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童话里的黑暗福音

  第452章 童话里的黑暗福音
  「所有人，都要跪伏在公主面前聆听她的福音。
  不管你是凡人、权贵，还是神明。
  因为童话从不讲理。」
  ——《夏洛特私语录·第七页》
  卡洛斯的枪声在大厅回荡，维克多的尸体还在冒着余烟。
  血腥味尚未散去，另一侧的赌桌上，也传来清脆的童话乐曲。
  夏洛特的赌局，同样落幕。
  当众人转过目光时，只见那粉装的少女已经端坐在高台的宝石王座上。
  她的裙摆铺展如，皇冠折射出圣洁的光辉，笑容甜美无邪。
  唯独刺目的，是她脚下。
  冷厉的黑衣继承者里德尔·哈伦斯，此刻正被她的高跟鞋踩在头上。
  血水顺着他鬓角滴落在大理石地面，映照着摇曳的灯火。
  夏洛特的手指间，转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像孩子转着一件无害的玩具。
  她垂下眼睫，语气却甜腻得像是在哄宠物：
  “里德尔……你在乞求我的招降吗？”
  她歪着头，笑容温柔，眼神却冷漠空洞。
  “是想让我饶你一命？给你一个职位？还是……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她的声音像童话歌谣，悦耳，却让在场每个人心底生出寒意。
  “太难看了呢，里德尔。你的眼神，我可不喜欢哦。”
  ——公主的微笑，成了最残酷的宣判。
  大厅安静得令人窒息。
  里德尔双肩剧烈起伏，呼吸像风箱般粗重。
  冷汗顺着面颊滴落，他的手指僵硬地抬起，却在半空中止不住地颤抖。
  夏洛特轻轻转着手里的小刀，声音甜腻：“怎么不动呢？还是说，你舍不得？可是，如果想活下去，就要献上礼物哦。”
  她的语调像是在哄小孩，可每一个字都压得他心底发寒。
  “我……不能死……”
  里德尔喉咙发紧，低声呢喃，像是在安慰自己。
  “她……哈蒂芙尼……我还要为她复仇……所以……我必须活下去……”
  他的双手终于缓慢抬起，指尖因痛苦而不断颤抖。
  在所有人注视下，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低声呜咽。
  最终，他伏跪在地，将双手奉上。
  掌心里，静静托着两枚失去光泽的眼眸。
  大厅死寂一片。
  夏洛特俯身，凝视那双眼片刻。
  她的笑容依旧甜美，却带着轻蔑。
  “太难看了。”
  她抬起高跟鞋，轻轻将那双眼踢开。
  “太脏了。我不喜欢了。”
  她仿佛在评价一个破碎的玩具，甜甜一笑，像是要继续讲童话：
  “里德尔，你的献礼，可没有打动公主哦。”
  里德尔跪在地上，气息急促而紊乱。
  他失去了眼睛，却依旧紧咬牙关，仿佛这样就能换来一丝怜悯。
  夏洛特低下身，裙摆在大理石地面散开，像一朵盛开的粉色蔷薇。
  她用手指轻轻托起他的下巴，笑容依旧天真甜美。
  “里德尔，你以为你能活下去吗？”
  她眨了眨眼睛，语调轻快得像唱歌。
  “你献上了眼睛，可是你的眼神，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呢。”
  她站直身子，踮起脚步，像个孩子在展示自己的玩具，低声说：
  “你想知道真相吗？想知道是谁……让你的哈蒂芙尼变成那个漂亮的娃娃？”
  里德尔的呼吸骤然停顿，浑身僵硬。
  夏洛特甜甜笑了，声音轻柔却冷彻心底：
  “不是卡洛斯哦。”
  她旋转着手里的小刀，轻快地叙述，就像在给一群孩子讲童话故事：
  “我把她请进舞会，给她穿上漂亮的衣裳，戴上最闪亮的宝石。她很紧张，很害怕，可是那样的眼神，多么美丽呀。”
  “然后，我把她的皮肤一层层剥开，就像拆开礼物包装纸。”
  “我缝制成娃娃，放在你的床边，还特地留下线索，让所有人以为——是卡洛斯的手笔。”
  她歪着头，眨眼笑道：
  “是不是很精致？是不是很完美？连你，都被我骗过去啦。”
  周围一片寂静。
  里德尔全身颤抖，胸膛起伏剧烈，咬牙发出压抑的低吼。
  夏洛特却像无视他的痛苦，轻轻拍了拍手，就像结束一段童话表演：
  “所以啊，里德尔，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复仇？呵呵，那是我赐给你的梦而已。”
  她的语调依旧甜腻，却每一个字都像刀锋，把里德尔最后的理智剖开。
  里德尔的身体猛地一震，猛然咆哮：“夏洛特！！！”
  他踉跄站起，手臂挥出，秘诡卡在他手中绽放出漆黑光芒。
  “那么，你就为她——陪葬吧！！！”
  公主的童话，终于引出了狂徒的反抗。
  里德尔的怒吼撕裂了大厅的寂静。
  他的双手高举，秘诡卡在掌心燃烧，黑色的火焰化为一头犬首人身的死神。
  那双空洞的眼眶闪烁着红光，铁链叮当作响，沉重的镰刀被死神高高举起，直斩夏洛特的头颅。
  “审判死罪——死神！”
  里德尔的嘶吼伴随着秘诡的轰鸣，仿佛要将整个赌厅撕裂。
  ——观战的继承者们纷纷站起，空气骤然紧绷。
  然而，镰刀并没有落下。
  “铿——！”
  火四溅，一把长刀横空拦住镰刃。
  夏洛特身后的侍女冷冷站立，双眼漠然，长刀稳如铁壁。
  “……不许亵渎公主。”
  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夏洛特笑了，裙摆微微摇曳，依旧甜腻的语调，仿佛在撒娇：
  “爷爷，第一个违规者出现啦。”
  “您还不出手吗？”
  二楼观战席上，老哈伦斯缓缓抬手。
  他面容如枯木，眼神冷漠无波，像审判一只喧嚣的虫子。
  “沉沦赌渊吧，狂徒。”
  话音落下，里德尔脚下骤然裂开。
  黑色的缝隙张开成狰狞的地狱之口，炽热的红光从深渊喷涌而出。
  里德尔的咆哮瞬间变成惊恐与绝望，他拼命挣扎，却被无形的锁链拉扯坠落。
  “夏洛特——！我诅咒你——！”
  他的怒吼戛然而止，身体被吞没。
  下一瞬，深渊合拢，只留下炽热的余烟与一丝刺鼻的焦糊气味。
  大厅，再次恢复死寂。
  夏洛特却轻轻拍了拍手，像是结束了一场无聊的舞会表演。
  她甜美一笑：“公主可不喜欢违规的骑士哦。”
  炽热的裂缝彻底合拢，里德尔的咆哮被埋葬在地狱深处，只留下刺鼻的焦糊气。
  二楼的老哈伦斯缓缓收手，声音嘶哑却震彻全场：
  “——淘汰赛，结束。”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剩下的继承者，手指在椅扶上轻轻敲击，像是提醒。
  “接下来，是你们的最终战。”
  夏洛特拍了拍手，像是给自己伴奏，裙摆摇曳，皇冠下的笑容依旧甜美。
  她用甜腻的童声轻唱般宣布：
  “公主的舞会，终于要开始啦。”
  大厅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唯独在观战席边缘，哈克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声对身边的司命说：
  “你知道吗，她才是真正的怪物。”
  司命推了推厚眼镜，镜片反光，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听。
  哈克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颤抖：
  “五岁……她就继承了祖父的直属部队。第一个副官，在她面前因为站得高了一点，她就把人弄瞎了。”
  “八岁，她成了童星，出演‘纯洁公主’，全门世界的人都喊她偶像。”
  “可后台，她在玩什么？解剖小动物。她最喜欢的饰品，是挂满眼珠的项链。”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额头全是冷汗。
  “十二岁，她就成了十二星满星的秘诡师，亲手在部队里杀过上百人。她的演讲……她叫它‘公主的福音’。”
  哈克抬眼，望着夏洛特依旧甜美的笑容，声音里全是恐惧。
  “在这场继承战里，她是最强，也是最危险的继承者。别说输给她了，连被她‘收下’，都比死还可怕。”
  他转头盯着司命，声音沙哑。
  “我宁可死，也不想成为她的……私有物。”
  大厅的乐声还在回荡，童话旋律轻快，却与血与恐惧交织成一曲黑暗福音。
  ——这一卷的舞会，才刚刚开始。
  「有人以为赌桌只淘汰输家，
  可在哈伦斯的童话里，
  公主的兴趣，比胜负更致命。」
  ——《恶赌沉沦之渊·血色注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