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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双剑再合璧(加更求票求支持)

  “少爷,我是忠的,忠忠的!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
  回去的路上,广孝一路保证,自己绝对可靠。今天船上听见的所有字句儿,明早起来都会忘得一乾二净。
  “嘿,跟了少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少爷么?”
  广孝连忙点头,了解,了解,太了解了。
  曹家小少爷跟你打了几仗,直接把人忽悠到西北前线去了。万一死掉,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魂儿都回不了家。
  苦也,早知道今天就留家看孩子了,大不了替小小少爷多挨几棍子。
  翌日,司马光送来请帖。
  毕竟是儿子出事儿,再稳重,司马相公也坐不住了。
  李长安坐上马车一路出城,等下了车一看,还是昨天那地儿。
  这回,划船的换成了李长安。
  “说吧,如何才肯放过公休。说的好了,咱俩上岸;我要是不高兴,瞧见这个窟窿了么?”
  司马光一指脚下,那是一个用麻布包著的木墩儿,还在不停地从缝隙里冒水儿。
  好傢伙,还是条快船!
  贼廝鸟,居然阴自己。
  “叔父,如何这般作態?我与公休一见如故,如同兄弟,甚是亲善,您何出此言啊?”
  他现在想著,自己脱光了多久能游回岸上。
  今天出门就该带著广孝,那小子真会水。自己这身躯,游泳的记忆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
  “废话少说,条件是什么?”
  看来昨天的套司马光不想钻,直接摊牌,要搞匹夫之怒的这把戏了。
  值不值当的,您一个御史相公,咱才是个承信郎。
  想了想,一般的诱惑很难打动这老古板,得从他儿子下手。
  “我想要一把保护伞!”
  司马光恶狠狠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虽然他没怎么听过保护伞这个词,可作为一个文学大家,望文生义也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叔父是知道我的,好显摆,爱逞能。当年顽劣之盛,也算京城一绝。现在,我想玩把大的,办一份邸报。”
  司马光疑惑了,將手从木墩儿上移开,身子微不可察的向前凑了一点点。
  “讲!”
  “我要一份牌照,或者说是报榷,能以御史衙门的名义,发行评论经济的邸报!”
  牌照?
  报榷?
  经济?
  这些词,是怎么跟邸报联繫在一起的?见多识广的天才也没思想准备,想了好一会才转过来弯。
  “你发邸报作甚?”
  “玩儿啊!点评人物太无聊了,大宋英杰辈出,但值得浪费笔墨的太少。我想跟王相公、司马相公、文相公,甚至范文正公、韩公、富公一起討教一下,什么才是经世治国之道。”
  “你?”
  “不止我,还有东南世家,西北军將,河北豪强,汴京的诸多紈絝。”
  司马光紧紧盯著李长安的眼睛,想从中找出来一点破绽。
  过了几十个呼吸,他始终没见过一点软弱。
  疯子,绝对是个疯子,他一生识人无数,这么聪明又不知天高地厚的,之前也只见过一个王安石。
  俩人都是疯子,以天下为棋局,以百姓为芻狗的疯子。
  小小年纪,折腾了这么久,居然是做了士族门阀的走狗,怪不得一身胆气。
  “我要是办不到呢?”
  “十日之內,公休的生祠將遍布开封,关於司马氏的讖语,將成为汴京最流行的儿歌。”
  好狠,这是逼著爷俩去死,借刀杀人。
  “哼哼...,现在塞子在我手里,说不得,咱们要去龙王爷那边再计较了....”
  李长安刺啦一声,把上衣扯烂,露出雪白的胸膛。
  “相公莫不是忘了,我虽在京城居住,老家可是扬州。此处离岸边不过一千尺,离了这艘船,我一样能活。”
  司马光紧咬牙关,喘著粗气,两眼怒火升腾。
  “御史邸报,我来审,看你怎么乱发文章!”
  李长安摇了摇头,“独立编审,盈亏自负。朝廷每年可审查一次,若有违规,罚金不得超过两百贯。”
  两百贯,是一个低级御史一年的薪水。
  过了很久,司马光想著自己已经编完的《资治通鑑》,又想了想过继来的好儿子司马康。
  “划船,上岸!”
  .................
  官廨之中,今日冷清许多,苏軾掛牌外出,去了老师欧阳修家里。
  枢密副使干了好几年,仕途已经到头,老先生没有別的念想,无非是死后能不能捞一个“文正”的諡號。
  想要这个,那就得扶持自己的学生上位。
  临了了,还要自己再拼一把老骨头。
  书房里,老头裹著薄被,喝著薑茶,身上不见一点汗水。苏軾有些胖,正不断的拿帕擦著头颈。
  “组党,换个玩法吧,老师还想全须全尾的埋进土里呢!”
  老先生没想到自己最欣赏的学生,能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组党,跟造反何异?
  从三家分晋到田氏代齐,再到党錮之祸,牛李党爭。自古以来,党这个词,在皇家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恐怕今天成立,明天刀斧手就已经到了床边。
  “我这个党保皇,专为官家分忧,修齐治平为己任,號称青年党。”
  “青年党...”
  欧阳修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现在的年轻人真什么都敢想,以为掛个好听的名字就敢捅破天。
  “我有《九思》三卷,自成哲学,专破世间一切虚象。执掌开封后第一件事,將亲办一学社,带三十名弟子入驻开封府,身体力行,推行新法。”
  欧阳修更糊涂了,咱这一门是保守派,你搞来搞去是要叛出师门怎么的?
  “小友长安说,让一件错事自显其蠢,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两倍的力度去执行它!”
  哦....老头的眼里有了一丝明亮。
  確实,变法是仁宗的夙愿,也是皇室必须推行的政略,硬顶著总是不行的。
  如果要是往死里执行呢,其败自现,让天下都看到新法的荒谬。
  看来,自己这学生要抢变法的主导权啊。
  “不组党行不行?”
  苏軾嘿嘿一笑,果然长安说的没错。取法其上,得乎其中。想要开一扇窗,你就得嚷嚷要拆房子。
  “三年,老师一日不退,学生一日不公开组党。”
  誒,老嘍!
  欧阳修哪儿能不知道学生打的什么主意,再聪明,那也得看跟谁,自己可是歷经三朝的老狐狸。
  “小心点吕惠卿!”
  下午,哥俩在家里碰头,相视一笑。
  “成了!”
  “我也是!”
  “那咱就大闹一场,看看天下到底谁是英雄!”
  “好极!”
  王安石今日仍然头痛,王雱带回来的消息,更加加剧了他对吕惠卿的憎恨。
  没了国债这块功绩,他执政的第一年,卷子上可就没有打眼的成绩了。
  整军,整军,整军!
  可吕银平手里並没有那份儿方案,用两千万贯换自己的死对头执掌京畿,这买卖不是不划算,而是不成立。
  到时候处处制肘,这新法还推不推?
  况且太皇太后还在垂帘听政,別自己这边一整军,那边欧阳修派兵兵諫,自己可就成了晁错。
  “元泽,你说我这一生如履薄冰,能走到对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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