行行浮空的橙色全息文字出现在记忆棒的上方。
【三个逃兵居然组建成了家庭？都能拍成电影了！但这是啼笑皆非的事实。
【谢谢你们，乔，杜恩。希望你们能带著埃多斯七號的援助，活著回来。
【我会带著那枚聚变电池，等你们。】
记忆棒的內容，仅有几句话。但说尽了他们的人生。
这具独留的尸体，似乎也写明了三人的结局。
不过，只是提及了聚变电池，並没有说在哪吗？
林昱略微低垂眼眸。但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稍稍扬起。
母主也看了记忆棒，评价道，
“没有意义的內容。”
“不对，有意义。”
“？”
母主不解，这才发现林昱看向的方位。
是那名军团战士指向右方的手。
客厅的四个墙角，各有一堆杂物。林昱先前观察过，还以为四堆杂物都连接著一枚陷阱手雷。
但情况似乎並非如此。
军团战士的手指，指向了正右边的那堆杂物。
林昱走了过去，透过杂物的边角，稍稍看到了內部熠熠生辉的微光。
“小心点。”
他朝身后说了句，母主也意会地躲到他的身后，只露出个脑袋暗中观察。
林昱朝杂物堆踹了一脚。
轰隆隆……
杂物倒塌的声音。
片刻，他扇去扬起的灰尘，母主也从他的背后走了出来。
二人，很快看到了那块嵌入装置中的聚变电池。
“等会儿我们离开的时候，就把电池取下来给你吧？”
“嗯。”
母主点了点头。看了眼林昱，又低下头垂眸著聚变电池。
她抿著粉润的嘴唇，轻声一句，
“谢谢你。”
林昱接受了她的道谢。
同时，怀揣著那枚记忆棒，学著记忆中伊芙的样子，
“愿你的记忆……永存。”
待到他做完这一切，便收起记忆棒。打算以后再做处理。
而这时，独留迅驰的房间里传出了人声。以及阵阵“丁零噹啷”的物品掉落声。
母主说道，
“迅驰醒了。”
林昱略微皱了皱眉头，想起了自己在队长昏迷前，说过的那句话：
【我就是你们要杀的上古孽奇拔】
“是时候面对了啊。”
迅驰会改变对他的看法吗？他和她还是队长与队友的关係吗？
这些疑问，终將得到解答。
林昱隨同母主，走向了那扇房门。
他的脚步，踏过门框，发出清脆的步音。
…………
嗒！
一颗不瞑目的脑袋掉在地上，血液混杂金属碎屑流了一地。
金色的血佛陀在废楼上上远眺，隨手丟掉不知名空降成员的无头尸体，紧了紧背后完好无损的“行囊”。
金刚抬起头，染红的天空就像它脚下蔓延开来的血跡。
庞大的空投舰正被【】击落，成了一场烈焰流星雨。
地表，则是空降小队们与孽奇拔的交战地点。只不过此时的战场略显稀疏。
空降小队们大多死绝了，孽奇拔也逐渐散开。
很快，顺著【味道】的痕跡，金刚注意到视距的尽头有个无顶的废弃工厂。
那里的味道，很浓烈。
似乎，是【他】待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