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谢老夫人病了

  松闹上前扶住身形摇晃的谢清若。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谢清若將纸条递给梳春,梳春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缩,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姑娘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大姑娘就不怕后世的骂名吗?”
  相比於弄夏,梳春更得谢清若信任。
  谢清若握著梳春的手。
  “她不是疯了,她原本就是如此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如今她知道大伯的死有疑问,不管如何,她都会查下去。”
  谢清若心中著急,谢南笙身后有傅知砚,虽说是个病秧子,可他是安国侯世子,身份摆在那里。
  “姑娘,不要著急,大姑娘只猜出有疑竇,可想要顺著查下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谢清若当然知道父亲都已经安排好了,该灭口的已经灭口,该销毁的物证都已经销毁。
  可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谢清若没来由心慌。
  “梳春,我们不能抱著侥倖心理。”
  谢清若走至床前,她的下半生才刚刚开始,她不能日日被兰珍儿磋磨。
  父亲筹谋半生,她不能看著父亲的计划断送,二房不比大房差,父亲也不比大伯差劲,他只是没从一个好肚子里托生。
  她得考虑最坏的结果,她得在父亲需要的时候,出面拉父亲一把。
  “姑娘,那我们该如何做?”
  谢清若缓缓坐下,目光落在床幃上。
  半晌,谢清若拿出五百两银票给梳春,伏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梳春脸色越来越难看,神情纠结。
  “姑娘。”
  “梳春,活下去,活的风光才是最顶要的。”
  梳春眼睛一酸,眼尾泛红,心疼地看著谢清若。
  “姑娘放心,奴婢会办好。”
  赵嫻静看著谢鹤鸣顶著受伤的额头回来,希望被浇灭一半。
  “老爷。”
  谢鹤鸣疲惫摇头,示意赵嫻静先替他处理伤口,自谢鹤平死后,他就没过过几天太平日子。
  “老爷,王爷不肯?”
  “嗯,王爷很聪明,他知道谢南笙威胁不到他。”
  赵嫻静声音发颤,抽噎开口。
  “王爷怎能如此,老爷替他做了多少黑心事,他怎就不能帮老爷一次呢?”
  谢鹤鸣狠狠瞪了赵嫻静一眼。
  “这句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赵嫻静只觉委屈,她如此还不是心疼谢鹤鸣?
  “阿静,我知你是为著我,可清若还在端王府,你莫不是忘了?隔墙有耳,你若想她过得好,就莫要给她惹麻烦。”
  提到谢清若,赵嫻静更加难过,老爷不受重视,她的女儿又能討得几时好。
  “老爷,清若如何?”
  谢鹤鸣看著赵嫻静,没有將看到的一幕说出。
  “她还好,她让我们莫要操心她,清若秀外慧中,我们该相信她。”
  赵嫻静闻言,心里得到一点安慰,她一手培养的女儿,她是认可的。
  “老爷,既然端王不愿帮忙,我们只能从府中下手了。”
  谢鹤鸣点头。
  离五日之期已经过去两日。
  傅知砚和谢南笙早早离府去了別院,苏珩和苏谦也在。
  秦年將整理到的证据交到苏谦的手上,苏谦如今是大理寺少卿。
  苏谦只瞥了一眼,脸色严肃起来,眼眸带著几分不相信。
  谢家父子一月皆殞,消息传到京城,世家大族议论许久。
  他都好几次嘆息,皆嘆老天不开眼。
  “阿砚,此事还当真有蹊蹺。”
  傅知砚点头,当时皇帝让当地的官员查过,呈上来的奏摺无一都意外。
  可仔细一想,似乎也能理解他们为何早早下定论,好端端一个朝廷命官在他们所管辖的地方出事,他们就算查出一点眉目,也不敢上报,唯恐头上的乌纱帽被摘下。
  如此,还不如將一切都推到天灾上。
  苏谦脸色凝重,快速翻动手中的证据,担心地瞥了谢南笙一眼。
  谢南笙跟谢大公子,兄妹二人感情极好,此事还牵扯到谢二爷,可想而知谢南笙的心情。
  “人证何在?”
  “等抓住谢鹤鸣,我再將人证送去大理寺。”
  苏谦无声感嘆,世人重利,血缘亲情抵不过一点利诱。
  谢行舟可是谢鹤鸣看著长大的,他的亲侄子,谢鹤鸣怎么下得去手?
  谢家一共有三位公子,谢鹤鸣此举意欲何为,只要不傻,都能猜透。
  “此事,我会同大人讲明,隨时都可上门抓拿谢鹤鸣。”
  傅知砚轻轻摇头。
  “阿谦,还需再等两日,你且先按下,过两日再同卫大人言明,到时候还需要你们帮著演一齣戏。”
  苏谦点头。
  “好,你让人给我带信。”
  苏谦还有公务在身,不能多留。
  苏珩看了看傅知砚,又看了看沉默的谢南笙,识趣走到院中。
  “很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谢鹤鸣狼心狗肺,都知谢鹤鸣不配为人。”
  谢南笙抿唇点头,实在不爭气,眼睛蒙上一层水汽。
  傅知砚抬手,冰凉的手指温柔拭去眼角的水,手往下,轻轻捏了捏谢南笙的手心。
  “你若是想哭,我陪你一起。”
  谢南笙仰著头。
  “我不哭,谢鹤鸣即將受到应有的惩罚,我该笑才是。”
  “不论哭还是笑,我都陪你。”
  傅知砚声音清爽,拂过谢南笙的心,难过的情绪得到些许宽慰。
  “阿砚、南笙。”
  苏珩推开门走进来,神情有些著急。
  “谢老夫人病了。”
  谢南笙和傅知砚面色一白,傅知砚拉著谢南笙的手。
  “我跟你一块回去。”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谢家门前,谢南笙下马车的时候险些被扳倒。
  “少夫人,小心。”
  竹喧眼疾手快扶稳谢南笙,心有余悸。
  秦年將傅知砚从马车上抱下来,傅知砚担心看著谢南笙。
  “你先行一步。”
  谢南笙顾不得旁的,提著裙摆往老夫人的晚香堂去。
  “祖母。”
  谢南笙一口气跑到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脸色憔悴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府医在切脉,一旁藺如之和赵嫻静夫妇神情急切。
  谢南笙皱著眉走到藺如之的身旁,未语泪先落。
  “母亲,好端端的,祖母怎么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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