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古堡

  今天从江城飞往首都的航班已经没有了,商砚礼安排了包机,几个小时后人就赶到了医院。
  虽然刚刚消息里云观月说了她没事,但亲眼见到她完好无缺地站在面前,商砚礼微微鬆了口气。
  站在病床边上,商砚礼看了一眼从沛、微微皱眉。
  再抬头看向云观月时,他神色已是恢復平静,眉眼淡定:“你著急让我过来,是需要我做什么?”
  看得出他好奇病床上的人是谁、却没问,云观月开口道:“你还记得白络吗?白嘉瑶。”
  商砚礼眼神一沉,微微頷首。
  云观月挑眉,伸手指向躺在床上的从沛:“他叫从沛,我怀疑他也是白嘉瑶的目標。”
  她现在还不能说清楚自己是怎么找到从沛的,不过还好、商砚礼也不会多问。
  听到她的解释,商砚礼脸色缓和了许多,低头看了一眼从沛的情况:“他丟了魂魄?”
  云观月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轻鬆。
  她简单说明:“对,他的一魂三魄不见了,应该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我准备用血寻之法、魂魄离体、去困住从沛魂魄的地方救他回来。”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商砚礼:“我的魂魄离体,需要有人为我护法。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
  商砚礼闻言、压了一下嘴角,认真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守住你。”
  对他,云观月自然放心得很。
  以防万一,商砚礼將这一整层楼都包下,派人看住出入口,不让閒杂人等进入这一层,他自己则是守在云观月和从沛身边。
  云观月没什么要准备的,直接抓起从沛的手,从他指尖取了一滴血。
  她將从沛的这滴鲜血滴在自己掌心,双手掐诀,眯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很快,她掌心阵法缓缓浮起。
  下一刻,她闭上了眼睛。
  商砚礼站在她身边,看著她安静的侧脸,好像是睡著了一般平静。
  现在她的魂魄离体,先不说会不会有仇家找上门,还怕吸引附近的孤魂野鬼,所以才需要自己寸步不移为她护法。
  血寻之法开启,云观月追隨手中这滴鲜血越飘越远,眼前越来越阴森,好像是在一幅画里。
  她脚步顿了顿,从沛是一个画家,所以他的魂魄被困在一幅画里。
  都说画能展示画家內心世界,他內心世界竟然没有半点阳光,瀰漫著阴冷诡异。
  头顶是没有月色星光的黑夜,走过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云观月看到眼前出现一个阴森的古堡。
  这古堡看起来有些年头,城堡的墙壁斑驳不堪。
  云观月踏进古堡,眼前仍然漆黑一片,她只能依靠微弱的月光和自己的感知来摸索前景。
  她正打算点燃符纸看看情况,就听见楼梯上传来声响。
  转身,一个手持大砍刀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他的表情癲狂、双眼布满血丝,嘴里还不断念叨著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
  中年男人一见到云观月,立刻就像发了疯一样衝上来,举起大砍刀就朝她砍去。
  云观月身手十分敏捷,一个侧身闪开,迅速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中年男人肚子上。男人被踢得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这中年男人的攻击对象应该是从沛的魂魄,她必须要快一点將他找到。
  云观月並不恋战,继续往另一个方向寻找从沛丟失的魂魄。
  她还没来得及上楼,那个中年男人又出现了,他手里依旧拿著大砍刀,面色比刚刚更加狰狞,直勾勾地扑上前来。
  云观月皱眉、迅速出手,这一次她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拳头上,狠狠的两拳將男人击飞。
  男人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地上。
  见他再站不起来,云观月转身、在古堡里四处寻找从沛的魂魄。
  这个古堡不但阴森恐怖,其中还有危险,看来幕后之人不只想要困住他的魂魄。
  云观月站在楼梯上,再次用了血寻大法,她掌心的这滴鲜血指引的方向在古楼上。
  她没有迟疑、立刻加快脚步往古楼上赶去。
  才刚上楼,她就隱约听到了微弱的抽泣声。
  云观月一间房、一间房地推开门,轻声说道:“从沛你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把整个古楼全都搜寻了一遍,她也没有找到从沛的魂魄。她觉得有点奇怪,血寻大法是不可能出错的。
  她仔细想了想,回忆著自己隱约听到的抽泣声,那好像不是大人的动静。
  原来是这样,云观月终於反应过来,又重新回到刚刚找过的几间房间。將房间里的桌子底下、衣柜里能藏人的地方又搜了一遍,果然在最后一间房间的衣柜里,她找到了正瑟瑟发抖的从沛。
  准確来说,是从沛的小时候。
  一个漂亮精致的小男孩儿,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身体不断发抖,见到云观月就不停地往衣柜里面缩著。
  他抬头,大大的眼睛掛著泪珠,看著眉眼就是从沛的小时候。
  难怪自己第一遍找不到他,原来他变得这么小,躲在衣柜里。
  云观月温柔地伸出手,温声说道:“从沛你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我是好人。”
  她掌中的那滴鲜血发出耀眼的光芒,幼小的从沛当然不懂这是自己的血,却有天然的吸引力,让他安心下来。
  小小从沛试探著伸出手,握到云观月温暖的掌心,他的身体抖得没有这么厉害了。
  云观月再一次温声说道:“別害怕,我现在带你离开。”
  听到离开两个字,小小从沛紧紧咬著下唇不住地摇头,他虽然没有说话,眼底却是充满了恐惧。
  想到刚刚那个拿著大砍刀的中年男人,云观月轻轻摸了一下从沛的头:“別害怕,那个拿砍刀的中年男人已经被我解决了,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小小从沛瞪大了眼睛,仔细盯著云观月的脸,好像是在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沉默了一会儿,从沛点头,艰难站起来跟在云观月身后。
  他人小,脚步走不快,还是努力紧跟在她身后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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