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郑家中计

  萧怀灃哄好了骆寧。
  他心情很好。
  瞧著骆寧露出愉悦和满足,萧怀灃也宛如打了一场胜仗。这种成就感,不是朝堂上与人爭斗可以比擬的。
  骆寧很好哄,稍微用心就可以瞧见成效。
  萧怀灃想到这里,心就柔软得宛如天边的云,很縹緲轻盈。他很想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给她,博她欢心。
  骆寧高兴,萧怀灃就很开怀。
  他精神抖擞上朝去了。
  申国公今日来了。
  他一来,郑氏一派的官员强势多了,朝廷上分成了几拨,各有目的、各有心机。
  “收买劫匪抢人,抢了谁?不过是偽证。”
  “嘉柔郡主投繯自尽,有遗书是殉情,不与太后娘娘相干。”
  “慧能和尚被杀,这应该是大理寺的案子。”
  “当时裴家的人倒蛇,此事与裴氏相干,太后娘娘最冤枉。”
  “太后娘娘何曾虐待过皇帝?太医院的人都可作证,皇帝並未受过伤。他生病时,都是太后日夜不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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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凤簪就定罪,简直荒诞!”
  申国公一来,就把事情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郑氏官员腰杆子都硬了。
  萧怀灃见他们如此轻易上道、入套,觉得这些人不过如此。
  “既如此,就查。叫宗正寺、大理寺顺著证据,把每件事都查清楚,还太后清白。”萧怀灃开口。
  “一定要查!”
  “来人,把太后郑氏羈押去宗正寺!”萧怀灃道。
  此言一出,大殿內愣了下。
  申国公震惊,而后又震怒:“王爷,尚未明確……”
  “你说了要查,那太后郑氏就是嫌犯。怎么,嫌犯要住在宫里,高高在上等著旁人为她洗涮冤屈?”萧怀灃问。
  他缓步走下台阶,逼到了申国公跟前。
  他们俩一样高大,只是萧怀灃没有申国公粗壮。
  气势上却不输。
  他逼近申国公,“嫌犯,应该住在牢里。被审问、严刑拷打让她交代。”
  萧怀灃原本两难,怎么处置都显得他別有居心,因为他天然就带著立场。
  可申国公来了。
  他一来,就给了萧怀灃台阶。
  一句句都似替郑玉姮开脱,实则直接把“嫌犯”二字,当朝印在郑玉姮脑门上。
  他自己说的,也是他与郑氏官员求的。
  现在再想要反悔,就是坐实了郑玉姮的罪名;接下来想要保她,只有直接造反这一条路。
  萧怀灃用各种迷惑手段,直接把申国公逼到了这个境地。
  可笑的是,申国公这些年可能太顺了,也可能是北疆粗糙的战略根本不適合朝廷上不见血的打法,他很轻易就落入了圈套。
  亦或者说,自从萧黛出手,她就按照骆寧设定好的路子,成功算计了郑玉姮。
  郑家已经在陷阱里,怎么都跳不出来。
  申国公不管,萧怀灃也会处理郑玉姮,她死了或者去守皇陵,让郑家威望扫地。
  凝聚力散去,逐渐凋零。
  申国公管,就是直接把郑玉姮送去宗正寺。
  “萧怀灃,你欺人太甚!这是算计!”申国公落入下风,大怒,直接对著萧怀灃破口大骂。
  萧怀灃反而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大胆,你敢在大殿內咆哮?本王不是皇帝,可这是什么地方,申国公?”
  申国公一惊。
  朝臣们见状,大致心里都有数了。
  原本还以为申国公上朝,会逆转形势,却没想到他自己把郑家和太后踩入深坑。
  郑家要完了。
  申国公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走,但他又没有太多的军队可以调动。
  朝臣们怔愣之后,开始七嘴八舌反击。
  郑氏一派官员也目瞪口呆,一个个没了气焰,宛如被雨打湿的鵪鶉。
  再闹下去,萧怀灃就可以拿下申国公,安他一个咆哮大殿、“御前失仪”的罪名。
  虽然皇帝没有来上朝,可这是朝堂。
  大理寺与宗正寺接过了这个案子。
  两位大卿,承诺会秉公办理。
  “王爷,宗正寺抓人需得有更严谨公文。太后一案,很多案卷尚未交到宗正寺。
  小臣立马著手,从大理寺和抚司衙门调集案卷,七日內整理妥善了,再依国法去缉拿嫌犯,您意下如何?”宗正寺卿问。
  萧怀灃蹙眉。
  他看向这个人。
  宗正寺卿,是陆丞相的门生。
  萧怀灃回头看一眼陆丞相。这个时候,这老东西不是站队,而是立威,让朝臣们看看他的能耐。
  可萧怀灃要打击的是郑氏,不能四面树敌。
  故而对陆丞相、他的门生,萧怀灃儘可能给面子,先把他们拉拢过来。
  “就依国法与宗正寺的规矩办。”萧怀灃说。
  尚未下朝,这件事就传遍了盛京城。
  郑玉姮从太后变成了嫌犯,暂时被禁足在坤寧宫,只等宗正寺梳理了案子就要缉拿她。
  等她入了宗正寺的监牢,萧怀灃就要废除她封號。
  市井眾人看得兴致勃勃。
  功勋世族却人心惶惶,不知接下来是怎样的风雨。
  牵一髮而动全身,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在这场变故里置身事外,保全家族。
  萧怀灃这日回来,骆寧问缘故。
  “进展很快,王爷,比我想像中快多了。”骆寧安慰他。
  宗正寺拖七天才去抓人,骆寧怕他沮丧。
  可和当初谋算著对付郑家的计划相比,进步是很惊人的。
  骆寧又想起他前世的八年。
  八年都能忍下来,七天算什么?若还有变故,那就是天意了。
  “也比我想像中快。阿寧,我不是莽夫,从未指望过一场战爭三五个月能结束。”萧怀灃道。
  骆寧轻轻依偎著他。
  郑玉姮还没有进宗正寺的监牢,有人却嚇破胆。
  宋暮进来说:“王爷、王妃,蒋王府的人没有打招呼,半下午出城,回封地去了。”
  骆寧:“……”
  她没想到,第一个退场的是蒋王府。
  半年前,蒋王还野心勃勃,也不知是被谁挑唆的,派了孩子们进京。
  半年后,他折损了一子一女,还要背负骂名,他的庶长子萧弘和幕僚们灰溜溜走了。
  “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尤其是各个亲王的封地,一定要让他们都听到。敢生异心,这就是下场。”萧怀灃道。
  宋暮应是。
  萧怀灃又道,“我暂时腾不出手。再放出话,我迟早会收拾蒋王府。让其他亲王都掂量掂量,有没有本事与我斗。”
  宋暮再次应是。他出去时,遇到了秋华。
  秋华见他还包著头,又看了他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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