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想她想到心痛
没有祈求的態度，也不想贺霆川表现出来的那样卑微。
鹿瑶用著最平淡的语气诉说著对於贺霆川来说，最绝情的话。
贺霆川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鹿瑶这样平淡的態度让他害怕。
他希望鹿瑶能够对自己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声嘶力竭……
可他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了。
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不管他是否悔改，都无法將那个深爱著自己的鹿瑶留到现在。
“鹿瑶，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是贺霆川的话根本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就被鹿瑶打断了。
“不可以。”
鹿瑶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你都没有听我说完……”
当著贺霆川的面，鹿瑶摇了摇头。
“不管你说什么，都不可以。”
这不是她心狠。
不管贺霆川是怎么想的，她的心意已决。
“贺霆川，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离开你的。”
“现在跟你好说歹说，不是因为我捨不得，而是因为，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毕竟也喜欢过你，我不愿意最后闹成仇人。”
当然了，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理由，她没有说。
那就是，他也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因为想跟贺霆川彻底撇清关係，所以她就算知道孩子是贺霆川的，而贺霆川却误会了这件事情，她也绝对不会戳穿真相。
將错就错下去吧，小星星失去的父爱，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的。
“嗯，我知道了。”
贺霆川闷闷的说道。
刚刚亲手做出来的摇摇马一下子就不香了。
满是伤痕的大手摸上了他这几天里面最满意的一件作品，敛起的眼眸里面写满了委屈。
他……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鹿瑶和孩子再做些什么。
沉默，在鹿瑶和贺霆川之间无限蔓延。
鹿瑶是什么都不想说，而贺霆川是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最终还是鹿瑶打破了沉默，一把拿起那只摇摇马抱在怀里。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这只摇摇马很漂亮，相信我的宝宝一定会喜欢。”
鹿瑶抱著摇摇马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將那只摇摇马放在地上，而自己则坐在它对面的沙发上，那双好看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著它看。
贺霆川的手艺真的不错，可她看到这东西，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哭。
她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竟然涌上了一抹叫做委屈的情绪。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前世种种，像是老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在眼前过。
鹿瑶清楚的记得，前世的贺霆川对小星星根本就是一点儿父爱都没有的。
可是现在，在贺霆川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这种情况之下，小星星竟然得到了爸爸亲手製作的礼物！
她缓缓合上双眼，眼泪顺著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心底的遗憾又少了一个。
好歹自己的女儿，也得到过爸爸的爱，儘管这爱短暂的，只有这么一个意义非凡的摇摇马……
她现在就期盼著，贺霆川能够鬆口，让自己在爸爸葬礼结束之后，离开这里。
彻底结束两人之间的孽缘。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鹿瑶的幻想。
贺霆川看著鹿瑶怀抱摇摇马离去，他的心也跟著空了。
鹿瑶走了，他的心也跟著飞走了。
他现在只剩下身体的躯壳，在庸庸碌碌的活著。
无力的躺在地板上，贺霆川的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盯著头顶上方的天板。
收拾卫生的王妈从他身边经过，看到贺霆川躺在地上，还以为他的心臟又出现问题，赶紧凑过来看看那情况。
“贺少爷，你怎么了？用不用我叫救护车？”
贺霆川抬起手臂，在王妈的面前摆了摆手。
“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很好。”
混乱的思绪，让他连说话都带著点儿语无伦次，可是他只能这样。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鹿瑶身上。
他想鹿瑶。
想从前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不管什么事情都围著自己转的鹿瑶。
也想那个深爱著自己，事事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鹿瑶。
他想她，甚至想到心痛……
“王妈，你说破境还能重圆吗？”
他无法自控的將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妈却一下子就知道，贺霆川问的，是他跟鹿瑶的事情。
於是，她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是关係著大小姐的事儿，她的回答就绝对不能草率了。
毕竟大小姐的肚子里面还怀著贺少爷的孩子呢！
“能不能重圆，还要看看那面镜子坏到什么程度吧。”
王妈试探性的说道。
王妈是看著鹿瑶长大的，她深知鹿瑶善良单纯的性格。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现在还拿不准大小姐究竟会不会为了给小小姐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回到贺霆川的身边。
同时她也暗中记住，一旦有机会，自己一定要问问大小姐的想法。
“如果坏到当事人都根本不想修復的情况呢？”
“如果是一方想要拼了命的修復，一方根本就没有反应呢？你觉得这种情况，还能圆吗？”
这话说的贺霆川自己都觉得可笑。
就算一方再愿意，就算自己在和好的这条路上走了九百九十九步，最后一步鹿瑶根本不迈，那两个人不也是不能和好么？
所以，他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他抬了抬眼皮，视线落在自己头顶上方，王妈那张苦苦思索著的脸上。
是他想不明白问题，又何苦要为难一个一直在鹿家做工的老人家呢？
“算了王妈，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话音刚落，贺霆川就闭上了眼睛。
自己跟鹿瑶这面镜子，是很难再圆上了。
可那怎么能行呢？
鹿瑶跟裴执生下了一个孩子不假，可是自己和鹿瑶的女儿怎么办？
那么白白嫩嫩的女儿，就这样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了？
上辈子，他已经亏欠了女儿那么多，如今重生了，难道他还要亏欠她吗？
还有鹿瑶……
他那么爱鹿瑶。
哪怕明知道她爸爸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也无怨无悔的爱了她两辈子。
如今因为这些误会，自己就彻底没有跟她携手白头的机会了？
不！这不公平！
不管鹿瑶怎么样，他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