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围杀灵馨苑!

  濮阳信的死悄无声息,却又好似带著那么点儿命中注定的宿命之感。
  在他毒发身亡时,並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而濮阳家的那位家主娘子此刻正坐在一辆马车上,她忧心忡忡地思虑不已。
  “此事定然瞒不住!”
  “阿信出卖的那些情报,几乎全是从我这儿得到的,另外几家也只是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可只要事后她们仔细想想,迟早得想到我濮阳家头上。”
  “但此事我濮阳家也是一受害者……”
  这般说完,那濮阳娘子又咬了咬牙,忽然想起前阵子濮阳信曾亲自跟她提过,让她把他逐出濮阳家,只是此事一直没彻底落实而已。
  濮阳娘子又深吸口气,“来人!儘快通知东方闻人那几家,聚集兵马围杀那灵馨苑!就说……我濮阳家出一叛徒,此事我濮阳家当打头阵!”
  事情既已发生,那她如今需要考虑的,便不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而是该想想如何才能將此事对濮阳家的危害降低至最轻。
  比起来日被那些世家秋后算帐,还不如儘快自曝且戴罪立功。
  於是不消片刻,城中消息向四方飞舞,各大世家,乃至於那些边缘的小家族,全都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
  有人一脸冷笑,有人咬牙切齿,
  “好她一个濮阳家!”
  “不过那灵馨苑中住著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能有这份通天之能?”
  “且不提事后如何,总找那灵馨苑主害得我等吃了一大亏,此事断不能算了。”
  “来人!清点人手,爭取这就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世家立即就行动开来,
  那夏侯家的夏侯雪芙哪怕行事低调,但也已提前收到濮阳娘子让人送来的秘信。
  “她们敢!?”
  看清信上所言,夏侯雪芙忽地拍案而起,再没了往日的甜美纯净,反而一脸阴冷煞气满盈。
  她身旁也有几名心腹在场,那些心腹不禁问道:“……那灵馨苑中住著的,乃是那位白衣王女,但眼下既已暴露於那些世家眼中,恐怕少不了一番恶战……”
  “呵,恶战!??”
  夏侯雪芙神色一冷,旋即又一副目空一切的架势,她眉眼淡泊地说道:“那位殿下手眼通天,又岂会被这么几个虾兵蟹將轻易拿下?”
  “虽已多年未见,可那位殿下的行事作风,向来是从不留任何余地。”
  “她既然敢与这些世家清算,便註定了所谓世家只有那死路一条!”
  说罢夏侯雪芙又是一声冷笑,可那眼底的狂热反而更盛。
  这么多年了,昔日她回夏侯家认亲前,也曾偶然发现过一些猫腻儿,那位殿下忽地销声匿跡。
  那人足足消失了两年,也是因为这两年,她才渐渐察觉恐怕那位殿下已发生不测。
  后来那位鶯王女偽装成殿下的模样,穿上那一袭白衣,开始四处歷练,
  可哪怕是孪生的姐妹二人,但对比那位殿下,鶯王女的那些手段却到底还是稚嫩了些。
  说白了,就是那鶯王女哪怕突遭变故,迫於时事不得不儘快成长,然而空有心计,却远不如殿下心狠,也因此时常会被一些事情给绊住。
  年少时夜鶯遇险,夏侯雪芙曾出手救了那人一回,那人昏迷时曾哭泣著喊阿姐,几乎就是在那么一刻,夏侯雪芙彻底確定了那位殿下怕是出了什么不测。
  她自己心里也在憋著一股火儿,但也知晓单凭她自己怕无法成事,所以才回到夏侯家,想借夏侯家的力培养自己的人手,想藉此调查清楚关於那位殿下的所有事情。
  前些年夜王府覆灭,事发之地处於京城,但夏侯雪芙鞭长不及,以至於无法立即援救,但这期间她也渐渐死了一颗心。
  恐怕那位殿下当真死了,
  可那般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怎就能死於那些机关算尽下?
  也因此那萧家渐渐浮出水面,她余生便只剩那么一个念头,冤有头债有主,
  若无那位殿下,那便无她夏侯雪芙,她也从不惜命,但若真有一死,她寧可是为那位殿下而死,寧可以自身一命,来报当年那份活命之恩。
  可谁知偏偏这么阴差阳错,
  那位殿下竟然又活了。
  虽不知详情如何,可柳大人已暗示过她,
  这对她来讲便已是一天大的喜讯。
  “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夏侯雪芙想著那些盲目自大的世家,又再度轻笑了起来,但心头那几分火气也散开许多,
  就好似那些世家全是蠢货,没一个能打,自然也不足为惧。
  “且准备一下,”
  “既然那些人打算彻底撕破脸,那么我这边也不必再留情,”
  “正好,在见殿下前,我总得准备一份伴手礼。”
  “若以那些世家的生死人头作为这份礼,想来殿下应会喜悦吧?”
  而她只要一想那人会为此开心,又或为此褒奖於她,她心底的火热便再也压不住,甚至还变得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带人屠了那些世家之人……
  总之包括夏侯雪芙在內,这些世家心思各异,但不论如何已集结人马。
  当日黄昏,风雨欲来,
  这阴翳的天色下有闷雷翻滚,
  而那灵馨苑依然老样子,好似一株仙遗世而独立,从府外看来依然寧静致远岁月静好。
  但大军包围,那些世家兵马几乎是倾巢而出,且事先无任何预兆。
  夏侯雪芙来得晚了些,夏侯家的那些军士皆是一袭白衣,身著那雪白甲骨,远远一看手持制式长枪,犹如冰雪中的战將自寒地而来。
  这些白衣將士落在最后,
  夏侯雪芙笑吟吟地说:“我夏侯家的兵马並不是很多,大头儿全在海州那边,已被那神威侯府的萧正君借用过去,所以此战怕是帮不上太多,只能在后为诸位压阵。”
  她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面貌,任谁也別想透过她那甜美温柔的模样看出她心中中半点狂躁。
  而她所言眾人也仅是皱了一下眉,旋即濮阳家的那位家主娘子挺身而出。
  “此事既是我濮阳家惹出来的,那我濮阳家便理当在此打头阵!”
  “诸位听令,即刻起,夷平这灵馨苑!”
  “苑中之人,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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