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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袁崇焕 孙传庭 杨嗣昌 孙元化,该你

  第99章 袁崇焕 孙传庭 杨嗣昌 孙元化,该你们考试了!(十九更)
  崇祯元年,三月十一。
  文华殿内。
  崇祯坐在御座上,手里捏着牛金星的《置辽三藩以固边圉策》朱卷,指节捏得发白。他的眼睛死死钉在一行字上:
  “昔史朝义众叛亲离,终至授首。黄台吉者,安知不为今日之史朝义乎?”
  好啊!真他娘的好!
  他猛地闭上眼,胸口堵得慌。眼前晃过煤山那棵歪脖子树,晃过李自成进京时那乱糟糟的场面。当年他手下要是有这等人物,何至于此?
  李自成的“牛阁老”,果然是个人才!比他手下那些只会掉书袋、推诿扯皮的阁老尚书,强出不知多少!要不然人家怎么就自己反出一个阁老了?开国的宰相,水平再次也次不到哪儿去!
  一般人只看到藩镇给大唐带来的祸,却看不到正因为有藩镇节度可以当,安史叛军下面的军头们才会跳反回大唐!安史叛军的军头可以投大唐,黄台吉手下的贝勒旗主,就不能投大明当个藩镇将主?
  若阿敏、代善、多尔衮这些人都动了心思,那被逼上树的,就该是黄台吉了!
  哪怕黄台吉手段高,能控住局面,但只要底下人有被收买的可能,建虏内部就安稳不了。这招,毒辣,却直指要害!
  “状元……必须是状元!”崇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又拿起黄宗羲的卷子。
  “然施行之难,首在钱粮……”
  只开篇一句,崇祯就忍不住在心里重重点头。
  是啊,没钱!西南的奢安之乱折腾那么些年,根子就是缺银子!播州杨应龙那么凶悍,朝廷舍得砸下二百万两,一百多天就平了。若他现在能拍出二百万,奢安之乱也能速平,还能把陕西那帮快活不下去的军户塞去水西、永宁当个小地主。
  什么李自成、张献忠,要是都能弄去四川贵州落户,这二百万得就太值了!
  等等,朕现在真能拿出这二百万了!
  崇祯按下马上打钱的心思,继续往下看,他发现黄宗羲连这二百万的出处都想好了。
  开口岸,搞“纲商”,卖特许的身份筹钱……
  “好个黄宗羲……真他娘的有想法!”崇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嘴角却扯出个笑纹。
  他放下卷子,目光扫过殿内。
  阁臣黄立极、孙承宗,尚书王在晋、毕自严,这几个老臣都赐了座,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袁崇焕、孙元化、孙传庭、杨嗣昌这四个新召来还没授官的,则肃立在旁。
  崇祯笑了笑,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今日,咱们就议议这篇策论。”
  他朝旁边一摆手:“徐应元,念《置辽三藩以固边圉策》。”
  “奴婢遵旨。”徐应元赶紧上前,双手捧起牛金星的卷子,尖着嗓子,一字一句念起来。
  殿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响。
  黄立极耷拉着眼皮,手指在袖子里捻着。孙承宗眉头微蹙,像在琢磨。王在晋和毕自严交换了个眼神,又迅速分开。
  他们都明白,皇上这不是真要议,是要借这两篇文章,吹他那“崇祯新政”的风!这牛金星和黄宗羲,是摸准了万岁爷的心思,话说到心坎里去了。
  如今皇上借着会试、殿试的机会拼命鼓吹,现在又拿这文章来考校袁崇焕他们四个……这是要从里头挑出能干事、肯顺着这条道往下走的!
  徐应元念完了,小心地将卷子放回御案。
  崇祯没说话,目光在袁崇焕、孙元化、孙传庭、杨嗣昌脸上慢慢扫过。
  “你们以为如何?”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别说话,写出来。”
  他一挥手,几个小太监立刻搬来四套桌椅,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就摆在文华殿的角落里。
  “就在这儿写。”崇祯道。
  四人心里都是一紧:皇上这是要考咱们啊!
  袁崇焕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他原本憋着股劲,准备了个“五年平辽”的方略,就等着面圣时陈奏。
  可现在看皇上的意思,分明是极中意这“置三藩”之策……
  这策……其实可行。辽镇的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账面十万兵,能拉出来打仗的,撑死三四万。毛文龙那边,能战的也就几千,加上辽南一些零散兵马,拢共万余精锐顶天了。
  若真能在锦州、宁远、旅顺设三藩,每藩放万把精兵,每年实打实给足七十六万两饷,再许他们永镇,适当放权……守,是能守住的。
  守住就有巨额粮饷,说不定还能私下和建虏做点买卖捞外快,谁不拼命?
  可这么一来,他这个未来可能的督师怎么办?督三个听调不听宣、自主权极大的藩镇?
  他捏着笔,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笔该往哪里落?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响起杨嗣昌的声音,平静而清晰:
  “陛下,臣写好了。”
  崇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果然是他。
  “念。”崇祯道。
  杨嗣昌站起身,双手捧起自己刚写好的条陈,清了清嗓子,声音平稳:
  “臣杨嗣昌谨奏。陛下,臣拜读牛会元之策,反复推详,以为此乃破局之良方,老成谋国之至计,可行,且当速行!”
  他先是肯定了牛金星策略的核心——敛兵聚城、凭坚城用大炮、经济困虏。接着,话锋一转:
  “然固守三藩,乃权宜之计,非长久之策。朝廷万不可高枕无忧,全然寄望于藩镇之忠勇与建虏之内乱。”
  “臣以为,当以五年为期,行三事以为后图。”
  “一曰,大力整顿内政,广开财源。清丈田亩,严查诡寄,追缴积欠。整顿盐务、钞关。如此,方能填辽饷之窟,养新练之兵,而非徒耗国本。”
  “二曰,编练新京营,再造中枢劲旅。京营糜烂,国失爪牙。当以勐士为将,汰尽老弱,募北地壮勇,严加操练。配以精械,厚其饷糈,五年之内,必成一支可野战、可制衡四方之精兵。此乃陛下手中之利剑,既可防三藩坐大,亦可为日后犁庭扫穴之预备。”
  “三曰,观衅而动,转守为攻。若五年之内,天佑大明,内政革新有成,府库充盈,新军练成。而辽西三藩果能困住建虏,使其疲敝。届时,陛下便可亲提此新军之锐,出关巡边,或以精锐骑旅,联西虏,频出塞扰其巢穴。使建虏腹背受敌,则光复全辽,亦可期也!”
  杨嗣昌念完,躬身将条陈呈上。
  崇祯听得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这杨嗣昌,果然是个明白人,既领会了意图,又想到了后续,还把他想练新军的心思给点出来了。
  “好,杨卿果然是老成谋国。”崇祯赞了一句,目光却转向了另外三人,“你们呢?也写好了么?”
  孙元化几乎同时搁笔:“陛下,臣写好了!”
  孙元化站起身,他个子不高,身形也谈不上魁梧,但此刻站得笔直,双手捧起自己刚写就的条陈,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
  “臣孙元化谨奏。”
  “牛会元《置辽三藩以固边圉策》,以藩镇守辽土,分权御虏,其策固有其理。臣亦以为可行。”
  他先定了调子,肯定了牛金星策略的可行性。殿内几位老臣微微颔首,袁崇焕则凝神细听。
  “然!”孙元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臣观辽东危局,若全赖藩镇,或寄望建奴粮绝自溃,实乃以侥幸赌国运!此非长治久安之道!”
  “臣早年遍历澳门,亲见西洋火器之精妙,今冒死直陈:辽事欲安,必以火器为刃,以精兵为盾,以战代守!”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藩镇可暂安边,然三弊难除:其一,藩镇离心则边圉溃;其二,建奴非坐毙之虏,彼若不得掠食于蓟辽,还可掠于朝鲜!其三,辽道转运艰难,觉华岛至宁远,小船驳运如蚁负粟;锦州、大凌河堡皆悬危城,囤粮不过百日。倘虏围城断道,纵有藩镇亦难久持!”
  他每说一条,殿内气氛便凝重一分。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隐患。
  “然西洋火器之变,已革战场之势!”孙元化的声音渐渐充满了自信,“弓马刀矛之世将终!其要有三!”
  他竖起三根手指:
  “一曰轻炮可野战!臣闻葡人所铸三磅团炮,骡马曳之疾行如风,一刻可布三十六门!射程二百步,铁弹所至人马俱碎!而建奴弓矢仅及五十步!”
  “二曰火铳可破重甲!斑鸠铳长六尺,铅子可透建奴三重甲!若结阵轮射,虏骑未近已殒三成!”
  “三曰霰弹可杀人如麻!一炮轰出,铁雨横飞,专破密集冲阵之敌!”
  “故臣以为,朝廷当速行三事!”孙元化斩钉截铁:
  “其一,引澳匠,设炮厂!急募葡国炮师、匠首百人,于京师立‘京师炮厂’!用青铜铸快炮,力争三载铸精良之轻便火炮二百门!”
  “其二,练精兵,革旧制!拣选九边精壮五万,专训长矛、火器合用战法!炮兵习葡人观瞄、装填、快移之术!铳矛之兵仿欧罗巴方阵,火轮射,弹幕不绝。长矛护铳,可抗骑兵冲击!辅以骡马驮炮、四轮炮车,则军行如雷,非复昔日龟守之城卒!”
  “其三,合骑步,制虏命!虏善分兵迂回,我当以‘骑炮合一’破之!轻炮随骑疾进,遇虏即轰散其聚!铳阵固守要冲,待虏溃则以铁骑追歼!若得此五万火器新军,二百轻炮,再加万余精骑,何须待虏自乱?直可出塞捣巢,复辽阳如反掌!”
  “陛下!”孙元化猛地跪下,双手将条陈高高举过头顶,“藩镇可暂安边,而火器方为杀伐之本!昔宁远六门红夷炮退虏十万,若有二百轻炮数万铳矛精兵,岂不能犁庭扫穴?臣愿亲赴澳门,岁余必献火炮于阙下!若有所失,请斩臣头!”
  崇祯满意的点点头,心道:这个孙元化也不错,应该是得了徐光启的关照,马上就拿出了相应的西洋战术。
  不过,这个孙元化搞搞军工技术也许还行,当帅才.他可不行!
  想到这里,崇祯就把目光转向了孙传庭:“孙卿,你以为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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