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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鼓励老婆给自己亲爹穿小鞋

  桑晚依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沉重的盒盖。
  “哇哦……”
  饶是见惯了各种顶级珠宝的她,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盒子里铺著暗红色的丝绒,上面静静地躺著一整套翡翠首饰。
  项炼,耳环,手鐲,戒指。
  每一件,都是最顶级的帝王绿,水头足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通透莹润,绿得摄人心魄。
  在车內微弱的光线下,散发著温润而高贵的光泽。
  尤其是那支手鐲,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套首饰。”
  陆庭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著追忆的温柔。
  “老爷子当年了八千万,在拍卖会上拍下来送给她的。”
  桑晚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润滑的鐲身。
  她能想像,当年那个被丈夫深爱著的女人,戴著这套首饰时,笑容是何等幸福。
  “现在,”陆庭州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与自己的十指紧扣。
  他凝视著她,眼里的深情与宠溺,比这满盒的帝王绿,还要璀璨夺目。
  “它们都属於你了,晚晚。”
  桑晚抱著盒子咂舌,“我这公公还挺大方,不过我可能没有这么好说话。”
  “没有让你好说话,该怎么拿乔怎么拿。”
  陆庭州亲了她一下,將人揽在怀里,“他是我亲爹,我不能怎么样,但你可以给他穿穿小鞋。等我们结婚时,你可以不奉茶,可以不改口,怎么让他难堪都行。”
  桑晚抬头看著他,“这么狠的吗?”
  “当然,谁让他老糊涂是非对错不分,让你伤心,让你难堪。”
  桑晚抿唇,“我考虑一下,若是气出个好歹你別怪我。”
  “不会,我隨时备著速效救心丸。”
  两人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陆庭州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
  “有你这样的吗,鼓励老婆给自己亲爹穿小鞋。”
  ……
  次日一早,桑晚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间她接通电话。
  “餵?”
  “晚姐,昨晚有收穫。”
  齐琪兴奋的声音让桑晚瞬间清醒,立马坐了起来。
  “这么快?”
  “心里有鬼的人,巴不得隱患全消。”
  “在哪儿,我去找你?”
  “阿康找了个房子,王盛也在。”
  “好,地址发我,我马上就到。”
  桑晚掛了电话,快速起身,这些天隱隱於心的事,终於要有结果了。
  陆庭州在卫生间洗漱,隱隱听到她的谈话內容。
  “出什么事了?”
  “王盛和当年那个货车司机认识,已经被保鏢扣下,我想去问问。”
  “我跟你一起。”
  这种事怎么能让她单独面对。
  黑色的宾利如一头沉默的野兽,无声地滑入市郊一处废弃的旧厂区。
  车灯扫过,照亮了斑驳的水泥墙壁和疯长的野草。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潮湿气味。
  陆庭州解开安全带,侧头看向桑晚。
  “怕吗?”
  他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低沉得有些发闷。
  桑晚摇了摇头,清亮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怯意,反而燃著一簇冷冽的火焰。
  “我只是想看看,他还能怎么嘴硬。”
  陆庭州嗯了一声,推门下车。
  高大的身影融入夜色,周身的气场比这深秋的夜风还要冷上三分。
  厂房的铁门被两个黑衣保鏢从里面拉开,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呻吟。
  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人还没走近,一道嘶哑又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就先传了出来,在空旷的厂房里迴荡。
  “小王八羔子!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
  “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再不放我出去,我让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著走。”
  王盛的声音,像是生了锈的铁器在摩擦,难听至极。
  他以为自己撞上了什么硬茬,却怎么也想不到,这硬茬会硬到什么地步。
  他甚至在心里盘算,这肯定是孙美汐那个蠢女人被逼急了,找来的人。
  毕竟这几次要钱,她给得越来越不痛快。
  还说什么,再敢要挟,就同归於尽。
  同归於尽?她也配?
  桑晚踩著平底鞋,脚步无声地走了进去。
  厂房中央,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从高处垂下,光线刚好笼罩住被绑在椅子上的王盛。
  他头髮凌乱,脸色涨红,正衝著看守他的保鏢阿康破口大骂。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过头。
  当看清来人,王盛瞬间僵硬。
  那是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也绝不敢招惹的存在。
  陆庭州。
  男人閒庭信步走来,昂贵的定製皮鞋踩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却依旧优雅矜贵地仿佛走在自家公司的红毯上。
  昏黄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那双镜片后的眸子,冷得像满是碎冰的深渊。
  王盛浑身猛地一哆嗦。
  刚刚还在叫囂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那点囂张气焰,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得连一丝青烟都没剩下。
  他成了个哑弹。
  陆庭州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查到了孙美汐的事?
  无数个问號,像炸雷一样在他脑子里轰鸣,震得他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陆庭州拉过一张椅子,在王盛前方不远处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王总,”陆庭州开口,嗓音平淡无波,却带著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叫了?”
  王盛的嘴唇哆嗦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叫了,那我就开始问了。”
  陆庭州不疾不徐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唇边。
  阿康立刻上前,恭敬地为他点燃。
  “咔噠”一声,蓝色的火苗窜起,衬得男人冷峻的眉眼幽深,还有眸底那抹毫不掩饰的狠厉。
  陆庭州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圈白色的烟雾。
  繚绕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却让那份冷意更加刺骨。
  “这些年,你在孙美汐那里,拿了多少好处,不用我再帮你回忆了吧?”
  王盛猛的一颤,头垂得更低了,死死盯著自己被绑住的双手,连看陆庭州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完了。
  这两个字,像巨石一样,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孙美汐的担心,是真的。
  陆庭州不光在查当年的车祸,连他和孙美汐之间的往来,都查得一清二楚。
  “王总不想说?”
  陆庭州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
  “没关係,我帮你捋一捋。”
  他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隨意地划动著,像是在念一份再寻常不过的报告。
  “三年前,你和孙美汐在一家会所偶遇,开始有了交集。”
  “借著她,你那家快要倒闭的小gg公司,开始接触陆氏的业务。”
  “第一笔单子,三十万,你给了她十万的回扣。”
  “之后的三年,陆氏光是明面上的gg业务,就让你赚了不下两千万。”
  “更不用提,你以『车祸知情人』的身份,从她那里陆陆续续敲诈勒索的,现金、房產、豪车,加起来,总价值近两亿。”
  陆庭州的声音始终平稳,不带一丝波澜。
  但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在王盛脆弱的神经上。
  王盛的脸,一点点褪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冷汗,从他的额角、后背不断地渗出,浸湿了衣衫。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陆庭州后面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他只知道,自己完了。
  彻底完了。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孙美汐不敢让陆庭州知道真相。
  可现在,陆庭州不仅知道了,还知道得比他想像的,更清楚,更彻底。
  他所有的底牌,都被人掀了个底朝天。
  他像一只被剥了壳的蜗牛,脆弱的软肉,完全暴露在猎食者的面前,无处可逃。
  陆庭州將菸蒂摁灭在旁边的菸灰缸里,发出“呲”的一声轻响。
  他抬眸,目光重新落在王盛身上。
  “王总,不打算解释一下?”
  王盛依旧低著头,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已经彻底被恐惧击垮,丧失了思考和言语的能力。
  看他没有反应,站在一旁的阿康抬起手,屈起食指。
  “啪!”
  一个响亮的脑瓜崩,精准地弹在了王盛的额头上。
  力道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王盛一阵吃痛,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恐和茫然。
  阿康俯下身,凑到他耳边,声音冰冷地提醒。
  “陆总问你话呢。”
  阿康俯下身,声音冰冷地提醒。
  “陆总问你话呢。”
  额头那阵尖锐的刺痛,瞬间將他从混沌的恐惧中拉回现实。
  他猛地抬起头,对上陆庭州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浑身一个激灵。
  “我……我说……”
  他的声音抖得像筛糠,连不成句。
  “可是,陆总,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盛垂死挣扎,承认了等著他是什么不言而喻。
  陆庭州镜片后的目光,却带著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
  “不想受罪,就老实点。”
  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千钧。
  “要不然,我不保证你能全须全尾地从这里出去。”
  王盛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又缩紧了一圈。
  “全须全尾”这四个字,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刀,抵在他的喉咙上。
  陆庭州微微倾身,那张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在王盛的瞳孔里放大。
  压迫感,如山倾倒。
  “孙美汐在我车上做手脚,这事你有没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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