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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想不通

  哗啦啦……
  锁链摇晃声在鬼气森森的地牢內迴荡,长廊两侧的昏黄油灯,在墙面上照出两前一后三道影子。
  蛊怜月黑髮披在肩头,双手被困灵锁缚在肚皮前,正被前方两位南皇关的狱卒用锁链拉著,前往她的牢房。
  长廊两侧设有禁制的铁柵栏內,已是几乎满员。
  这些人全都是近日在外巡游的城守,抓回来的黄龙宗弟子,但他们境界都不高,大部分都是炼气期加上零散的几个筑基初期魔修。
  此刻看著蛊怜月走过,所有人都是不发一声,用一种怪异地视线看著她,似乎都把她当成了黄龙宗送来的人。
  “嗯?咱黄龙宗有这么漂亮的师妹吗?你认识不?”
  “看起来不太像啊……”
  蛊怜月抿著小嘴,此刻心慌极了。
  杀魔修那是除魔卫道,她不怕;魔修尸块那就和妖兽残肢差不多,她也不怕。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蹲號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到了,进去吧。”
  带她的那位狱卒停下脚步,用一枚铁质的令牌,打开了一间空牢房的铁柵栏,將蛊怜月轻轻推了进去。
  大概是看蛊怜月还真不太像是个坏姑娘,那狱卒还安慰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但近日抓到的魔修太多了,负责审讯的前辈忙不过来。这几天老实点,如果没问题到时候自会放你走。”
  蛊怜月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目送两位狱卒离开,便去到上一位住客留下的草垛,坐了下来。
  蛊怜月抱膝而坐,越想越觉得委屈。
  说好的,到了南皇关之后,就会有人认出她师父的脸,然后放了她呢?
  刚刚进地牢的时候,南皇关的城守可是把她身上凡是带有灵气的东西都收走了,就连她师父都给抱走装进了一个设有禁制的盒子里。
  而且雪琉璃在查验身份的时候,居然给她通过了!如今被当成了一个过来寻求庇护的散修,被送去南皇关搭建的难民营地。
  明明雪琉璃才是魔修啊!正儿八经的魔修!身上还写满了“正”字!
  现在鬼知道她要在这又脏又臭的地方呆多久。
  “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
  ——“噗呲噗呲~~”
  幽暗静謐的牢房內响起一道奇怪的饶舌声。
  蛊怜月顿时东张西望,找寻这声音的源头。
  紧接著,她就看见了惊悚的一幕。
  却见一只长著脑袋的五爪蜘蛛,此刻嘴里吊著一个储物袋,正倒吊地掛在牢房的天板上。
  “嘶——”蛊怜月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直到看清楚了是她师父,在一脸嫌弃地平復下来,“师父……你现在更噁心了。”
  沈元从天板上猛然衝下来,將嘴巴里的储物袋扔到一旁,道:
  “为师想著你第一次蹲號子,怕你嚇著了,好心帮你把储物袋拿过来,还来陪你说说话,结果见面就说为师噁心啊?”
  不得不说,看见师父过来了,蛊怜月的心情安稳了不少。
  她將面前的沈元捧起来,蹙眉问道:
  “师父,说好的到了南皇关就有人认出你呢?”
  “守城门那些人都是些后生晚辈,不认得也合乎情理。”
  “那……那个傻子不是被查验身份了吗?她怎么没被关进来?她那个名字明明一眼假!”
  “没人会觉得天魔圣女会傻到顶著『雪琉璃』这名字在外面大摇大摆,更何况她的身份通牒是七水镇坊帮她做的,只看一眼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蛊怜月无话可说。
  沈元笑了笑,打量了一下她住的这个单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眉毛一挑:
  “嗯?徒儿,你倒是和为师挺有缘的。”
  “啊?”
  “为师当年刚来南皇关的时候,也是被人抓进来了,而且还住的是同一间。”
  沈元说著,抬起自己的食指微微一挑。
  牢房內四周的砖块上,顿时浮现出了一道道仿若剑刃砍出来的凹痕,凹痕內也显露出一道道的灵光。
  “当时为师也才结丹初期,进来之后也没事儿干,就在这里修炼剑诀……”
  沈元还想著给蛊怜月讲讲游戏里的剧情,给她解闷的,但转头一看,却看见蛊怜月双眼睁得大大的,那清蓝色的眼眸中映著墙壁上的那些剑痕,准確来说是指痕。
  在此刻的蛊怜月眼中,她就仿佛是去到了几十年前平天君蹲號子的时候,看见了平天君面无表情地在这牢房內演练剑诀的身影。
  蛊怜月只感觉,身体完整且面无表情的师父,虽然穿的怪模怪样的,但舞剑的动作极帅极帅,因为没有剑,他那时却是以指作剑,那些痕跡全都是沈元用剑气所刻出来的。
  沈元看著她愣住了,顿了一下才明白:
  “这丫头……是顿悟了?”
  於是沈元也不再说话打搅她,沉下心来缩在她双手上,闭眼开始凝气,回忆著游戏里当时南皇关的剧情。
  当时他在南皇关附近杀妖兽刷经验,触发了游戏的一个成就“灭绝虎背熊妖”,然后一位叫“陈瀚”的结丹期城守从天而降,將他抓去南皇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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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南皇关最高处的大殿內,突然响起了一道嘆息声。
  已是元婴初期修士的陈瀚,此刻已经坐上南皇关统帅之位。
  他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此刻正盯著放置在桌子上的一个玉盒子,眉头紧蹙。
  陈瀚迟疑片刻,拨开玉盒的锁扣,打开盒子往里面看去。
  盒子里放著的是一只断掉的左手,那只左手中指高高立起,其余指头缩在掌心,正对著陈瀚。
  陈瀚虽然不太清楚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不知为何,看著这个手势就他心里一阵火气。
  他顿了下,伸手尝试著把那根中指给掰下去。
  然而,掰不动。
  那么,既然他一个元婴初期修士都掰不动,这只断手就很有可能来自於一位元婴中期甚至后期的修士。
  “这手总该不会是平天前辈的吧?”
  陈瀚疑惑著,將盒子关上,回忆起那天他得到这只左手时的场景。
  这只左手,是蓬莱的一位童子前些时日送来的。
  蓬莱是璇月上仙的地盘。
  换句话来说,这手就是璇月上仙交给他的。
  但陈瀚想不通,为什么要交给他。
  当时问那童子,童子就给他在那儿谜语人:
  ——“陈统帅,上仙说,让它放在它该放的地方。”
  “该放的地方,那不应该是平天前辈的左手腕上嘛?送到我这来搞毛啊?”
  陈瀚一脸不解,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嘆了一口气:
  “不过,怎么想也想不到,平天前辈居然会死在黄龙宗少主手里。”
  自从半年前得知了平天君的死讯之后,陈瀚就一直没想明白过。
  黄龙宗少主不过元婴初期修为,虽然是在黄龙宗內和平天君斗法,占据了地利和先机,但平天前辈可是元婴后期修士。
  他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平天君完全不用灵术和法宝去挡,仅凭肉身,而且还是用自己的罩门,去主动撞上黄龙宗少主竭尽全力的一击。
  但特么,平天君又不是傻子。
  当年结丹期,与平天君联手猎杀九头蛇妖的时候,他可是见识过的。
  当时他和平天君去到九头蛇妖的巢穴面前,平天君当著他的面就把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反覆换了几套衣服,然后又接连磕了十多枚不同的丹药,还给自己施加了七八种的灵法。
  原本数十个结丹期修士都难以对付的九头蛇妖,平天君衝进去一剑就给劈死了。
  陈瀚是真想不明白,这样的平天君怎可能会败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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