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抵达怀县（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
老周和平头司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小子也太生猛了吧？
那可是三头饿红了眼的野狼啊！
看著半跪在地上喘著粗气的白潮，老周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敬畏：“小、小白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他搓著手，额头上的冷汗在火光中闪闪发亮，“要不是你，我们俩今晚非得交代在这儿不可。”
平头司机也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对对对，小白同志真是...真是...”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愣是没找出合適的形容词。
白潮虽然心里直骂晦气，但还是摆了摆手：“都是一个车上的，说这些干啥。”
顿了一顿，他故意把钢棍往地上一杵，发出“鐺”的一声轻响，“再说了，三个大老爷们还能让几头畜生给唬住了？”
“干就完了！”
老周和司机闻言，只能訕笑著点头，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等缓过劲来，三人把篝火彻底掩埋，又將几头死狼扔进后车斗。
摇动解放卡车的启动手柄时，平头司机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可以想见当时那头饿狼的一扑，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紧接著“突突突”的一阵声响，卡车重新驶向了怀县方向。
这次老周说什么也要让白潮坐进驾驶室，任凭白潮怎么推辞都不行。最后实在拗不过，白潮只好不情不愿地钻了进去。
老周更是殷勤地把大半个副驾驶位都让了出来，自己只敢搭著半边屁股，一只手还得抓著顶棚的扶手保持平衡。
白潮冷眼看著，心里门清——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你要比他弱，他能骑到你头上拉屎。
可一旦你展现出让他畏惧的实力，他立马就能变成最听话的哈巴狗。
逼仄的驾驶室里瀰漫著汗臭味、机油味，还有隱约的尿骚味。白潮强忍著噁心，这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简直比跟狼群搏斗还难熬。
“嘎吱~”
当卡车终於停在怀县招待所门前时，已是凌晨一点。老周哆哆嗦嗦地掏出介绍信，前台值班员睡眼惺忪地给他们开了间三人房。
三人拿著行李上楼，打开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陋。
三张锈跡斑斑的钢架床，一张掉漆的写字檯，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墙角摆著两个暖水瓶，搪瓷脸盆上的红双喜图案都褪了色。
这条件別说跟白潮空间里的四合院比，就是跟后世的快捷酒店比，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到空间里那张雕拔步床，还有缎子面的锦被，白潮不由得嘆了口气。
但眼下也只能將就了，他挑了张相对乾净的床，和衣躺下时，还能听见老周和司机在隔壁床上小声嘀咕著什么，语气里满是后怕和敬畏。
翌日清晨，招待所外嘈杂的人声將三人从睡梦中惊醒。
老周顶著两个乌青的眼圈，拖著疲惫的身子去楼下打来热水。他一边用搪瓷缸子来回倒著调水温，一边对正在穿衣的二人说：“都七点了，得抓紧些，待会儿还得去粮种公司装货。”
“坏了！咱车上还有五头狼呢。”
平头司机突然一拍大腿，焦急地就要往楼下冲。
老周赶忙拽住了他：“別慌，我刚去看过了，油布盖得好好的。”
平头司机长舒了口气，这才止住了脚步。
由於昨晚动用了枪枝，他回去还得写详细的开枪报告，这要是『狼』没了，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说不定还要背个『谎报军情』的处分。
但是五头成年的狼要占很大的地方，为了不影响运粮任务，最后老周叼著菸捲出了个主意：“要不这样，我们把狼交给县里，让他们开个接收证明。回头你们单位问起来，也有个凭证。”
平头司机摸著下巴盘算片刻，觉得这主意的確两全其美，当下便拍板同意了。
来到怀县政府，戴著圆框眼镜的工作人员仔细查验过狼尸后，眼睛瞪得溜圆：“乖乖，还真是五头成年狼！”
接著他推了推眼镜，郑重其事地取出公章，“按我们县里规定，奖励你们五十元现金和一百斤粮票。我们还会发函给你们单位通报表扬。”
这时，平头司机突然正色道：“同志，这笔奖励应该都给白潮同志。”他指了指站在后面的白潮，继续说道，“要不是他，我这条命昨晚就交代在路上了。”
工作人员抬头打量了一眼白潮，见他年纪轻轻却神色沉稳，不由得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分是你们的事，我只负责按规矩发钱。”
说著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沓钞票和粮票，仔细点过后递了过来。
老周盯著递过来的钱票，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心里跟猫抓的似的痒痒。
可转念一想，自己昨晚除了递了根钢棍，確实没出什么力。最后他搓著手乾笑道：“是，白同志是头功。”
白潮无奈地摇摇头，只得笑著接过了钱票，口中连声感谢：“谢谢政府，这都是应该做的。”
出了县政府大门，白潮把钱票分成了三摞，不容拒绝地推给两人：“见者有份。”
见两人要推辞，他按住他们的手说道：
“郑大哥要不是你放倒两头狼，我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这几头畜生。”
“还有老周，我手里的棍子可还是你给递的呢。”
老周和司机对视一眼，手指在裤缝上蹭了又蹭，这才不自然地接过钱票。
上午九点，三人驱车抵达了怀县红星育种公司，也就是此行的目的地。老周从公文包里取出盖著红章的介绍信和对接函，熟门熟路地找到业务科。
不多时，一个穿著藏蓝工作服的办事员领著他们穿过几排红砖仓库，最后停在一座灰瓦顶的库房前。
“就是这里了。”说完办事员扭头就走了。
老周让白潮二人等在原地，自己则快步走向角落的一处门房。
白潮远远地看见他和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交头接耳，那人还时不时用警惕的眼光扫向他们。
“嘎吱~。”
隨著锈跡斑斑的铁门被推开，一股混杂著麦香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成摞的麻袋整齐地码放在仓库里，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座座小山丘。
“往这边走！”麻脸汉子嗓门高喊，粗短的手指戳向仓库的深处。
老周连忙招手示意司机倒车。
別看郑姓司机开枪不咋准，这开车技术硬是不错，在仓库这狭小的过道里，一把就停到位了。
装卸工来得也比预想的要快。
一会儿的功夫，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繫著帆布围裙，脖子上搭著泛黄的白毛巾，就走了过来。他们默契地分成两组，像蚂蚁搬家似的开始往车上垒麻袋。
白潮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敲打著铁皮轿厢。
他盯著那些鼓胀的麻袋，恨不得能看穿里面的秘密。可这该死的透视能力偏偏要在空间中才能施展。
这眾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完活！”
直到最后一只麻袋重重落下，白潮也没有找到机会进入空间，心里暗道：“只能路上在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