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一条不归家的狗

  傅释绝歪著脑袋,狭长的眼底带著几分审判:“你这模样,像是得知了江猷白喜欢的人是你。”
  虞北橙差点被他诈出来,儘量维持著慎甜的人设:“江大哥不可能喜欢上这种长得差强人意的女人!”
  很好,演起来连自己都骂。
  傅释绝却继续给她洗脑:“你知道他去a市是因为谁吗?”
  “为了找这个女人吗?不可能!哥哥和我说了,就是为了拿到救夫人的药引。”虞北橙说著,眼底闪过明显的慌乱,证明她將傅释绝的话听进去了,心开始不安起来。
  傅释绝就这么看著她,下一秒,他便开口:“虞北橙,你別演了。”
  虞北橙继续装:“什么?我不叫虞北橙,我叫慎甜!”
  傅释绝立马给保鏢使眼神。
  保鏢下去將易容师给带了上来,易容师手中有卸掉人皮面具的药水,傅释绝冷声吩咐:“动手。”
  “你们要干什么!”虞北橙大叫,下一秒就被保鏢摁住,然后易容师拿著药水倒她脸上,死劲的搓。
  虞北橙的脸都被搓红了,可还是“慎甜”那张脸。
  傅释绝全程盯著,眼底的期待慢慢成死灰,最后希望彻底破碎,他说:“鬆开她。”
  虞北橙瞬间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气。
  保鏢都太粗鲁,倒药水到她脸上时,有些都倒在了她鼻子里。
  保鏢明显感觉少爷周遭散发著冷气,全都不敢上前搭话,马不停蹄地將易容师和那些易容著虞北橙脸的女人们带下去。
  傅释绝居高临下地走到她面前:“江猷白喜欢的女人,就是叫虞北橙。”
  他还在试探她。
  不过虞北橙经过刚刚那一遭,早就已经知道他在诈她:“你刚刚让那些人这么对我,就是觉得我是虞北橙?”
  “你不是吗?”
  “如果江大哥真喜欢虞北橙,那我还真希望自己就是你说的虞北橙!”虞北橙痛苦地说。
  一副心爱的人不爱自己,却爱上別的女人,伤心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傅释绝:“……”
  虞北橙为了不露馅,死劲地掐了自己大根一下,眼泪终於飆了出来,一副哭得特別伤心欲绝的样子,令人疼惜。
  傅释绝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选择不相信:“走去那边,弹首钢琴。”
  慎甜弹得一手好钢琴。
  而原主虽然出身不错,但天生爱玩,做什么事都半途而废,是不会弹钢琴的。
  虞北橙问:“弹了是不是就能放我走了?”
  “是。”他说。
  虞北橙颤颤巍巍地走到钢琴架前,然后坐了下来。
  她双手放在琴上,指尖轻盈地摁下。
  瞬间,优美的旋律在庄园响起。
  傅释绝盯著她的背影,眼神有几分迷离,恍若透过她在看另一个女人。
  鬼使神差,他走到了钢琴架旁,用大掌狠狠地按压了下琴键。
  只听“咚~”地一声刺耳。
  她连忙站起身,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没有答,而是指著她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再换一首童话。”
  虞北橙一听就知道他怀疑自己提前演习过,问:“你想听什么曲?”
  “那就弹一首《钟》。”
  虞北橙:“?!”
  她在二十一世纪会弹钢琴,只是皮毛而已!
  这首十级別的《钟》不弹死她?
  “不会?”傅释绝问:“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可是从小就会弹钢琴。而《钟》这首曲,可是你最拿手的。”
  虞北橙:“……你对我的事这么了解,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她自然知道傅释绝不是一个一见钟情的人,为此她现在说这番话就是在调侃他。
  傅释绝望著她的眼神带上了厌恶:“別废话,坐下接著弹。”
  虞北橙自然不能弹,毕竟一旦弹了就会露馅,她说:“……这首歌我只弹给喜欢的人听。”
  傅释绝:“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江猷白抓到你面前来是吗?”
  “也不是不可以。”她说。
  傅释绝懒得再和她废话,拿出手枪抵在她额头上:“我开枪,还是你弹,自己选。”
  她咬牙切齿:“我弹!”
  他並没有將手机收回去,而是虞北橙只能硬著头皮弹。
  这首《钟》难度非常大,虞北橙弹时,不知是不会弹还是心不安,跑掉了几个音。
  傅释绝拿出手机,將慎甜弹《钟》录製的视频播放在虞北橙跟前:“怎么差这么远?”
  虞北橙真的好想撂担子走人。
  踏马的,他都已经將药水倒她脸上了,她依旧是慎甜的脸,为什么一定死盯著她就是虞北橙呢?!
  她对他也没做什么特別丧心病狂的事啊!
  为什么他硬要找她?
  虞北橙说:“你拿枪指著我,指望我能弹得有多好。”
  傅释绝將枪扔去了一边。
  她还是没有弹,问他:“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虞北橙的女人啊?”
  傅释绝:“?”
  “不然你为什么抓著我,要我证明自己就是慎甜呢?”
  傅释绝:“你是慎甜吗?”
  “我难道不是,你是?”
  傅释绝冷笑了一声,然后將保鏢在维多利亚纪念堂偷拍她和江猷白的照片扔在她面前。
  下一秒,傅释绝又將在祁山她和江猷白互动的照片扔出来。
  这些互动照片是別的旅客拍下来的。
  自然,那些旅客是打算拍自己的,不过却勿拍进了虞北橙和江猷白俩人。
  当初傅释绝砸拦了虞北橙的相机后,就吩咐保鏢,將旅客相机、手机里有他俩背景图照片全给刪了。
  当那会儿的祁山那么多人,处处要盘查的话,要费不少精力和时间。
  按理来说,保鏢看到別的旅客相机里他俩的互动,直接刪了就行了,没必要在列印出照片。
  不过傅释绝是个自虐狂。
  他要看看虞北橙背著他和江猷白是怎么相处的,为此,他让保鏢將俩人互动的照片截了下来。
  每个旅客的相机、手机里都有。一张张下来,还积累了不少照片。
  虞北橙看到自己和江猷白在祁山的互动照片时,傻眼了。
  这个傅释绝怎么那么变態?
  傅释绝和她说:“你不觉得这雪地里的俩人,与你和江猷白很像吗?”
  虞北橙下意识地反驳:“那又怎样?难不成就凭著这个证明我就是虞北橙吗?”
  “自然不只是凭著这些。”
  虞北橙:“?”
  “还有你的脚步声。”傅释绝深邃的目光对上她的漆黑的瞳仁。
  虞北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
  “你进来时,脚步声和虞北橙一模一样。”
  虞北橙:“!?!?!”
  傅释绝朝著她走近:“你身上喷的香水很难闻。是想掩盖什么吗?”
  虞北橙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你对虞北橙这么了解,想必你和江大哥一样,也喜欢她吧!”
  傅释绝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喜欢虞北橙:“她是我的女人。我对她了解不是很正常?”
  “一般男人对女人那么了解,就是上了心。”虞北橙问:“你喜欢上了她吧!”
  “我没有!”
  “没有你还能听得出来虞北橙和我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傅释绝拧眉:“我不仅听得出来你的,也听得出来李管家的。”
  “李管家好歹跟了你十来年,你对李管家上心很正常,而那个叫虞北橙的女人,你和她相处了多久?”虞北橙咄咄逼人:“而且如今虞北橙又不在这,你向我承认你喜欢上她这有什么的?”
  傅释绝:“……我没有!你不要胡乱猜测!”
  “你这人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虞北橙嬉皮笑脸的问:“而且我说一句你喜欢虞北橙,你就如此急著解释,你这不是喜欢她难道是什么?”
  “我会喜欢上她那种女人?你再开什么玩笑?”傅释绝不想和她聊起虞北橙的事,特別牴触:“行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你没有弹出我想听的曲子,就不能离开!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
  虞北橙:“什么意思?”
  “意思是就,以后我无趣就来找你麻烦。”
  “为什么?”虞北橙崩溃地大吼道:“我又不是你喜欢的虞北橙?你要缠就去缠她啊?”
  “我再解释一遍!我不喜欢她!”傅释绝脸上带著明显的不悦。
  虞北橙目光沉沉地盯著他。
  这时李管家匆匆走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向傅释绝稟告:“少爷,不好了,小八小八他……”
  傅释绝面无表情地说:“没死就不用向我稟告他的事。”
  李管家因傅释绝的话也將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虞北橙担心得不行。
  但此时的她不能开口问李管家小八的状况。
  傅释绝忽然想到什么,將目光落在虞北橙身上,他问:“看你这样子,似乎很期待李管家后面的话?”
  虞北橙面无表情,儘量克制脸上的表情:“我期待什么啊我?”
  傅释绝又给她下套了:“这样吧,如果你说服小八回来,我就放你走。怎样?”
  小八……他除了听虞北橙的话,谁的话都不听。
  尤其是小八现在知道了虞北橙死了,他不可能丟这虞北橙一个人在那荒郊野岭待著,他肯定要陪上一段时间。
  虞北橙非常心疼但还是要问:“小八是谁?”
  “一条不归家的狗而已。”他冷漠地说。
  曹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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