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撒毒

  在沈裴清对付十来个黑衣杀手,他在为她分散了一大批黑衣杀手的注意力。
  容素看出来了,这就很好,给了她时间准备东西。
  还有两三个杀手在攻击她,但她用银针扎了他们不少穴位,即便他们自封了经脉,又如何,现在他们明显动作迟缓了不少。
  容素边躲闪,边掏出两个瓷瓶,用嘴咬开瓷瓶的塞子,將一个瓷瓶里面的东西往另一个瓷瓶里边倒入。
  紧接著,往周围看了下,见到有一处比较高的地,连忙往那边跑去。
  追著她跑的杀手,咬牙切齿的:“这臭娘们究竟扎了我们什么穴位,为何我们的內力竟有点泄气!”
  “啊!等我逮到这娘们,我一定將她碎尸万段!”
  “她想干什么?跑到高处就以为能逃出我们兄弟三人了吗?”
  “不自量力!”
  三个黑衣杀手对著她穷追不捨,提著长剑朝她后背直攻,容素察觉到,一个侧身,躲开了。
  “怎么会!我的动作明明那么快!这娘们怎么识破的!”其中一个眼角有刀疤的杀手气急败坏起来。
  容素听见他的话,冷笑著,继续往高处跑。
  现在他们动作就和普通人耍杂技一样慢,她肯定能躲得开。
  只不过在他们自己眼中,还以为自己很快罢了。
  快到了!
  眼见已经快跑到最高处,容素忽而停下来,转身面对已经追到她跟前的三个黑衣杀手。
  他们见容素停下来,在看她身后没有退路,便得意起来。
  一个死鱼眼的杀手狂妄大笑,嘲讽她:“没路了吧!还想跑!大哥,二哥,现在我们就將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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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下,他们三人从不同的方向,提著长剑,凶狠地朝她袭来。
  如此来势汹汹,容素丝毫不惧,淡定地对他们三人一笑,他们都为之一愣,但下一秒就要明白可能中计了,可一切都晚了。
  容素將瓷瓶兑好的东西,朝他们一撒,三人抬手去挡,根本来不及,鼻子已经吸入了不少。
  “这是什么!”
  “我的头好痛,就要爆炸了!”
  “啊!”
  望著他们三人跪在地上,疯狂惨痛不止,容素冷冷一笑,摇了摇手上的瓷瓶。
  “我新研製的毒药,还没起名字呢,就先拿你们试试吧,看来效果还不错~”
  三人睁圆了赤红的眼睛,满是怨恨和愤怒,可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再去攻击容素,只能带著剧痛和怒火渐渐失去了生机。
  他们五孔流血地死在了地上,挣扎得像个可怜虫子一样。
  容素冷冷看著他们死去,之后转身朝下方看去,沈裴清和石头还在苦战。
  这是唯一的办法,就看他们能不能配合上来了。
  “沈裴清,石头带著莲心往高处跑!快!”
  容素大声朝他们喊著,手上的瓷瓶飞快地朝下方撒。
  沈裴清一早就察觉到容素的行为,在听到她的话后,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到石头那边去:“走!”
  见沈裴清都发话了,石头自然没有质疑,抱起莲心,三人一同往远处撤离。
  那些黑衣杀手见他们要逃,纷纷也要去追,可在他们追过来的时候,沈裴清黑眸暗芒一闪,转身,挥动长剑,一股仿佛如同狂风的內力发散而出,直接朝那两队黑衣杀手甩出。
  “快躲开!”
  两队的黑衣杀手的首领异口同声,彼此对望一眼,而后纷纷往两边散开后退。
  他们退回了后面的地方,恰好瓷瓶洒出的药散已经全部隨著冷风瀰漫了整片区域。
  “啊!”
  “我的头!”
  “我的耳朵!”
  接连的黑衣杀手倒地不起,且他们惨状各异。
  为首的领袖看见后,立马屏息,可还是吸入了一部分,如今站不稳,可愤怒也油然而生,他们同时看向了站在高处的容素。
  “是那个臭娘们!”
  “找死!”
  没想到那些黑衣杀手的头头竟然拥有这么强悍的忍受力,还能撑住的提剑向她袭来。
  见此,容素肯定也不会任由別人攻击,捏住了银针,看著同时向她攻击而来的两人。
  只能攻击一个,她的速度还做不到同时攻击两人。
  看来註定得承受其中一个人的剑了。
  容素眯著眼,集中注意力,捏著银针,毫不犹豫地朝右边那黑衣杀手射出。
  那黑衣杀手没想到她会选择先攻击自己,眼神阴狠,要提剑挑开银针,可內力凌乱不堪,完全不受控,银针扎中了他的穴道,一声痛楚发出,从半空掉落。
  另一个黑衣杀手冷嘲著,长剑已经刺中了容素的肩胛骨:“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婆娘!既然你要死,我成全你!”
  她忍住裂骨的剧痛,咬著牙,冷笑看著面前的杀手:“呵。”
  这一笑,激怒了杀手:“你还敢笑!我要將你头割下来碾碎了!”
  杀手猛地拔出了长剑,鲜红的血从她肩胛骨处喷出,她咬著牙都无法忍住剧痛的声音从自己的口中溢出,已经没有力气地倒在地上,眼看对方的长剑就要刺向她的脖子,手指上的银针也在积蓄而发。
  千钧一髮之际,冷光一闪而过,杀手的脑袋和身体就分了家,他难以置信地盯著前方,张大的嘴低喃了一个字,彻底身亡气绝。
  红色的鲜血撒了一地,红了她的视野。
  在瘫软前,有人一把抱住了她,她大喘著气,抬眼看著对方,有种脱险后的轻鬆:“哈,沈裴清,那毒散竟然没波及到你。你还得命挺硬的。”
  沈裴清低著头,望著她,冷肃著嗓音:“我的命硬,你的命也不差。”
  被他一把拦腰抱起,不知他要带她去哪,容素现在有点脱力,就是想挣扎也没力气。
  “石头和莲心没事吧?”
  “容素,我以为你变了,看来还是错觉,你还是那么的疯狂。”沈裴清语气冷淡,但他的话明显有几分意味深长。
  容素没有否认,方才她撒毒药的事是很疯狂,沈裴清他们只要迟了一步,就得陪著那些黑衣杀手一块中毒了。
  可她也不是没有后手的,沈裴清一直在她的医治下吃了不少汤药,她给他吃的汤药可不止修復他经脉那么简单,还有放了不少可以提高体质的草药,所以沈裴清即便中毒,也不会那么快毒发,之后她只要赶到给他服解药就好。
  至於石头和莲心,她其实是有点內疚,可情况这样紧急,若是不这么做,大家都得死。
  是的,说她残忍也好,无情也罢。
  沈裴清死了,她活不成,但石头和莲心,却並不会牵扯到她,他们如何,並不会影响到她。
  莲心的任务完成不了,至多就是现在放弃了升级阅读器的机会而已,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没错,沈裴清。我怎么会变,我还是我,我还是一个为了目的不罢休的自私人来的。”容素冷漠看著沈裴清,完全不打算否认他的说法。
  沈裴清微愣了下,看了看她,而后选择沉默,移开了视线,抱著她往前走。
  等到了他们藏身的地方,石头和莲心看见容素,都纷纷上前来关心她。
  “容大夫,你没事吧?”
  莲心也红著眼,比划著名:容姐姐,你受伤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们不该救我的。
  容素望著他们,一直盯著他们的脸看好一会儿,確认到他们並没有受到毒药的影响,才放心,想了想,掏出一瓶解药,倒了几颗在手上:“这是解药,你们吃了吧。”
  以防万一,还是吃点解药比较好。
  石头拿过两颗,分了一颗给莲心,心里纳闷,之前主子不是给过他解药了吗,难道和容大夫的不同?不过也没想太多,就放进口里吃。
  “你也吃吧。”容素將手心推向沈裴清,看向他。
  沈裴清瞥了眼容素,黑眸微垂,掩住了眼底的眸中情绪,沉默地张口,示意她喂,容素见他暂时没手,便拿著药丸放进他嘴里,手指擦过他微软的唇瓣,沈裴清眼底瞬间变得幽深了些,容素连忙收回手指,觉得手指处有点莫名发烫。
  沈裴清含著药丸好一会,才慢慢吞下。
  然后,他抱著容素走到一处石头块边,轻轻放下她,让她靠著石头坐下,望了眼她肩胛骨处,蹙眉,伸出手指,在她那处点了下,帮她止住了血。
  而后他站起来看向已经吃完解药的石头说:“东都巡抚应该已经在安平镇,你去將东西都交给巡抚,以免姜东再派人来。”
  石头点头,转身就离开去办沈裴清交代的事。
  容素觉得沈裴清应该是早就收集到姜东的某些证据了吧,所以现在是打算解决姜东此人了。
  也好,不用她再动手了,其实她手上也有姜东的证据,既然沈裴清出手了,那她就这样吧。
  见沈裴清似乎要往方才的地方去,她疑惑喊住他:“你回去作甚?”
  沈裴清没有停下来,继续走,同时留了四个字:“斩草除根。”
  隨后,人就消失在林道之中。
  容素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瘫著靠住石头,脑袋都还有点浑浊。
  这时,莲心流著泪来到她面前,用那可怜兮兮又担心她的眼神望著她。
  哎,倒是忘了,莲心这姑娘很爱哭。
  一个古雨儿就够她烦了,又来一个爱哭包,真是麻烦。
  “有什么好哭的。你有时间哭,还不如点时间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容素无奈看著她。
  莲心被提醒之后,慌了起来,也注意到她肩头那块地方染红了一大片,手忙脚乱的,又开始落泪比划:对不起,对不起,我来给你包扎。
  看著莲心边哭著,边用心疼她的目光给她包扎伤口,容素就忍不住要嘆气。
  哭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她从来不会用哭来解决问题。
  不是。曾经的她似乎也很爱哭,只是后来才明白这个道理罢了。
  “莲心,我会帮你找到最终的归属。”容素突然看著莲心浅声说。
  莲心似乎没能理解她这话的意思,给她包扎好后,比划著名问:是什么意思啊?
  她摇了摇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上一辈子,她没能遇到可以救她脱离苦难的人,这一辈子,既然遇到了那么像她曾经的莲心,或许也算是了却她的一个心愿。
  ——
  安平镇,县令府邸。
  “快逃,再不逃就得被抄家入狱了!”
  “你別抢啊!那东西可是我先拿到的!”
  “贱人,你竟敢拿我的银子!”
  两个身著靚丽的贵妇人互相殴打,只为了抢夺手中的银子。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们身后,一个贵妇人看见了姜东,露出了惨白的脸色:“老爷...老爷!”
  姜东阴沉著脸,眼神阴鷙,拿著一把剑,猛地砍向贵妇人,贵妇人根本躲不了,就被一刀致命,满地鲜血,嚇得另一个贵妇人脸色苍白无色,死命朝姜东求饶。
  “求求老爷,我不是有意的,我对你是忠心的,忠心的!”
  “呵呵哈哈啊哈哈!忠心?那你就去地狱里等著我吧!”姜东疯狂大笑,然后残忍无情地给了贵妇人一刀,贵妇人面露狰狞的恐惧,吐血而亡。
  姜东开始疯狂在府邸里杀人,见人就杀,就像是著了魔一般。
  不过短短一瞬,府邸里满地尸体,哀鸿遍野,一片惨状。
  直到府邸大门被人从外边撞开,两队士兵蜂拥而入,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他凝视著浑身都是血的姜东,姜东看见了来者,更是失控地扑向来者。
  两个士兵看见,立马拔刀砍断了姜东的手,姜东一声惨叫,鲜血从他的断臂上疯狂溢出,撒红一片地面。
  “大胆姜东,不仅徇私敛財,贪赃枉法,还买凶杀人,强抢良女,残害人命,现今还杀害人命十几条,你可认罪!”男人怒斥著被两个官兵压在地上惨痛不断的姜东。
  可姜东似乎已然陷入疯魔,除了惨痛喊叫之外,就是一直吆喝著要杀人,活像是失去了理智的怪物一样。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回答男人的话。
  “贼子姜东已然伏法,带走!”男人皱眉,看了一圈府邸鲜血淋漓的情况,冷肃出声。
  隨后官兵便压著疯了的喊痛喊杀人的姜东离开了府邸。
  站在屋顶上方的石头,將府邸的情景都看完之后,才转身离开。
  另一边,已经回到战斗地方的沈裴清,用视线快速扫视一圈地上的尸体,忽而黑眸眯了眯。
  少了一具尸体。
  沈裴清冷邪一笑,幽深的黑眸划过些许阴鷙之色。
  眯著眼,沈裴清望著某处,地面滴落的看不太清的血印,似乎沿著某条山道滴了一地,他勾了下嘴角,走进了一处山道。
  “我倒要看看,这些老鼠的主子会是谁?”
  在盐水洞里边的某个蒙面女子,著急地等著,小声低语:“难不成失败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来?”
  突然,听到了洞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还听到了拍打山壁的声音。
  女子仔细一听,本来还有点警惕,但一听到拍打的节奏,就明白来者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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