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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颗板栗很帅又很可爱

  舒栗对爱情的知悉相对浅薄,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童年创伤,生长在父母不睦的家庭。相反,她的家庭结构与同省多数家庭相仿,母亲是主心骨,爸爸则顺从随和。
  刚念初中,她就差不多看清舒文远不若影视作品里那么“大男子主义”的本质,他远不如陈女士刚强勤快。避战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的懒惰与失责也能冠以“听话丈夫”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陈亚兰收拾他乱丢的袜子,再批评他两句,他嬉皮笑脸地附和:对对对,老婆骂得对——然后故态复萌。
  类似场景反复上演在她成长的每一处。
  有一天她忍不住提出质疑:“你不给他收不行吗?”
  陈女士和老爸同时讶然看她;陈亚兰说:“我不收家里就到处都是了。”
  后来升入高中,陆续出现几位喜欢她的男生,送奶茶写情书,不知道从哪弄来她的qq加好友,有的拐弯抹角,有的直拳出击,而她的回复无外乎:不好意思,我还是想专心学业。
  有个姓顾的男生曾说:高考完了呢,我愿意等你。
  ——我愿意等你?大家明明都在上学,每天被三点一线的课业填满,又没把他关押在什么暗无天日的牢房,只等她六月十号来解锁赦放。
  这是恩赐上了,还是委屈上了?以及,她需要吗?
  不管是哪种,舒栗都为这种表达感到本能的不适。
  直到大学,她真正接触到女性主义,那时她恍然大悟,原来她正无意识地摸索着一段独属于自己的开化之路。
  至此,那些带着臭袜子味,充溢着表演欲的男女关系似乎更无必要了。
  她很喜欢这个孤家寡人版本的自己,干爽而轻盈。
  自己是自己的超
  轻黏土,是最容易掌控和捏塑的部分,由内而外。
  她不是没有试图动摇自己的老妈,改良自己的老爸。最后她认识到,人性与环境是最难变更的东西。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跳出去,不入后尘。
  在回杭城的高铁上,她问迟知雨要不要靠窗,男生依旧坚持让她坐里边。
  当他在她身侧落座,闲闲倚向椅背,明明与来时别无二致,可她的超轻黏土似乎吸入了一些海水,克重增加,不容忽视。
  很多细节一点一滴地坠下来,如同此刻窗户上的水痕,逐渐累积,最后万物模糊。
  “下雨了啊。”她听见迟知雨在她脑后说话。
  她“嗯”了一声,又听他应景地低哼:“下雨天了怎么办……”
  他是随口哼的。
  别无用心。
  她很确定。
  但她在心里莫名地接了下一句:我好想你,不敢打给你,我找不到原因。
  就像昨晚那样。
  但她不好意思再唱出口来。
  晕倒。原来这就是喜欢啊,喜欢是如此隐秘,不大方,如此的心里有鬼。
  这不是她擅长处理的情绪。
  因为毫无经验。
  “你在看什么啊,看半天了,灰蒙蒙的有什么好看的。”迟知雨又在旁边问。
  拜托,我不看窗就要看你了。
  她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自己的动心,舒栗在心里回着,嘴上毫不相让:“那你又在看什么?”
  男生似被问住,二人座上一时无声。
  他遽地理直气壮:“我在看你看什么啊。”
  舒栗也振振有声:“看雨景啊。”
  又是顷刻的寂静。
  彼雨景有此“雨”景好看?她要给他个后脑勺多久?迟知雨没话找话:“你带伞了吗?”
  女生终于正过脸来:“没有,到东站应该就停了吧。”
  “我带了。”他洋洋得意。
  舒栗斜他一眼,称赞:“迟少好细心。”
  “不是让你别叫我迟少了吗?”
  “那你不也叫我小树吗?”
  “小树能跟迟少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外号?”
  “哪里是外号了,”他搬出旧论调,一本正经:“小树是亲密度刷到一定等级后解锁的新称谓。”
  舒栗指出:“这是你单方面解锁的称谓。”
  话落舒栗就后悔了。她在说一句言不符实的话,这太违背她个性了。她之前并不介意他叫她“小树”,小红书上很多网友也会这样称呼她。可他口中的“小树”突然淌出了琥珀金的树脂,摸上去黏糊而稠密。
  还好男生并无异样,短暂的安静后,他说:“那也是我靠实力拿到的。”
  她知道迟知雨也喜欢她。
  大概率比她还早。
  可能因为她在感情方面偏钝化,以及他本就隐晦别扭的个性。仔细一想,其实不难厘清,他对她的好,早已超越“朋友”的边界,甚至游离出他本身的那个自己,长出了新的部分。
  他们相互喜欢。
  这足够让舒栗土拨鼠惊叫的,面色镇定地在东站道别,一回到家,她就把自己关进卧室。
  随即收到迟知雨的微信:我到家了,你呢。
  啊——
  土拨鼠又探出脑袋,声嘶力竭。
  舒栗深呼吸:我也到了。
  他又问:你明天来吗,还是休息一天?
  舒栗:当然去。
  她可是摩拳擦掌着要准备商品详情的文案,怎么能误事。
  avis发来一张图。
  舒栗点开,是张截图,他们的聊天界面。
  舒栗警觉地缩缩下巴,这家伙不会还私下找了军师哥们指导,然后不当心误发她聊天框了吧。
  下一刻,却见他说:我把备注改回去了。
  舒栗方才定睛,注意到最上方的网名是【小树口袋】。
  avis: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被叫小树。
  avis:sorry.
  舒栗:“???”
  果然,她在车上言不由衷的话刺伤了他。她就说,喜欢很烦吧,爱来爱去就会这样,对方随口一说的话都会解析成唐诗三百首宋词八大家。
  她必须澄清误会。
  舒栗:没有啊,我不介意。
  舒栗:你改回去吧。
  siiuuu——
  炖汤的许阿姨突地被客厅传来的非人类嚎叫吓到,缩起脖颈。同样的还有饽饽,它公德心向来不错,难得在家犬吠,还不是有异响。
  “阿姨,在做什么,这么香?”肩膀倏然被搭住,是瘦瘦高高的男生在抽动鼻子,从面色沉郁进家,再到另一手快乐又危险地掂飞手机,稳稳接住,中间也就五分钟光景。
  吵架又和好了?
  果然旅行是当代小情侣的试金石,视频号所言不假。
  许自萍暗自揣测,看向对着手机抿笑的迟知雨:“鸽子汤啊,你不是出去玩了嘛,我怕你累到,给你补补。”
  “怎么可能累到,我现在很强壮好吗?”他撂下手臂,瞟一眼铸铁锅,嘱咐:“今天不喝,放冷藏,明天喝。”
  他又走回去,躬身邀狗直立“起舞”,颇有要把家里所有活物骚扰个遍的架势,最后终于收手,坐回沙发回消息。
  改回——小树——
  截图——发送——
  打字:改、回、去、了。
  发送。
  小树:ok。
  可不可以,得寸进尺一下,毕竟他们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了……
  他试探问:我是灵感宙斯吗?
  小树:……
  小树:你是阿维斯。
  迟知雨:“……”
  他也没想叫灵感宙斯,叫小雨也就可以啊,跟小树很适配很对仗。
  —
  搞毛啊。
  舒栗想掘地三尺把手机埋进去,再也不用面对这种陌生的处境。
  迟知雨是不是看出来她喜欢上他了?一直问她送命题,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辈子没这么忸怩过。她还在事业上升期,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啊。男的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即使是很帅又很可爱的男的。
  很帅又很可爱。
  他的前缀已经上升到这种程度了吗?爱情也太让人盲目了吧。
  舒栗忍不住暗骂自己,又收到消息,是图片,被牵引的饽饽,新奇嗅闻草坪边的路牙。
  这张图明明没搭配任何字,可她的大脑自动为它添上plog花字:「我一回来就遛狗了哦~夸我夸我~」
  舒栗沉住气打字:你在遛狗?
  删除。
  饽饽看起来精神不错。
  删除。
  最后:你一回去就遛狗了?
  发送。
  ???
  到底是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操纵她?
  avis:对啊。
  avis:你呢,在干嘛?
  ——在被你折磨。
  舒栗瞄了瞄手边桌上尚未来得及开启的背包:收拾行李。
  请放她一马,她在“忙”!!!
  心忙忙又茫茫,亟需跟自己分析梳理一下。
  avis:哦。
  avis:好。
  舒栗终于松口气。
  怎么感觉他乖乖的啊,两个字委屈巴巴孤零零,像落单的小狗,有点不忍心不回复他。不行,色令智昏,她退出此聊天框,找其他事转移注意力,把行李各归各位,再将衣服丢入洗衣机,活络的心思才基本平息。
  她靠坐回椅子上,翻看ipad里的设计图,又把合同重新翻一遍,目及那几段由迟知雨提出质疑和修改的条款,她撑住额头,认命地将微信调出,向有恋爱经验的梁颂宜求助。
  跟朋友说话就很从容嘛,她直截了当:我感觉自己喜欢上迟知雨了。
  梁颂宜:????昨晚你还嘴硬!一夜过来就天翻地覆了?你们发生了什么?
  舒栗:没怎么啊,因为昨天签单顺利,想感谢他,就帮他补过了个生日。
  梁颂宜:你好浪漫啊。
  舒栗继续往下说:然后他许愿的时候,脸在烛光里特别帅,你懂的,我就一直看着他,但奇怪的是,当他睁
  开眼,我突然一点儿都不敢看他了。奇怪的转折从这里开始了!到现在我都无法直视他的脸和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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