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你怎么这么轻鬆?
剧烈的爆炸声中戈利岑的马车变成了一堆烂木头,在这种爆炸中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够倖存下来,刺客头目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冷酷地下达了新指示:
“灭口!”
普罗佐洛夫子爵严厉地交代过他,这次的行动必须万无一失,不允许有任何泄露消息的活口存在。
激烈地枪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目標不再是戈利岑的车架或者保鏢,而是之前发起悍勇衝锋的那些刺客,几个在血泊中哀嚎的可怜虫顿时发出了更悽厉地喊叫,他们要么目瞪口呆要么破口大骂,只不过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於事无补,因为他们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撤退!”
看著最后一个活口不甘心地咽下了气息,刺客头目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而在马路的另一头骑著骏马的城防军巡逻队已经隱约可见。
“来得还挺快!”
刺客头目冷哼了一声之后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他倒不是讽刺,而是和俄国国內的那些巡逻队相比,布加勒斯特的城防军动作確实算快的。一般而言在国內,巡逻队或者宪兵基本上只管收尸,指望他们缉捕罪犯根本就不可能。
当然布加勒斯特的城防军表现也只是稍好,他们几乎是目送著刺客们大摇大摆地逃了个没影,就好像他们只是专门跑来看戏的一样。
“都死了?”为首的队长小声问道。
“差不多,刺客很凶残,还用上了炸弹!”
“嘖……”
队长有些头疼,因为总督府方面从三年前就一再强调对军火等违禁品的高度管制,別说炸药了,就是老式火绳枪都不允许民间拥有。之前还不止一次开展收缴运动以及各种严厉地盘查,而现在刺客竟然不光有枪还有炸弹,这简直就是在嘲讽他们城防军办事不力好不好!
唯一让队长感到庆幸的是这个黑锅不用他来背,幸亏弗拉基米尔伯爵生病了,他病得实在太是时候了,就算总督再生气也不能將不省人事的他拖出来批判吧!
可怜的队长其实只猜对了一般,弗拉基米尔伯爵病的確实是时候,他確实逃过了一劫,但对於城防军来说就不是那么走运了。阿列克谢不能找弗拉基米尔伯爵的麻烦,但还可以找副职的麻烦,还可以找负责清缴违禁物品的城防军负责人的麻烦。总之这个责任城防军是跑不掉的,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阿列克谢也確实很生气,事情发生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相关责任人严厉地教训了一通,將这些傢伙骂了个狗血喷头。
“其实你骂他们没有任何意义。”挺著大肚子的丰坦娜嘆了口气劝了一句。
阿列克谢只是看了看她,但並没有说话,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还是很生气。
丰坦娜又道:“城防军总共也就那么几千人,偌大一个布加勒斯特他们不可能方方面面都面面俱到……而且说实话,之前的那些收缴行动只要是有心人都有办法避得开,城防军就是……”
阿列克谢终於打断了她:“我不是在生城防军的气,我知道他们能力有限,而且列昂尼德在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尽力了……让我生气的是他们懈怠的態度,弗拉基米尔这个混蛋才上任多久,他们就懒散成这个样子,我就不相信他们真的认真一点会让刺客们这么囂张!”
说著阿列克谢重重地哼了一声:“一个帝国的侯爵光天化日之下在布加勒斯特被一群刺客刺杀了,这是什么性质?如果让陛下听到了会怎么看?亏我之前还说布加勒斯特治安良好,治安良好就是这个样子?”
丰坦娜捧著肚子不说话了,她知道阿列克谢的压力有多大,这个事情的性质也確实太恶劣了一点,但是眼下这个当口又確实不適合揪住城防军不放,谁让那位弗拉基米尔伯爵病得太不是时候了呢?
如果不是医生们告诉她弗拉基米尔伯爵的病情十分严重,不可能是装病,她都怀疑这一切都是这位伯爵搞出来的。
但这位伯爵又是真病,而且还病得不轻,这就让她摸不著头脑了,而且戈利岑侯爵的背景她也大概清楚,又是什么人会对他痛下杀手呢?
按照谁是最大利益获得者来推导,凶手应该是亚歷山大皇储的人,可丰坦娜非常清楚,除非那位皇储脑袋被驴踢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对付戈利岑。
这一切就像一团杂乱的毛线,丰坦娜根本找不到线头所在,想著想著她就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开始摇摇晃晃。
阿列克谢赶紧一把抱住了她:“你就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修养!”
但丰坦娜哪里閒得下来,她皱眉问道:“安德烈大公怎么说?”
阿列克谢嘆了口气道:“他还在现场,我等他回来再谈……”
丰坦娜点了点头,只不过她並不知道阿列克谢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当李驍抵达总督府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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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睡不著!”
阿列克谢看著一脸轻鬆的李驍嘆道:“除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是能睡著,那得有多二百五!”
李驍耸了耸肩道:“其实也不算多大的事儿……”
阿列克谢直接打断了他苦笑道:“还不大?死了一个侯爵难道不算什么?难道总督府被炸了才算大事吗?”
李驍其实想告诉他就算总督府被炸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和真正的大事比起来这些都是小儿科罢了,只不过他也知道阿列克谢现在的神经有多么紧张,不適合继续刺激他了。
他缓缓回答道:“放鬆,这些都交给我解决!”
阿列克谢又嘆了口气,问道:“戈利岑侯爵死了吧?我听说马车都被炸碎了,街上血流成河……”
“现场確实很难看!”李驍很坦然地回答道,“死了不少人,不过离血流成河还很远!”
阿列克谢狐疑地望著他,不解道:“您真的就一点儿都不紧张?我怎么觉得您好像很轻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