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谢幕演出
第235章 谢幕演出
翌日清晨。
源氏重工沉默地矗立在废墟中央，大楼內部一片狼藉。
战爭结束了。
不仅是圣杯战爭，在家族主战派全灭的情况下，岛国政府也宣布无条件投降，联邦军舰再次开进东京港。
同时，机关特遣队也无声而高效地涌入东京，迅速接管所有家族资產一控制室、能源核心、家族產业、神社、地下收容单元，以及源氏重工。
“c区清空，异常命体徵。数据核物理隔离完成。”
“b-17收容单元破损，编號b-258无处不在的尸体』確认收容失效，正在启动次级追踪协议。“
特遣队的行动在普罗米修斯的统筹下，如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家族的最后一丝抵抗。
那些侥倖躲过昨夜虫灾与神战、蜷缩在角落里的家族成员，被特工们毫不留情地搜出、押解。
岛国龙裔，从此彻底退出了歷史舞台。
当整个东京沉寂在战爭的阴霾中时，starrylivehouse酒吧內，气氛截然相反。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starry的后门巷口，已被汹涌的人潮堵得水泄不通。
“纯白圣歌！赤刃巫！暗夜魔！！！”
“yoooooooo！！！”
“快点快点！热场演出已经结束了，客人们都还等著呢！”
店长伊地知星歌跑来化妆间催促，盖亚任由造型师整理缀满细钻的雪白裙摆，镜中的少女纯净得不染尘埃，红色高跟鞋併拢在一起，眼里带著一惯的茫然。
“姐姐，紧张吗？”她轻声问旁边正在对著镜子调整颈饰的楚幽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演出了。”
楚幽幽闻言，红宝石般的眸子慵懒地瞥了盖亚一眼，指尖绕过髮丝，无数丝线微微颤动，门外每一个粉丝的大脑都开始疯狂分泌多巴胺。
“紧张？我能控制全城人乖乖跑来听你演出信不信？”楚幽幽嘆息，“要不是主人好这一口，我才不会干这么蠢的事——”
另一侧，铃木雪樱深吸一口气，將一头红髮高高束起，家族的破灭让她一夜之间沉默了许多。
“准备好了就开始！”伊地知星歌的目光扫过三位少女，最后停在楚幽幽身上，“今晚之后，你们就毕业了。最后场自由发挥，但別把我店砸了！”
厚重的帷幕在欢呼与尖叫声中拉开。
“咚咚咚！”
铃木雪樱敲响架子鼓，音乐前奏开始，楚幽幽点下琴键，隨后，盖亚空灵飘渺的歌声穿透喧器，直抵每个灵魂深处。
她踏在光晕中，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眼，都引发台下近乎窒息的抽气与失控的尖叫。
“这下真要组一辈子乐队了。”
二楼贵宾席上，视野最佳的位置，苏元臥在沙发里，艾乐芙紧挨著他，空气中瀰漫著香檳、女士香水与淡淡菸草味。
舞台上的光影变幻，一切都尽收眼底，艾乐芙看得专注，手指无意识地在苏元掌心轻轻画著圈。
然而苏元的眼神却有些飘忽。
他的目光掠过沸腾的观眾席，掠过光芒四射的舞台，似乎穿透了酒吧厚重的墙壁，落在了某个虚无之处。
昨夜与任欣和普罗米修斯的谈话，如同冰冷的荆棘，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
“圣杯、血神、宿命之环——还有s-001。”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还有一个解释方向，便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著”。
不是高个子愿意顶，而是最先被砸中的，就是最高的人。
可苏元並不是那么杀伐果断的人。
仅仅是圣杯战爭，要他动手杀死天照、月读或者刘备这三个自己人，汲取英灵魂魄，去填充那个可能已被始祖玷污的圣杯。
这就与他所坚持的三观背道而驰，有一种沉甸甸的烦躁和迷茫。
做出决定、承担责任的，如果是楚幽幽就好了——这傢伙为了力量，能毫不犹豫杀死最亲近的人。
“喂，”艾乐芙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下，凑到他边，“发什么呆呢？被偶像们迷晕了？”
苏元回过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反手握住艾乐芙作乱的手指：“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吵。”
“怎么和我超级无敌巨特么可爱的妹妹说话的呢！別那么敷衍！”坐在不远处的理察眼神复杂，被艾乐芙瞪了一眼后，仰头將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理察桑！”个侍者跑过来，“有位客指名要您过去！说是老熟！啊，他已经来了！”
理察挑了挑眉，抬起头，却见著了一个异常魁梧、穿著紧绷衬衫的络腮鬍壮汉：
“t-003？哈哈，我在看到照片时就在想，结果还真是你！”那壮汉大笑几声，注意到一旁的艾乐芙，又是一阵震惊，“g42老大？您也在啊！”
“熊大？”苏元满眼茫然，“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熊大，梦境副本时艾乐芙的下属，特遣队员，同时也是——一个人工智慧。
总所周知，人工智慧由0和1组成，所以有同性倾向。
“嘿嘿，我被派来东京这边接收家族遗產，支援善后嘛！”熊大嘿嘿笑著，大手热情地拍在理察肩膀上，“刚下班，听说这家酒吧是全东京第一，刚想点个男模来著，没想到菜单里居然有你的照片！你穿这身——嘖嘖，真带劲！”
他的目光在理察那身骚包的酒红色天鹅绒西装上流连，毫不掩饰欣赏。
理察眼前一黑，有点想吐。
都是梦境副本里的熟人，熊大干脆在贵宾卡座坐下，蹭点酒和果盘。
四个人说说笑笑，好像已经回到梦境里那段轻鬆快乐的日子，苏元目光扫过舞台上即將进入尾声的表演，一个念头突兀地冒了出来：“演出快结束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旅游，放鬆一下？东京好多地方我们都还没玩过，富士山、晴空塔、浅草寺，还有赛马！”
苏元是从《赛马娘》里知晓这个娱乐的，再获得超能力前，一直想来东京看看纸片人老婆们的原型。
“赛马？”艾乐芙涌上兴趣，“赌马吗？你还有这爱好？好啊！”
她早就捕捉到苏元眉宇间那丝挥之不去的阴鬱，知道他有心事，却没有追问。
有时候，顺著他，陪著他，就是最好的。
演出在震耳欲聋的吶喊声，与漫天飘落的纸屑中落下帷幕。
回到后台，苏元向眾人宣布了明天开始的旅游计划。
盖亚眨眨眼，她对赛马、旅行之类的没有什么概念，好奇地问苏元：“我们可以参加赛马吗？”
“动用点权力的话，没问题，说起来我也觉得很有意思，可以让刘备也参加，他是rider嘛。”
盖亚想了想：“如果我参加的话，可以扛著马跑吗？感觉那样会更快一点。”
“应该——不能吧。”
楚幽幽也来了兴趣：“那如果我把骑手暗杀了——好吧你肯定不让。话说如果骑手死了，马却独自过线，算不算贏？”
苏元摇摇头：“应该不算，马加骑贏了才算贏。”
楚幽幽被苏元说得一愣：“马加骑为什么要手贏？”
马加骑：
（
c)
“別碰那些碰不得的梗！”苏元狠狠给她来了一计手刀，然后看向铃木雪樱：“你呢，一起吗？”
铃木雪樱沉默地点点头。
她需要一些事情来填补家族覆灭后的巨大空洞，任何事都好。
楚幽幽在一边疼得撇嘴：“不能玩阴滴比赛真没意思，不过主人喜欢的话，小幽也勉为其难地陪著好了——不过，我说主人，圣杯战爭还没打完呢，你准备什么时候杀了其它英灵，赶紧许愿？”
“主人您要是对愿望不感兴趣了，小幽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帮您——”
艾乐芙略感生气地瞪了楚幽幽一眼，嚇得小女僕闭上了嘴。
没看到苏元正为此烦著吗？
“圣杯战爭啊——”
苏元催下眼帘，沉默片刻道：“咱们从第四总部入侵事件开始，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段时间陪我旅旅行，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就让著一切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