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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双喜临门(4K大章,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

  日头渐渐升高,白家的上樑仪式圆满落幕。才八点多钟,所有主梁都已稳稳噹噹地架在了房顶之上,在阳光下泛著新木特有的光泽。
  白潮擦了把汗,赶紧招呼赵艷霞和秦雪:“姐,雪儿,来搭把手!”说著便从边上搬出了早就备好的食材。
  鼓鼓囊囊的麵粉袋、翠绿欲滴的时令蔬菜,还有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五肉,那红白相间的纹路透过油纸都能看得分明。
  “嚯!”
  秦大山掀开盖著鱼的竹帘,三条肥美的鲤鱼正在盆里甩尾,“潮娃子,这规格可不低啊!”
  白潮笑著解释:“今儿个辛苦各位师傅了,按老规矩得好好招待。”
  接著又一指这些肉菜,算道:“十斤五肉、三条鱼,再加上土豆白菜萝卜啥的,应该够整三桌像样的席面了。”
  “行啦,你跟大山叔去忙吧。”
  赵艷霞利落的系上围裙,一摆手,说道:“这里交给我们姐俩就行啦!”
  为了今天的宴席,秦大山早在前两天就张罗著在院子里搭起了临时灶台。一会儿再从街坊邻居借点桌椅板凳,盘子碗筷,这顿饭也就齐了。
  “丫丫去帮舅妈烧火。”
  赵艷霞的声音乾脆利落,不愧是被人称作『铁娘子』,这才刚刚脱离孙家的桎梏,指挥起人来已是游刃有余,连自家闺女都使唤得团团转。
  “雪儿,咱俩先把馒头蒸上。”
  接著她一挽袖子又指挥起了弟媳妇儿。
  “好嘞!”
  秦雪脆生生应著,麻利地找出一个大面盆,白的麵粉簌簌地落入盆中,扬起细小的粉尘。
  正在这时,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嘎吱”一声剎在了院门前,扬起一阵尘土。
  车门一开,陈涛矫健地跳下车来,黑色皮鞋在泥地上踏出道道清晰的印子。
  “陈大哥,你咋来了?”
  白潮闻声望去,见是陈涛,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迎了过去,脸上堆满了掩饰不住的惊喜。
  “怎么?不欢迎?”
  陈涛剑眉一挑,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小子盖房上樑这么大的事都不吱一声,这是没把我当兄弟啊。”
  白潮挠了挠头,訕笑道:“嗨,这不是看您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嘛!”
  “少给我打马虎眼!”
  陈涛笑骂著,转身从后座拎出两只扑棱著翅膀的大公鸡。公鸡鲜红的冠子一抖一抖的,还在发出“咯咯”的抗议声,“拿著,不许推辞!”
  “成!”
  白潮爽快的接了过去,转身递给了秦雪,“燉上,陈大哥给大傢伙加的菜!”
  “哎!谢谢陈大哥!”秦雪眉眼弯弯地接过公鸡,鸡爪子在她手里直扑腾。
  陈涛摆摆手,把白潮拉倒了一边,挑眉望了望秦雪的方向,问道:“你父母的事,跟他们说了吗?”
  白潮一怔:“还没呢。咋了?”
  “你还有个妹妹,知道吧?”
  陈涛的目光深邃,充满了意味深长的望著他。
  “妹妹?”
  白潮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苏婉温婉可人的模样,迟疑道:“你是说......苏婉?”
  陈涛郑重地点头,目光中带著几分怜惜:“这丫头为了找你,特意申请下乡插队。现在你父母的事都清楚了,该让她来见见了。”
  白潮这才恍然,暗恼自己竟忘了这茬。他刚要迈步去地里寻人,忽然篱笆门外一道声音响起。
  “哥!”
  这一声呼唤清脆悦耳,像春日里的风铃,瞬间吸引了院里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篱笆门外,一个穿著米黄色套裙的少女正俏生生地立在那里。
  晨光透过树梢,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高高扎起的马尾隨著微风轻轻摇曳,嘴角噙著明媚的笑意,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见白潮望来,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那灵动的马尾辫也跟著欢快地摆动起来,仿佛也在向他问好。
  “苏....苏婉?”
  白潮迟疑地站起身,缓步向门口走去。他的脚步有些犹豫,像是踩在上一般不踏实。
  “哥!”
  见到白潮向著自己走来,少女再也绷不住情绪,她突然像只归巢的雏燕一般,一头扎进白潮的怀里。
  方才还明媚灿烂的笑脸,此刻已化作梨带雨。
  她紧紧环住白潮的腰,將脸埋在他胸前,肩膀不住地颤抖:“哥...我终於找到你了...”
  白潮僵在原地,双臂尷尬地悬在半空。少女温热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头看著怀中抽泣的苏婉,心中五味杂陈。
  严格来说,他们不过是仅见过两面的陌生人。
  白潮不明白,为何这个bj来的姑娘会对他流露出如此深厚的情感。
  “哼!”
  秦雪看著眼前的一幕,把手里的面盆“咣当”一声,砸在案板上,三步並作两步就冲了上去。
  这可是她的未婚夫!
  光天化日之下被別的女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至於那声“哥!”早被翻腾的醋意冲得无影无踪了。
  “有话好好说,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秦雪沾满麵粉的手不由分说地就去拽苏婉的胳膊,用力將她从白潮怀里扯了出来。
  苏婉被秦雪拽的一个踉蹌,等站稳脚跟,抬眼一看,正对上一张沾著麵粉的脸。
  那张脸正瞪圆了眼睛怒视著她,活像只炸了毛的猫。
  苏婉顿时脸颊发烫,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失態,她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襟,轻声细语的说道:“嫂子好,我是苏婉。”
  “嫂子?”
  这一声“嫂子”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秦雪的怒火。
  她张著嘴,脸上的怒容还未来得及褪去,耳根却已经红透了:“你...你也,好...”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母老虎,此刻却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她下意识地搓著沾满麵粉的手指,眼神不善地瞪著白潮。
  那意思分明再说——都是你惹得好事!
  这场景倒印证了句老话:夫妻吵架,不管谁有理,最后认错的都得是男人。尤其当女人吃起醋来,那更是半点道理都不讲。
  白潮被瞪得后背发凉,连忙赔著笑著拉起秦雪的手,转向了苏婉:“雪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妹子,苏婉!”
  此时,围观的乡亲们纷纷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这不是苏知青吗?”
  “潮娃子,苏知青咋就成你妹子了?”
  “可不敢做对不起雪丫头的事儿啊!”
  “就是,就是,男人最管不住的就是裤襠里的那二两肉.......”
  眼瞅著话题越说越离谱,陈涛不得不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现场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就连房顶上“叮叮噹噹”的敲打声都跟著弱了下来。
  这位戴著大檐帽、开著吉普车的公安同志往那儿一站,不怒自威。
  在那个年代,执法机关的威严,就是这般令人敬畏。
  陈涛不过清了清嗓子,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乡亲们立刻噤若寒蝉,一个个眼巴巴地望著他,等著下文。
  陈涛整了整衣领,声音洪亮地说道;“乡亲们,我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啊。”
  他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眾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经过组织上反覆调查核实,白潮同志的母亲是一位革命烈士。”说到这里,陈涛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当年落难在了咱们赵家河,而他的父亲,如今却还在世。”
  陈涛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但很快又在陈涛压手示意下,安静了下来。
  “这位苏婉同志,”陈涛指了指站在白潮身边的姑娘,“正是白潮的妹妹,她主动申请到咱们赵家河插队,就是为了寻找白潮母子的下落。”
  “就在前两天,经过组织確认,白潮同志確实就是她要找的哥哥。”
  “轰!”的一下。
  人群中突然炸开一阵骚动,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就连跟白潮最为亲近的赵艷霞和秦雪也是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身边这个朝夕相处的人,居然还有亲人在世。
  惊愕过后,便是喜悦的泪水漫上了眉梢。
  陈涛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具体细节涉及个人隱私,我就不多说了。”
  隨后他朝著眾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了,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让人家兄妹好好团聚。”
  眾人这才重新忙活起来,叮叮噹噹的敲打声又响成一片。可那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分明还在热烈地咀嚼著方才的新闻。
  也是啊,比起那些听烂了的扒灰偷汉子的荤段子,这可是实打实的新鲜事。
  在这闭塞的乡间,这样的大事足够让大伙儿津津乐道到过年了。
  “行了,都別干站著了,来这边坐著说吧。”
  秦大山作为家里的长辈,热情地招呼眾人到新砌的土灶旁落座。
  这里远离施工的喧囂,也有准备用餐的桌椅。
  赵艷霞提著茶壶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茶,大家围成了一个不太规整的圆圈,听著沈婉诉说著她和父亲一直在寻找白潮和他母亲的事。
  当沈婉说道,白潮的父亲二十年来从未放弃寻找他们母子,甚至因此终身未再娶时,在座不少人都在偷偷抹眼角。
  为这份爱赶到动容。
  白潮悄悄捏了捏秦雪的手心,惹得小丫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最后,当沈婉透露白潮的父亲下周就要来正定认亲时,秦家父女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从苏婉的言谈中,他们已然知晓这位素未谋面的亲家是在京城任职的高官。
  秦大山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本能地生出了几分畏怯。
  而秦雪更多是在担心,怕这位公公瞧不上她这个乡下丫头。
  就连一向爽利的赵艷霞,眉宇间也笼罩著一层淡淡的愁绪。
  白潮察觉到眾人的不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先把话撂这儿,不管我爹当多大的官,我白潮还是那个白潮。”
  他目光灼灼地环视眾人,“特別是雪儿和大山叔,你们千万別有负担。他也只是我爹,不是谁的领导。”
  说著他紧紧握住秦雪的手,掷地有声道:“要是他不认你这个儿媳妇,那我这个儿子,他也不必认了!”
  这番话说得鏗鏘有力,秦雪的心里就像打翻了蜜罐子,甜得快要溢出来了。
  此刻若是白潮提出要了她,恐怕是连半句推辞都不会有的。
  “你个臭小子,胡咧咧啥?那可是你亲爹!”
  秦大山这个老一辈最重孝道,当即一巴掌拍在白潮肩上,力道大得让白潮齜了齜牙。
  “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去看看活计。”
  说完秦大山就起身往出走,不过刚迈出两步又回头叮嘱道:“可別耽误了中午的酒席。”
  “叔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保准误不了!”白潮揉著肩膀,嬉皮笑脸地应著。
  隨后他装模作样地翻找斜挎包,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小布袋瓜子,“啪”地拍在了桌上,“离吃饭还早,咱们嗑点瓜子解闷。”
  小丫头孙苗苗一见舅舅从挎包里掏出东西,眼睛顿时亮得像发现了什么宝藏。
  “嗖”地躥过去,小手迫不及待地扒拉斜挎包。
  可两分钟后却瘪著嘴回来,原来包里只剩些瓜子皮了。这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逗得眾人前仰后合。
  白潮嘴角噙著笑,像变戏法似的又从兜里摸出几颗水果。阳光下,彩色的纸闪闪发亮。小丫头立刻破涕为笑,宝贝似的把果攥在手心里。
  年轻人就是容易熟络。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哥哥”、“嫂子”、“姐姐”、“妹妹”的招呼声,热闹得就像过年似的。
  秦雪偷偷瞄了瞄白潮的侧脸,心想这突如其来的家人,倒让他们的感情更加亲近了几分。
  日头渐渐爬高,赵艷霞带著弟媳和新认的妹妹在灶台间又重新开始忙碌。
  到了十一点半,四道凉菜八道热菜整整齐齐地摆上了桌。
  有鸡有鱼有肉,在这年头可算得上是顶体面的席面了。
  “开席嘍——”
  秦大山一声吆喝,工匠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三五成群地到水缸边洗手。粗糲的手掌在清水中搓洗,溅起晶莹的水。
  “嚯!潮娃子,这席面够排场啊!”
  “要不怎么说潮娃子出息呢!”
  “就这席面,比娶媳妇还讲究!”
  .......................................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夸讚著,眼睛却直往桌上瞟。刚才干活的时候,阵阵香气就直往鼻子里钻,早给他们馋够呛了。
  二十四个人正好分成三桌:白潮和亲友一桌,木匠瓦匠师傅一桌,帮工们一桌。考虑到下午还要干活,白潮只拿出来了两瓶白酒,给每桌匀了匀。
  然后他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清朗的声音传遍院子:“首先感谢各位帮我白家盖房子,今儿个上樑的大日子,我敬大家一杯!”
  眾人纷纷举杯回应:“应该的,乡里乡亲的,说这些干啥!”
  等喧闹声渐歇,白潮又举起酒杯,眼中闪著光:“今天除了上樑,还有一桩喜事,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眾人露出会意的笑容。
  顿了顿,白潮接著道:“那就是我白潮找到家人了,有父亲,有妹妹,从今往后不再是孤儿了!”
  这时,陈涛站了起来,举著酒杯,对眾人道:“来,为这双喜临门,乾杯!”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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