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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玉儿,你怎么流鼻血了?

  隔日,轮到卫云驍来传授武艺。
  叶玉穿了一身干练精简的衣裳,两袖宽鬆,载衣称体。
  清晨风凉,萍嬤嬤给她加了一件彩纱帔肩,因学武不便,她解下来放到一旁。
  卫云驍今日穿得有些单薄,衣裳紧致贴合,就连那流畅的肌肉线条都隱约可见。
  袖口短了一截,衣领有些低,露出精致的锁骨与凹陷的胸骨线。
  叶玉不自觉腹誹,卫云驍这个年纪还会长身体吗?怎么今天穿得有点短,还有点……奇怪?
  卫云驍察觉到叶玉的目光,闷声板著脸,实则一颗心忐忑不安,他这么打扮,她真的会喜欢吗?
  “公主,咱们开始吧?”
  他刚下朝,就在南宫换了一身便服,里面是一身浅粉色的轻纱衬衣,外面只穿一件银线绣云纹的白衣。
  行动举止间,领口与袖口都露出一截粉缎,料子轻薄透气,但这能遮住什么?
  胸口的两朵“茱萸”若隱若现,嚇得叶玉脸皮一烫不敢多看,立刻移开眼。
  这天的確挺热的哈,但也不必如此吧?
  现在还是凉爽的清晨呢。
  他头顶一个镶宝珠的金冠璀璨夺目,绑著与內衬同色的粉色系带垂於脑后,隨著微风荡漾飘扬。
  叶玉更觉得奇怪了,奇奇怪怪的,这打扮有点像……那个……
  她手持木剑与之过招,卫云驍低声道:“公主专心。”
  两把木剑交叠,二人靠得极尽,他们面对面,叶玉发现卫云驍粗糙的浓眉颳得整齐乾净,好像还画了眉黛。
  一层细腻的粉敷脸,麵皮白净,比她还精致。
  叶玉为了多睡会儿,连妆都不上,若不是为维持公主的仪態,她大概连头都不梳。
  清风袭来,送来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松香,沁人心脾。
  叶玉不理解、也不懂,卫云驍今天是怎么了?被狐狸精上身了?
  二人分开继续过招,隨著旋转跳跃,宽大的袖子与衣摆绽放粉白相间的涟漪,就像……一朵刚硬的荷?
  这衣裳分明看起来很紧,怎么衣摆放量这么大?
  叶玉蹙眉,他这样有点好看又有点奇怪……再多看两眼。
  木剑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攻他下盘,卫云驍单手后翻,转身来到她身后。
  一把木剑横在脖子前,被叶玉以木剑挡住。
  卫云驍却是搂住她的腰,在她耳畔低声道:“公主今日怎么如此厉害?招式比往常利落多了。”
  他夸她厉害?
  叶玉忽略那股耳朵痒痒的热意,牵著嘴角笑起来。
  “是吧?我也觉得我进步了。”
  她挣脱卫云驍的怀抱,受到他的夸讚,她越战越勇。
  卫云驍蹙眉,怎么跟刘景昼教的下三滥路数不一样?
  按照话本子里写的,接下来,她不是应该脸颊緋红地捶胸嗔骂一句“討厌”吗?
  刘景昼不可靠!
  他看叶玉態度愈发端正,眼里只有浓烈的胜负欲,卫云驍也將那些歪心思拋到脑后,专心对招。
  二人越打越激烈,扫飞地面的沙尘与落叶。
  远处宫楼上的王闻之看这情况,无奈又好笑。
  “你让一个木头去给一个眼盲心瞎的人拋媚眼?我用稻草人来套这身衣裳都比他魅惑。”
  一旁的刘景昼原本是喊王闻之过来看几眼,让他吃醋。
  等表兄把叶玉勾留下来,他们二人鷸蚌相爭,他渔翁得利。
  没想到……失策了。
  远方一个硬汉、一个刚女,眸中只有浓烈的一决胜负。
  表兄家世不敌梁崇,但他长得不赖,主要是,卫云驍的身材是他们之间最好的。
  身姿魁梧奇伟,宽肩窄腰,手臂隨著旋踢飞扬,衣袖翻开,露出袖里鐫刻的肌肉线条。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热汗自流畅的下頜线滑落脖颈,陷入锁骨凹槽填满后,溢出胸腔,打湿胸口的衣襟。
  一片深色的水渍晕开,令衣裳內浅铜色肌肉无所遁形,湿衣紧贴胸膛上的腹肌沟壑。
  幸好他穿中裤了,否则浑身上下无所遁形,叶玉不知该如何是好,两眼闪躲不敢多看。
  鼻子有些热还有点痒,叶玉忙著与卫云驍过招,无暇顾及其不適。
  远方的王闻之看他们打成这样,嗤笑一声。
  卫云驍对玉儿有几分意思,但他行动力太差,一块石子愣头愣脑,勾人的事情都能被他演绎出你死我活的打斗。
  “不过如此。”
  说完此话,王闻之转身离去。
  表兄如此不中用,倒令刘景昼不知如何是好,还有四天,那梁崇就要离开,他还能与玉儿相处两日。
  可怜他与王闻之都不会武艺,若要替代梁崇教书,也得等他离开再说。
  刘景昼嘆一口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远方。
  叶玉武艺的確进步多了,越夸越得意,她招式凌厉,注入自己的惯性思维转变打法。
  主打一个快得出其不意,令人难防。
  然而,越打……卫云驍的汗水越多。
  叶玉不敢直视卫云驍,今日的他发冠晃人眼、脸上的汗珠反射日光、胸前的肌肉沟壑似深渊吸人。
  不敢看……真的不敢看,她的招式越来越乱。
  卫云驍闪躲不及,被她从侧面穿过右衽衣领刺破了衣裳。
  叶玉慌忙一挑,”刺啦“一声,那两层薄衫就这么被一把木剑挑破了?
  啊?她惊得手一抖,木剑掉落在地。
  她支支吾吾地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卫云驍皱眉,那刘景昼的歪主意真不靠谱,给他准备的这身衣裳更是华而不实,不耐穿。
  领子失去系带,宽鬆地向两侧散开,襟怀坦白地露出胸口的一大片肌肤。
  剩下一半的衣裳翻面下垂,掛在裤头的腰封。
  领口打开,衣襟从肩膀下滑,宽大的袖子掛在双臂。
  他这样,叶玉更奇怪了。
  她皱眉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汗珠沿沟线滚落,渗入腰际的衣裳褶皱中,刚才的木剑擦过腹部,一条緋红刮痕十分明显。
  卫云驍有些不自在,“玉儿,我没事。”
  若说最开始他是故意的,多了几分故作卖弄风骚的刻意。
  但现在他清醒过来,刘景昼出的就是餿主意,这种不著调的事情不是他能胜任的。
  他早已失了勾引玉儿的打算,板著一张脸,面色正经。
  像个良家男子两手拉著残破的衣襟遮盖腹部的人鱼线,肌肉凹凸有致,不过……
  叶玉好像觉得他皮肤怎么好像上了一层油?
  她慌里慌张捡来放在一侧的彩纱帔肩给他遮盖。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叶玉正想把纱绸给他遮蔽,面前赤裸上半身的卫云驍衣裳凌乱,暴露出来的肌肤在暖阳下泛著曖昧光泽。
  她心中生疑,伸手一抹,按压下泛起淡淡的红痕飞快消失。
  手指陷进小腹的瞬间,她听到对方一声闷哼。
  卫云驍刚才被手指擦过的地方生热,浑身肌肉骤然绷紧如铁,大手握住叶玉的手,一道喘息也隨之响起。
  “玉儿,你这是做什么?”
  叶玉捻了捻指腹,的確是油。
  胴体繚绕著松木薰香浓烈扑鼻,叶玉觉得鼻子又热又痒。
  “卫云驍,你涂了什么东西?”
  卫云驍低著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羞赧不已。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带著一丝忠厚的纯澈:“嗯,是涂了一些……”
  他想解释这一切都是刘景昼的鬼主意,话未说完,一滴艷红的水渍在他的白衣上晕开一朵红。
  一朵、两朵……
  卫云驍抬眸,看见两行血在叶玉鼻腔喷出。
  “玉儿,你怎么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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