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罪魁祸首

  当时他还以为对方是要用毒折磨自己，现在看来並非如此。
  难道她是在暗中帮助自己？
  可她不是要吃自己吗？
  目光重新落到人参精身上，看著他痛苦挣扎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
  脑海中不禁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乖孙儿，你看爷爷给你带的什么好东西。”
  “乖孙儿，天冷了你多穿点。”
  “乖孙儿，爷爷也想去上学，你带爷爷去好不好？”
  “乖孙儿，这是爷爷送你的生日礼物，不要告诉別人哦。”
  “……”
  这个小老头和蒙甜甜，可以说是蒙太奇童年时的仅有的两个玩伴。
  每次过生日，他都会弄一下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自己吃。
  还记得有一次给他吃了一株彩色蘑菇，弄的他上吐下泻，高烧不退差点死掉。
  然后他就被『奶奶』打了个半死，从那开始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癲癲。
  “唉~”
  记忆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蒙太奇长嘆一声。
  快步走过去，將他从地上给抱了起来。
  “乖……孙儿……呜呜呜……我……真的……没想过……害你……真的……呜呜……”
  人参精此时已经被烧的意识有些模糊。
  当他看到救他的是蒙太奇的时候，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
  蒙太奇將他护在胸前，希望身上的蛛丝能够护住他。
  “那你还认我这个爷爷吗？”
  人参精满脸期待的看著他。
  “认！你永远都是我爷爷！”
  蒙太奇听到这话，眼泪也不爭气的掉了下来。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跟甜甜一样，都是好孩子。”
  人参精就像是迴光返照一样，面色逐渐红润，就连说话也利索了许多。
  “乖孙儿，我撑不下去了，你帮我把脖子上的红领巾解开好吗？”
  人参精用恳求的目光看向蒙太奇。
  “好！”
  蒙太奇用力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按理说在这种环境下，任何布料都会化作灰烬。
  可是那条红领巾却一直完好无损，显然不是普通货色。
  就在他解下红领巾的瞬间，一缕黑气从人参精身体里逸散出来。
  而他的身体也开始迅速变黑，最后化作一根黝黑的人参。
  看著眼前的黑色人参，蒙太奇脸上流露出错愕之色。
  因为他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之前对方让自己吃的那种黑棍子吗？
  难道……
  “我原本是一株万年玄参，后来灵气復甦，渐渐开启灵智。
  后来游歷过程中遇到那个蛇妖，被她抓住，她原本想把我炼丹吃掉，但我体內蕴含的力量太过浓郁，贸然吃掉会撑爆她。
  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了我，於是在我身上施了法，把我留在她身边，就是你手中的这根红线。
  无论我逃到什么地方，她都能將我抓回来。
  后来她不知从哪里將你带了回来，当时的你还是个刚满月的婴儿，但身上的灵蕴之力浓郁的嚇人。
  我们哪怕是站在你身边，都能感觉自己的修炼快了十倍不止。
  蛇妖原本想吃了你，但又捨不得你带来的修炼增益，於是就將你养在身边。
  一边寻找夺取你本源的办法，一边藉助你修炼。
  有一次那只蜗牛没有看好你，让你跑了出去，刚好遇到了刚刚化形的甜甜。
  说来也是缘分，甜甜本体是残暴的黑寡妇，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伤害你分毫，反而跟你成为了好朋友。
  可惜好景不长，这件事被那蛇妖发现了，她不仅抓住了甜甜，还將你的记忆封印。
  当时我们刚来这里，人多眼杂，总是以怪物形態躲在暗处也不是办法。
  於是我就提议，我们化作人形，找个小院子住下。
  毕竟你是人类，还是个孩子，跟我们一起生活在野外终归不是办法，万一生病死了怎么办？
  我本以为那蛇妖不会同意，却没想到她一口答应了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心软了，想要放过你。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而且错的有多离谱！
  你还记得当初问她为什么肚子会那么大，她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人参精满脸苦涩的看向蒙太奇。
  “我记得你们当时说，我父母得了重病活不了几年，所以你们想再要一个孩子。”
  蒙太奇回忆了一下说道。
  “那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人参精再次问道。
  “好像是……十年前？”
  蒙太奇瞳孔一缩，顿时感觉脊背发凉。
  这么明显的漏洞，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
  “你的记忆被她动了手脚，所以会下意识忽略这件事。
  但周遭的邻居不会！
  所以他们都死了！
  飞鸟街原本很热闹，是外城区少有的繁华区域。
  就是因为她！
  偷偷的吞食那些普通人，把整个街区吃成一个禁区。
  她肚子里的不是孩子，而是那些被她吞掉还没有消化的人类！
  不仅如此，她在吃光整条街之后，还利用甜甜，让她出去勾引男人，把那些人骗回来吃掉。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从未断过！
  治安署的人来调查，她就把那些人全都吃掉，守护者小队的人来调查，她就躲藏起来。
  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一些弱小的怪物纷纷涌向这里。
  她就收拢那些怪物充当自己的手下，並且將周遭的普通人赐予对方。
  整条飞鸟街，就成为了她们的狩猎场。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为人们口中的禁地，后来治安署的人发布公告，那些活著的人也都搬走了。”
  人参精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有愤怒、有无力，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然而他的话却让蒙太奇如坠冰窟。
  整个飞鸟街就因为这个原因才变成废弃的旧城区？
  她这些年究竟吞吃了多少人，才能让这里成为禁地？
  难怪在自己的记忆中，根本不记得儿时的邻居模样。
  原因是出在这里！
  这么看来，九面应该也是她的下属，所以才能成长到这种程度。
  他还记得当时岳山说过，无面者每多出一张脸，最少要吞噬十个人。
  而九面有九张脸，想要成长到这种程度，除了这里，还真没有別的地方能够办到。
  毕竟別的地方失踪，很容易引起守护者小队注意，但飞鸟街这里不一样。
  因为这里是禁区，失踪的人太多了！
  “乖孙儿，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蛇妖，甜甜是无辜的。
  你若是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好好待她，毕竟她为你真的付出了很多。”
  人参精语气有些急促。
  “出去？难道你有办法离开这里？”
  蒙太奇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