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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06 这世界还真不公平啊。

  门被从外面推开,形色各异的酒客们都只是简单的一瞥。
  然而在哨兵的感知下,所有人的呼吸都重了起来,这可是个嚮导啊!还是没有哨兵陪著的嚮导。
  严厉的法治下没有哨兵敢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一道道黏腻的目光让应离的脸色一瞬冷了下来。
  他冷笑了一声,【这地方选的好啊。不仅能喝酒看比赛,还有前餐来发泄情绪是吧?】
  他说完这话就已经稍稍绷紧了肌肉,准备去摸靴子旁的匕首了。
  原本刚穿进位面的时候他身上穿的都是一校的制服,
  但出门前他换了休閒装,只是鞋穿的还是原来的作战靴,所以才会有匕首。
  要是穿著那身制服来的话,想必这会儿也不会有醉醺醺的大汉敢上来挑战他的耐心的。
  那个一脸鬍子的中年哨兵晃晃悠悠的拎著瓶酒挡在了应离的身前。
  “哟,这是哪来的嚮导啊?来这里找刺激吗?怎么样,要不要和……”
  他的混帐话还没说完,应离就已经淡淡的扬著眉把手里的匕首抵上了他的咽喉。
  冰凉的刀刃瞬间唤醒了哨兵的理智,他嚇得手一松,酒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酒水甚至溅到了应离的靴子上。
  应离轻嘖一声,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两分。
  男人只觉得脖颈处越来越凉,却怎么也想不通这匕首是怎么架到自己脖子上的。
  哨兵的五感超於常人,所以普通人对上哨兵几乎是必败,而嚮导的精神力多用於疏导安抚,最多就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
  所以在匕首抵上来的时候男人异常惊恐,自己好歹也是d级的哨兵,却还是一点都没察觉他的动作。
  “你,你不是嚮导?你是什么人?”
  顺从著本能的,他的精神体已经不自主的显形出来,夹著尾巴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了。
  “我是你爹。”
  应离心情不是很好的说道,周遭的压迫感比已经割破皮肤的利刃更加摄人。
  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整个酒馆骤然间鸦雀无声。
  本来以为来了个嚮导正不怀好意的斜坐著,想吹几声口哨的一眾哨兵霎时正襟危坐了起来,不敢再正视过去一眼,都只用余光关注著。
  只见那个长相优越的嚮导把匕首上的血蹭到男人的脸上,又轻蔑的用刀身拍了拍沾著血的脸颊。
  “管好自己的舌头,嗯?”
  青年语气里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只是极淡的上挑音调就足以让人抖起了双腿。
  “是,是,爹。”
  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破了胆,即使应离已经收回了匕首,男人除了颤抖还是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顺著应离的话回到。
  “滚,我就隨口一说,还不想要这么丑的儿子。”应离冷淡的错身过去。
  而男人终於如蒙大赦般瘫倒在了地上,应离走向吧檯,还没开口,老板就亲自倒了杯酒送了过来。
  “先生,这是店里最好的酒了,我请您。”
  他双手端著酒,直到应离接过,他又諂媚的凑过来,“咱们这儿地下还有个场子,我领您过去?”
  男人的態度討好意味十足,让准备好暗號口令的001都没了用武之地。
  应离跟著老板走到一架看上去不太牢固的电梯旁,和001確认的安全之后才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
  老板伸著胳膊给应离介绍,
  “这场子是给哨兵打擂台赛赚点钱的,您要是想下注的话,可以找那个坐在擂台旁边戴著白色面具的人。”
  地下的灯光有些昏黄,照在应离那杯浮著冰块的金黄酒液上,让顏色深了些许。
  应离制止了老板的介绍,“可以了,不用你陪著了。”
  老板恭敬的鞠了个躬,“好的先生,您有事隨时叫我。”
  【这酒没问题吧?】应离问。
  【没问题,主人。】
  【那这老板没问题吧?】应离喝了口酒,跟著问到。
  001答到,【也没问题,主人。】
  可能是工业发展的问题,这里的酒比现代社会的酒要醇厚不少,应离晃晃杯子,看著浮金的冰块彼此碰撞。
  【所以他干嘛那么殷勤?】应离问。
  001比了个大拇指,【当然是臣服於主人的强大了。】
  应离道,【好好说。】
  【就是主人表现的太强了啊。】001瘪嘴,它也没瞎说嘛,【没看那个哨兵都嚇傻了吗?
  能这么轻鬆制住一个哨兵的嚮导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寻常嚮导,所以老板才这个態度的。
  这是身份和实力的加持,如果主人也是哨兵,那些人也不会嚇成这样。】
  【这世界还真不公平啊。】应离突然道。
  【主人为什么这么说?】001问。
  应离找了个能看到擂台的位置,【哨兵还是嚮导是一出生就决定的吧。】
  【这倒是。】
  【不过所有世界都是不公平的。】应离看著擂台,双方精神体已经缠斗在了一起,【所以精神力等级和什么有关。】
  擂台上是一个d级的对一个e级的,e级的那个確实是在被压著打。
  【怎么说呢,据专家研究,精神力的等级和人的精神强度有一部分的联繫,精神强度也可以理解成抗压程度。
  也就是说內心强大的人精神力也就会相应的高,不过这一点也有部分人不符合,所以决定性的因素至今还没確定。】
  应离点头,现在擂台上e级的那个被抬了下去,上场的是个普通人。
  他同时应对著哨兵和精神体,赛程过半,他已经遍体鳞伤,而那个d级哨兵却只是被揍了两拳。
  【確实不太符合。】
  这句话是在哨声吹响的时候说的。
  那个青年半张脸都被额头上流下的鲜血挡住,他双脚死死的踩在擂台上,不肯倾斜一点身体,在裁判说出平局之后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下了擂台。
  应离看著他宽阔的被精神体爪子留下数道伤痕的后背,【这算什么?】
  【普通人是不可能打贏哨兵的,所以只要在时间內不倒地就算贏了。
  为了面子,裁判会说平局,但一个哨兵加上精神体都不能打贏一个普通人,简直是耻辱,所以那个哨兵才脸色青白。】
  001说,【而普通人对哨兵这样的比赛一般都排在中间,哨兵贏了就继续守擂。
  普通人贏了就双方都下台,重选擂主。不这样的话,普通人就连条活路都没有了。】
  【也是,这副身子要是再守擂估计两分钟都撑不下去。】应离注视著青年走下擂台。
  他这么想著,步履蹣跚的那人却猛地一回头,双眼直直的望了过来
  锐利、凶狠、血性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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