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强国良策
秦小福一直跟在秦风身边，鲜少离开这么久，秦风心里也甚是想念，但是发现秦小福居然抱著自己大腿蹭来蹭去，秦风还是不由一阵膈应，连忙將这傢伙推开，免得別人误会自己有龙阳之好，与这廝有一腿。
“这一路北上，生意进展如何？”
主僕阔別重逢，没有丝毫寒暄，反倒先问生意，秦小福一阵伤心，像是怨妇一般：“少爷，难道我在您心中便如此无足轻重？”
感受到秦小福的怨念眼神，秦风不由啐了一口：“少来这套！你这廝是不是又吃了不少回扣。”
秦小福先是一愣，隨即满脸涨红，心想少爷竟把自己看的如此之透，当即窘迫道：“也……也没多少，凡是秦氏商號的利益，小的一文钱都不碰。凡是危害秦氏商號的利益，小的也一文钱不感兴趣。凡是进了小的口袋的银子，都是对秦氏商號发展有利的。”
这话，秦风並不怀疑，毕竟开门做生意，太『正直』反倒不利於商路扩展，偶尔走走后门，收点小贿赂，更能促进生意发展。这也是为什么，秦风向来对秦小福的『中饱私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有锦衣卫盯著，若秦小福真干了什么危害秦氏商號的事，锦衣卫早就稟报秦风了。
“少爷，按照您的指示，秦氏商號的果生意，已经在江南扎根，光是江南地界，就开了十三家果铺，此番一路北上，凡是十万人口规模以上的大县，皆在县城开设分铺。如今已有超过五十家果铺。”
“另外，京都三十六县正在商谈，一切顺利的话，不日就能再增加三十六间铺面。”
秦风点了点头，对於秦小福的办事效率很满意。
至於京都城內的果铺，秦风打算直接空缺出来，免得梁帝再伸手夺利，而且在京都摊子铺得太大，不利於日后秦风转移资產。毕竟当初『琉璃坊』的生意，一直是秦风的一块心病，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旁的柳红顏，拿出帐本，让秦小福报帐。
秦小福直接从怀里取出一张简易报表，站在大堂中央，当著秦家所有人念了起来：“现今秦氏商號五十间果铺，已有三十五间开始营利，越是靠近江南的果铺，盈利时间越早，利润越高。”
“从果铺开始营业至今，单间每日营利为二百两银子，三十五间为七千两银子，时至今日共入帐十二万两银子。”
本来秦家人，对於果铺的营利情况，反应平平。
毕竟『二百两』银子，以京都的消费水平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但是听到所有果铺的总盈利，眾人表情却急剧转变。
秦天虎眉头紧锁，眼神透著不可置信：“单日进帐七千两，营业十几天，入帐十二万两银子？这利润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秦天虎虽然不精商业，但基本算术却懂得，若是將京都三十六县的果铺开起来。
单日入帐就可以达到万两水平，一个月下来就是三十万两银子！已经接近秦天虎的年俸了！
柳红顏对於果行业有个大概了解，但得知果的总营利，还是被嚇了一跳。
“怎会入帐如此之快？照这个水平，已经能够抹平北溪县方面的支出了。”
“想不到，小小一颗果的利益，竟如此之高！”
沈青辞整日在文人圈子里游走，对於文人圈子的情况，要远比其他人了解。
“早在几日前，果就已经开始流入京都了，京都文人往往差人从外地购买。当地价格为一两银子一颗，加上中间差价，到了文人手里，大概有个一两三钱。就这，也是供不应求。”
“据说，京都文人圈子，已经將果列为茶、酒之外的第三大標配商品。尤其是这几日，果铺里京都越来越近，买果便捷了许多，不少文人宴客，桌上都少不了果，已然成了身份的象徵。”
“而且……不止文人圈子，权贵名流，对於果的需求也甚大。”
听到沈青辞这番解释，眾人对於『果的前途』充满无限期待。
作为果的『发明者』，秦风却並不像其他人那么高兴。
景千影率先看出秦风脸色不对劲，便小声问了一句：“风儿，果营利，你为何高兴不起来？”
此言一出，在场眾人纷纷向秦风投来疑惑视线。
秦风轻嘆了口气，苦笑道：“这果……终究是奇技淫巧。”
奇技淫巧？！
怎么会？
没人料到，秦风会將果贬的一文不值，毕竟这可是日进斗金的营生啊，而且整个大梁，乃至整个天下，都是秦家独一份。光靠卖果，秦家都可以成为傲视天下的豪商。
没人会嫌钱多，秦风也不例外。
赚钱了自然高兴，但这种高兴，並不是能让秦风身心愉悦的那种，而是流於表面的肤浅喜悦。
“果若定价低，就无法营利。定价高，终究是文人权贵之间的奢侈品，纵使果业再发达，对於大梁昌盛与否，也没有丝毫帮助。”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阵沉默。
秦天虎却眼神微亮，脸上不由一阵骄傲，秦风能为大梁子民考量，而不是一心掉进钱眼里，秦天虎甚慰。
秦风脸上的笑意越发平淡：“秦家再富裕，也只是一时的，大梁民富国强，才能让秦家的財富源远流长。国家弱而个人强，乃是全天下的悲哀。国家强而个人弱，却依旧能挺直腰杆子。”
“这果，终究只是秦家的跳板，秦家真正的未来，在於民生，而不是单纯的营利。”
此言一出，秦家人皆是眼神炙热。
她们不懂秦风过於先进的生意经，却懂得秦风的存在，对於整个大梁而言，都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