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2章 凝水成冰（求票票）
第2672章 凝水成冰（求票票）
“……”
“云梦水域，这些鹅鸭是哪里来的？”
“先前似乎并未看到！”
李斯等人也看向那里，一大群的白色禽类出现在眼前，伴随着迎面的凉风，耳边隐约有“呱呱”、“嘎嘎”……之音飘来。
且声音越来越响亮。
很大一群禽类。
足有数百只，汇聚一处，几乎都是白色羽毛，很是显眼，关键都在向着船只这里游来。
陛下的这艘船行在前方，先前的记忆里，水域上并无这些鹅鸭禽类，突然一下子有这么多？
若说区区数只还不算什么。
这么多的鹅鸭就有些古怪了。
“将那些鹅鸭驱赶吧。”
那些鹅鸭正在游来，冯去疾左右看了看，落下一言。
“……”
“无需理会，难得遇到这样的事情。”
“你等是担心这些鹅鸭出现的突兀？或有别样之事？”
“如今这片水域上，并无旁人。”
“除非那些人可以从天上、水中出现。”
“朕有听农学博士所言，鹅鸭之物，若是受到惊吓，接下来数日都会很少产蛋。”
“这么多的鹅鸭若是不产蛋，对于饲养它们的主人来说，可非一件好事。”
嬴政摆摆手。
水面上出现这么多的鹅鸭……虽有奇怪，却非值得心神全力戒备之事，冯去疾他们言外之意也可了解。
却无必要。
“陛下！”
“这些鹅鸭出现的终究有些突然。”
蒙毅在旁，也觉得有些不妥，陛下身边，万事谨慎一些没错，就算再细微的事情也要入心。
“陛下刚才有说，那些人除非由天上，或者水中出现！”
“陛下，天上所观，并无异象。”
“水中不好说。”
“先前在琅琊郡，臣有闻，蜃楼没有启航之时，曾有不少人欲要从海域之下潜入蜃楼，要将蜃楼的底部凿穿。”
“以此使蜃楼不能够东行海域，破坏陛下大计。”
“衡山郡之时，也有收到一些消息，会有人在此间有动，而今水域广阔，那些人或有所动。”
“水中不好说。”
“若无大碍，再好不过！”
李斯一礼。
自离开衡山郡开始，罗网、影密卫就在注意那些人的行踪，希望将那些人的行动提前抹去。
却没有太大成效。
如今船只横行云梦水域，突然出现数百只鹅鸭，心中有觉，若是自己，或可有所为。
有所行动。
“水下？”
“李大人所言有理。”
冯去疾颔首。
“水下？”
“难道水下真的有人？”
“蒙毅，传令水军擅长水性之人下去瞧瞧。”
嬴政若有所思。
李斯所言不无道理，手持千里镜在眼前，落于眼前的水域水面上，希望一窥其下真容。
奈何。
无所得。
天候变换，云层厚重，水面上吹来的风越来越大了，浪涛也大了许多，欲要观之，反而有些晃眼。
“喏！”
蒙毅一礼。
“水下？”
“那些人难道真的要无孔不入？”
嬴政喃喃道。
“那些鹅鸭……。”
“水下若无大碍，一切自当放心。”
“陛下安危至上，小心无大错。”
李斯目光凝视远处那一大群鹅鸭身上，它们游荡的也很奇怪，过于密集了些。
当年自己求学之时，在桑海之地也有行走，对于这些东西的性子还是了解的，它们固然多成群结队。
若言这般紧密？
也是罕见。
果然水下有东西，是否隐藏在那些鹅鸭身下？借助鹅鸭为掩体，逐步靠近陛下这里。
如今水军要有人潜入水中，倒是可以细细一观。
“每一次巡视，皆如此。”
“朕，不喜也。”
嬴政双手背负身后。
危险。
有时候自己更希望它不是危险，只是最寻常的事情。
摇摇头，不在多想，身躯一转，走向正在捕捞鱼获的一些兵士，大网已经下去了。
现在都有拉上来的鱼网了。
不知道收获如何！
“哈哈，看来这一网的收获还不错！”
“就是水浪有些大了，船都开始摇晃了。”
“看看里面的大鱼多不多。”
瞅着三位体态魁梧的兵士将一只鱼网拉起来，放眼看过去，已然鱼白的身子翻腾了。
看样子还不少。
嬴政甚喜，看向左右，指了指鱼获，待会要有口福了。
“大鱼的确不少。”
“比起李大人喜欢的蒸鱼，我倒是更喜欢红烧的，滋味更加丰厚。”
“嗯？”
“那是什么？”
“水中还有木板？”
冯去疾也是踏步近前，看着那已经被拉上来的一网鱼获，的确不少，随着兵士将网打开，里面的鱼儿更加入眼。
半尺、一尺、一两尺的鱼儿很多。
长得也不太一样。
更有两条两尺有余的，更大了。
还有一些体型稍小的鱼虾，还有一些螃蟹之物，这一网……堪为丰收，就是里面也夹杂一些别的东西。
瞅着那扁平的别致熟悉之物，还有网中的相似之物，冯去疾有些奇异，伸手将其拿过。
没理由啊。
像这样的木板、木片之物，一般都是漂浮在水面的，刚才自己一直在陛下身边，周围水面并无那般木板、块状木头之物。
为何这一网下去，捕捞上来那么多。
心有所感，行至船边，向着旁边的水面看去，下一刻……冯去疾神色一怔，而后大变。
“陛下！”
“水下有人，快看……此行我等乘坐船只有许多木板、木屑飘出，那些东西越来越多了。”
当即慌忙回首大声道。
“……”
是时，一道青色身影从远处腾挪而至，虚空踱步，落于船只甲板上。
“晓梦大师！”
“……”
又是突如其来，引得船上之人纷纷看过去。
嬴政已经行至冯去疾身边，看向周围那些船身侧不断飘出木板、木屑、木块之物。
握着手中千里镜，眉目紧锁。
“有很多人在下面。”
青衫银发，清静恬然，手持无尘剑，看向始皇帝嬴政，指了指水下，轻语流转。
“陛下！”
“陛下！”
“不好了，船底破损，有水灌入。”
“……”
“……”
“陛下，水下有人。”
“……”
“陛下，水下有人争斗，都有鲜血流淌。”
“……”
“杀！”
“杀暴君，复大楚！”
“杀！”
“……”
刹那。
几乎是同一时刻，嬴政所立之船有急促的惊慌之语传出，船舱底部被外人凿出一个大口子。
正有大量的湖水涌入。
更有临近的一些船也有传来慌乱之音。
已经被调遣入水下探察详细动静的人也有声音传出，杀机已显，鲜血横流，本为澄蓝的水域，片片红晕扩散。
更有远处那一大群鹅鸭传来更为尖锐的叫声，一道道身影骤然从水中跳出，踩着一只只鹅鸭的身子，借力纵然一跃！
直奔方圆一艘艘大小船只。
轰然。
此间一片混乱。
“陛下！”
“陛下！”
“保护陛下！”
“……”
李斯大惊。
真被自己料准了，那一大群鹅鸭中真的有游侠刺客，有那些人的踪迹，现在……都露面了。
当先一步，手臂伸展，拦在陛下面前，不住招呼左右。
话音未落，随着船只的摇晃，整个人也站立不稳，慌乱扶着船边护栏，这艘船漏水了？
船下有人凿穿？
又该如何？
“……”
“陛下！”
“陛下！”
“……”
阮翁仲等人因身材壮硕，并未待在这艘船上。
突生变故，慌乱踏水而来，觉水下有许多人跳出来，欲要攀上船只，直接持枪刺去。
“陛下。”
“先前往船舱，这里危险。”
李仲强行稳住身形，听着耳边传来的混乱之音，甚是焦急，指着临近的船舱，继续待在甲板，会有很大危险的。
“船已经漏水，呆在船舱也是无用。”
“先让人处理眼前乱象，无论敌人如何，自身不能乱，宵小之辈，如何可以成事！”
嬴政正抓着甲板上的一处缰绳木台，强力的稳住身形，顾不得发丝的凌乱，快速一观四周。
继续令下。
船底既然已经漏水，这艘船注定要沉的。
躲在船舱也是无用，生乱的人虽有一些，却不会很多，随行的水军不少，还有帝国精锐之士，
当无惧！
尤其，阮翁仲他们已经近前了，看着阮翁仲那些人，心中平添安稳，谁能想到那些人会从水下突然出手。
“……”
晓梦静立一旁，银眸闪烁，于四周乱象看了一眼，并不出手，手持无尘剑，灵觉有感，一步踏出，消失原地。
是时。
这艘船的下层船舱区域，已经漏水很多的区域，正有许多人慌乱想要将水清理掉，然而，积水越来越多。
正有多人从那里走出。
“晓梦大师！”
“晓梦大师！”
“您怎么来了？”
“这里漏水了，还请快快离去！”
“……”
“……”
慌乱诸人觉身边有人经过，还向着积水船舱走去，连忙看过去，不为陌生，是此行巡视车驾的护法。
道家天宗晓梦子！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连忙提醒着。
这里可不是该来的地方，尤其……积水越来越多了。
“……”
青色身影不予理会，持剑器，体表闪烁玄光，踏步行入积水之地的船舱，下一刻，尚未离去的诸人眼前天地瞬变。
本为杂乱无章、混乱不堪、色彩分明……船舱区域，直接失去所有的色彩，失去所有的声音。
连带自身手脚动静都凝滞起来，眼睛所观天地都仿佛静止一般，唯有思绪留存，满是惊骇。
船舱积水之地，一道青色身影踏步其中，挥手间，道道水流自动环绕本尊，宛若生出灵性。
至船底被凿穿的地点，那里已经裂开一处一尺有余的大口子，船底虽厚……却仍被凿穿。
水下之力，很大！
从痕迹来看，又非寻常刀剑之力，更像是一股极强的外在之力，强行一击造成。
化神之力？
不像！
非掌力、脚力，像是锋利的钝器极速凿穿。
有人持那般的兵刃？
或是机关术？
青色身影抽出随身剑器，青色剑芒吞吐，指着船底的口子，伴随天地失色之力，加持极尽化神的相仿领域之力。
悠悠然。
船舱内达到五尺之高的积水徐徐的降下，大量的水流顺着无形的律动，自船底裂开的口子流出，复归水域。
十多个呼吸之后。
积水不过四尺半。
数十个呼吸之后。
积水不过四尺。
百十个呼吸之后。
积水不过三尺！
……
二尺八！
二尺七！
二尺六！
……
蓦地！
天地失色领域内的青色身影轻轻晃动，手中的长剑都微微颤动，吞吐的青色剑芒都不为安稳起来。
“不入真空，以化神之力，难以驾驭万川之水，难以压制覆舟之力！”
细语喃喃，青色身影秀首轻摇。
果然此刻自己还是真空境界，挥手间，便可将这艘船直接托起，此间的积水直接便可清空。
现在。
禁法领域之下，多有艰难，欲要强行破界动用玄关之力，虚冥深处，又有别样的危险袭来。
“……”
“去！”
纵如此，无尘剑再动，强行以本源之力驾驭剩余积水，让它们归于本来之地，念头运转，更有三术玄妙夹杂。
强行将道道水流压出船舱底部。
二尺六！
二尺五！
二尺四！
……
伴随着青色身影再一次剧烈颤动，脚步都有些趔趄，船舱积水最终停留在二尺二寸！
“凝！”
观剩余之积水，青色身影纤细的手掌伸出，飘然一掌压下，以纯正至极的真元施展玄功，万物森寒的气息席卷。
至阴至寒的力量覆盖剩余积水，肉眼可见，冰晶凝结，湖水化冰，汇同船舱底部，一同凝结最为坚硬的寒冰。
“凝水成冰！”
观此。
青色身影微微颔首，踩了踩脚下的玄冰，欲要归剑入鞘踏步离去，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别样的声响。
当即。
身形一滞，银眸闪烁，以观玄冰，其内……有道道裂纹蔓出，以这个速度……封镇玄冰撑不了百十个呼吸。
除非自己一直待在这里压制。
亦或者。
令这些玄冰可以承受的压力更大，若是此刻自己可以驾驭玄关之力乃至于真空之力，凝水成冰，直接不逊色百炼之铁。
“大道阴阳！”
“化！”
沉吟数息，青色身影持剑再动。
真元之力驾驭手中兵刃，灵觉交感天地，手臂划动，便是一道道玄之又玄的轨迹灌输脚下玄冰。
一笔一划，非大周太史籀文，也非诸国制式文字，亦非帝国崭新文字，亦非三代金文、鸟虫文。
一笔一划，内蕴玄奇。
伴随那一丝丝神秘莫测的力量自剑尖流转，刚有没入玄冰，便是令玄冰内部裂开的纹理消散无影无踪。
一笔一划，脚下的玄冰更为通透无暇，青色玄光隐隐透出，观之，同世俗所传千年玄冰都不逊色。
“符篆文字！”
“妙！”
一道似文字、似图画的纹理彻底融入脚下玄冰，青色身影点点头，这一次……没有迟疑，收起手中长剑，散去领域之力，踏步离去。
再次出现，已然立于船首甲板之地。
大船已经不再摇晃，船上之人也都不再惊慌失措，且都各自迎战四周，周围原本航行水面上的船只，大都船身过半没入水面。
剩余之人。
通晓水性，直接入水中，同水中的一些游侠刺客争斗。
不通水性，尽可能汇聚一处，希望眼前乱象快速解决。
方圆一二里水域，尽成乱象。
“陛下，晓梦子大师将船舱漏水之地冰封，这艘船已经安稳，不会出事。”
一人快速来报。
“冰封！”
“有劳晓梦大师。”
“既如此，驾驭此船，接引此间不通水性的兵士。”
“先前的信号放出，再有片刻，水军后续船只也会到来。”
嬴政仍立于船首甲板上的缰绳木桩前，虽不知为何脚下之船不再摇晃，然……是一件好事。
周围。
那些水下作乱之人正在极力奔向此地，惜哉……无所成。
此船被阮翁仲等人团团围住，近身之人，全部被击杀，没有一个人可以上来，勇猛如斯。
甚佳！
如今又听这般消息，嬴政于身侧的天宗晓梦子点点头，她是郡侯的师妹，是昌南君的母亲！
也算一族之人！
东君、郡侯等人离去，郡侯让她随行车驾护驾，一路以来，鲜少出手，但她的实力……郡侯曾说过诸夏间难有敌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