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卿位置不保

  陆綰寧上下打量著兰樱。
  模样的確出挑,配上那件豆紫色的长裙,配得上温婉二字,可惜一张嘴坏了整张脸。
  “看什么看?”
  陆綰寧也不恼:
  “既然六郎不喜顏色鲜艷的衣裳,也不喜盛装打扮,你这衣裳和这不符合身份的装扮又是给谁看的?”
  “肯定不是给六郎吧?”
  陆綰寧绕到她身边,行走间带起的清风透著一股清甜的香。
  兰樱看著陆綰寧挺拔的双峰,又见她行走间盈盈不足一握的杨柳细腰,在心里不断咒骂狐狸精。
  等到陆綰寧凑近。
  她看著陆綰寧那张吹弹可破的雪白麵皮,偏偏这狐狸精的脖颈上还留著爷昨晚恩宠过的痕跡。
  骚狐狸!
  不要脸!
  兰樱嫉妒的眼神太明显。
  陆綰寧想起昨晚男人在床上又啃又咬。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留下痕跡了。
  她无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將脖颈上大片吻痕露出。
  嘻嘻嘻,酸死你。
  见兰樱眼里竟然浮现泪水。
  陆綰寧呆住。
  这就气哭了?
  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来宅斗?
  毫不夸张,她家那条看门黄狗都比兰樱会宅斗。
  理了理衣襟,陆綰寧懒得再和这种蠢货互撕,她慢条斯理地將衣襟理好:
  “既然六郎不喜欢顏色鲜艷的衣服……”
  “青桃,扒了她那身皮,丟出去。”
  “你敢,我是爷的侍女!”
  “你一个外室女,凭什么处置我!”
  “你问我凭什么?”陆綰寧无语地指著自己。
  “我以为你只是脑子不好使,没想到眼还是瞎的。”
  “就凭六郎宠我,疼我。”
  “不服气你就找六郎告状啊。”
  “看他理不理你。”
  “青桃,拖出去。”
  “另外告诉厨房,我今早要吃虾饺,蒸仔鸡,鲜鱼羹,其余让他们看著做。”
  “两刻钟內吃不到早膳,那就让他们收拾包袱滚蛋,我陆綰寧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没刻意收声。
  凑在廊下看热闹的婆子丫鬟们瞬间噤声。
  青桃早就见识过陆綰寧的厉害。
  她拖著兰樱就往外走。
  兰樱的母亲是殿下的奶娘,仗著这个身份,兰樱没少作威作福。
  从前她欺负下人,殿下看在乳娘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久了,兰樱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全然忘了,下人就是下人,下人如何能欺负到主子头上?
  陆姑娘就算再不体面,那也是殿下的女人,是她们的半个主子。
  陆綰寧打著哈欠推开窗户,廊下的丫鬟婆子瞬间作鸟兽散。
  她只当没看见。
  並不追究她们的行为。
  毕竟初来乍到,杀鸡儆猴让她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这就足够了。
  她才懒得和这些下人们斗呢,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既然在这里住下了,那她绝不能再被六郎赶回到庄子上。
  看著桌上的首饰,这可比庄子上的首饰好看多了。
  陆綰寧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对著镜子一个个在头上比划。
  都好看,都衬她。
  还有衣裙。
  竟然大部分都是冰蚕丝的!
  六郎果然疼她。
  六郎待她这样好,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想到晚上在床上遭的罪。
  陆綰寧嘴角的笑容落下。
  什么不好意思。
  这都是她应得的!!
  装扮的美美的,陆綰寧这才出门。
  她只逛过一次前门大街。
  还是在姜家婆子的严厉看管下逛的,她们怕她丟脸,这也不许她看,那也不许她看,说是逛了,还不如不逛。
  如今六郎准她出门逛逛,又让青桃去库房领了十两银子,陆綰寧可要好好逛逛这上京城最繁华的闹市。
  路过大理寺庄严的门口,陆綰寧忍不住往里看去。
  朱漆大门高大威严,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张牙舞爪像是要吃人。
  这就是六郎工作的地方,瞧著的確怪嚇人的。
  她没打算逗留。
  陆綰寧很清楚。
  她只是一个外室。
  別看六郎平时对她很是纵容,也愿意替她担事儿,可外室就是外室。
  一旦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不该她出现的地方,她和六郎的情分,也就彻底断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也不甘心只做一个外室。
  毕竟,没谁会为了一个外室,去得罪同品级的官员。
  更何况她要的,远远不止得罪。
  她要让扬州知府,死!
  所以,她最差也要做六郎的宠妾。
  若能得一个侧室夫人的名號自然最好。
  陆綰寧面无表情地转身,朝著大理寺反方向离去,刚走出没两步远。
  就听身后传来男人幸灾乐祸的討论声:
  “报应啊报应,平日都是他审別人,今日也轮到別人审他了。”
  “就是,真当姜家是那么好查的,那可是皇后的母家,谁不知道姜家贪墨,就他胆子大。”
  “真以为身后站了个太子殿下就万事无忧了,呵呵,天真,太子又不是皇后亲生的,要不是皇后的儿子太小,还需要保护,这太子之位轮得到他谢执一条疯狗去做?”
  “现在好了,少卿的位置不保,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没准那条疯狗的眼线就在周围。”
  ……
  陆綰寧只觉身体被冻在原地。
  六月的天,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太阳的温度,只觉浑身冰冷。
  六郎,被下狱了?
  她转身,看著那两个远去的官差,很想追上去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真追上去又能怎样?
  除了暴露六郎豢养外室,让別人有更多藉口对六郎发难,对六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姑娘,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青桃的声音拉回陆綰寧的思绪。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没什么,就是天有点热。”
  “那咱们回去吧,刚好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
  陆綰寧闻言胡乱点头。
  丟了魂似得跟在青桃身后。
  午膳陆綰寧只用了半碗饭,她满脑子都是六郎被贬。
  六郎若真垮了,他能否东山再起。
  若不能东山再起,便是做了正房夫人也奈何不得她的仇人。
  难道要她再去求姜玉衡。
  不。
  姜玉衡把她当狗。
  她去求姜玉衡,说不定转身又被送到哪个男人的床上……
  可除了姜玉衡她还能去求谁?
  她得罪了李家,又得罪了苏侍郎的女儿。
  陆綰寧没有一丝生气地躺在摇椅上。
  期间青桃几次问陆綰寧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都被陆綰寧拒绝了。
  病根不在她身上,看了也没用。
  好晒。
  好睏。
  愁也不能解决问题。
  睡会吧。
  迷迷糊糊间,陆綰寧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她一个激灵做起身来,擦著嘴边並不存在的口水,双眼迷濛:“开饭了?”
  谢执:……
  一天到晚,除了吃和缠著他做,她脑子里还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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