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奥平贞胜的震惊
第188章 奥平贞胜的震惊
“不错!”
牧野成定迎著奥平贞能震惊至极的目光,面色坦然,甚至带著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缓缓点头,道:“我牧野成定,已心悦诚服,拜在主公门下,为其鹰犬,为其家臣!”
轰!
奥平贞能只觉脑子一阵发蒙,忍不住指著牧野成定,惊呼道:“牧野君-你莫非疯了不成?你堂堂牧野家嫡子,名门之后!竟甘心屈身於一个美浓浪人为主?这—这置你牧野家列祖列宗於何地?置.”
“住口!”
话音未落,已被牧野成定一声冰冷的断喝骤然截断!“奥平贞能,我不许你如此低毁我主!”
牧野成定的声音冰冷刺骨,却异常坚定,“主公乃天授雄才!是我牧野成定此生所见,最为英明睿智、雄才大略之主!此刻虽如潜龙在渊,名声不显於诸侯,但我以性命起誓,他日主公之名,必將响彻云霄,威震列国!那些所谓的豪门贵胃,届时在我主光辉之下,亦不过萤火之於皓月!”
这番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的宣言,带著一种近乎狂热的忠诚和不容置疑的信念,彻底將奥平贞能震得脑中一片空白,膛目结舌,哑口无言。
他望著牧野成定那张写满了坚毅和忠诚的脸,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旧友。曾经,这位可是连今川义元都看不上的骄傲之人!可如今,却能对崛起不过数月的东信义,死心塌地至此?!
那位“三河之雷”,究竟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人物?
此刻,奥平贞能的心中,竟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
“呵呵—.”良久后,奥平贞能发出一声自嘲般地苦涩低笑,“牧野君,方才你那一番话,说得我心潮难平。我现在,还真的非常想亲眼见一见这位东信义大人!看看他究竟是何等风姿,竟能让你牧野成定—.折腰至此!”
牧野成定看著奥平贞能眼中那毫不作偽的憧憬,心中微动,想起了主公临行前的瞩託。他紧绷的脸色终於缓和下来,淡笑道:“奥平君,若你真能屈尊亲赴刘谷城,我想我主..”
他微微一顿,意有所指地加重语气:“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境况,他必定会大开辕门,扫榻相迎!”
“无论何时—何种境况.”奥平贞能微微一愣,嘴里缓缓咀嚼著这番话。
牧野成定见火候已到,深知不可久留,当即道:“屋外雨势已歇,叻扰已久,该告辞了。”
奥平贞能没有挽留,举起茶碗,神情复杂:“多谢牧野君—一路珍重!”
“奥平君亦请珍重。”牧野成定郑重回礼,隨后起身告辞。
奥平贞能亲自將送至城门之处,佇立良久,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心事重重地返回城中,径直来到了父亲奥平贞胜所在的御馆。
广间內,奥平贞胜依旧端坐於主位,双目微闔,似在养神,又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父亲大人。”奥平贞能踏入广间,恭敬行礼。
奥平贞胜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儿子脸上,带著审视:“他走了?”
“是,父亲大人。”奥平贞能走到父亲下首端正坐下。
“嗯。”奥平贞胜端起面前茶碗,轻轻吹了吹浮沫,淡淡道:“那你问清楚了吗?他与那位西三河新近崛起的东信义,究竟是何关係?”
“回稟父亲大人,”奥平贞能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心中的波澜,“孩儿確已问清。
牧野君他—亲口承认,他已心悦诚服,拜在那位东信义门下,成为其家臣!”
奥平贞胜手中的茶碗猛地僵住了!
他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然与震动。
“家臣?”奥平贞胜同样有些难以置信,“牧野成定,他以往可是连今川殿下的直臣之位都不放在眼里啊!”他死死盯著儿子,仿佛要確认这是不是一个荒谬的玩笑,“他竟然会甘心屈身於一个美浓浪人为主?”
奥平贞能用力地点头:“是的,父亲大人!牧野君言词凿凿,神情肃穆,绝无半分虚妄!”
他顿了顿,眼中也现出一丝迷茫与震撼,“他称东信义殿为『天授雄才”,虽暂潜於渊,但来日必將名震天下,届时豪门贵胃亦不过萤火之於皓月—”
接下来的敘述,奥平贞能几乎是以梦般的语气,將牧野成定说给他听到东信义事跡,又重复了一遍给父亲听。
听完所有的一切,奥平贞胜没有再开口,他缓缓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唯有胸膛在微微起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终於,他再次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道:“原来如此——-我虽早已听闻那东信义行事每每出人意表,非同凡响。今日方知—我还是远远看低了他。”
他的语气中除了感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能令牧野成定这等心高气傲的豪族嫡子,放下血脉家名之重,心甘情愿俯首称臣—此人之能,已非『非常』二字可以尽述。只怕是———鬼神难测啊!”
奥平贞能听到父亲如此评价,心中的嚮往之火再度被点燃:“父亲大人说的是!孩儿听后,心中亦难以平静!那位东殿—””
“你想见他?”奥平贞胜骤然打断儿子的话,目光如电射来。
奥平贞能一愣,隨即重重点头,“是!父亲大人!孩儿-万分渴望亲赴西三河,亲眼见识一下这位『三河之雷”!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
隨即,他又有些疑惑道:“牧野君离去前曾说了一句略有古怪的话。他说:若孩儿愿往,东殿必会扫榻相迎!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境况—.”
奥平贞胜在听到“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境况”这十个字时,眼中骤然爆射出孩人的精光!
他猛地抬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死死盯住奥平贞能,仿佛要看清自己儿子是不是隱瞒了什么!直看得奥平贞能后背发凉,心中惊疑不定。
良久,这骇人的审视目光才缓缓收回。奥平贞胜望向窗外,投向那西三河的方向,喉间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长嘆:
“唉—好一个『三河之雷”!好一个东信义!”
他的嘆声中充满了震惊和忌惮,“身处刘谷,竟还能如此精准地探知我这里的暗流涌动与意图这份洞察力与布局之深远——当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父亲大人?您此言何意?”奥平贞能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和话语弄得疑惑不解。
奥平贞胜猛地转过脸,目光冰冷,用几近耳语的低沉声音,一字一句道:
“就在数日前东美浓的远山氏,已遣密使,悄然拜会过为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