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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她竟会主动投怀送抱……

  回到王府之后,嬴澈雷厉风行地派宁瓒前去拿人。夏芷柔同嬴菱还未从端门下看热闹回来,便先去擒拿那姓徐的医师。
  徐姓医师却已逃之夭夭,他在京中也无亲眷,不知逃去何处,嬴澈只得一面派人去追,一面将夏芷柔同嬴菱院子里的奴仆抓起来严刑拷打,为防令漪担忧,却还不敢将医师逃走的事告知她。
  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一众奴仆都不知道令漪怀妊的消息,只瞧见那日徐医师离府时夏芷柔曾悄悄叫住他,塞给他一锭银子,看起来,好似是她直接向医师打听的。
  眼下,那医师已然畏罪潜逃,线索也就暂时断在了这里。嬴澈十分懊恼,早知如此,当日便该将那人灭口,也就没有这许多的麻烦事了。
  不久,夏芷柔陪同嬴菱回到兰雪堂。
  堂下院中,宁瓒却早已等候在此了。
  嬴菱霎时紧张起来,以身挡在夏芷柔的前面:“宁瓒,你想做什么?”
  “晋王命令,太妃在清水寺修佛辛苦,特着夏娘子前往陪伴。”宁瓒面无表情。
  “夏娘子,请吧。”
  夏芷柔却还淡然:“殿下有说是为了何事吗?”
  宁瓒摇头:“不曾。”
  夏芷柔心下凉了半截。
  晋王殿下,当真是高傲啊。
  事情虽是她做的,可他最起码也应该来审审她吧?而不是丝毫不在意,就因裴令漪说是她做的,便直截了当地认定了是她,如同上次沉烟馆走水那样,审也未审便认定了是县主……
  他就这么在意裴令漪。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才会因为裴令漪的一句话,随随便便就发落她。
  所以她哪里是输给了裴令漪这个人。
  她是输给了晋王他自己的高傲与目无下尘。
  夏芷柔自嘲一哂,那张如莲华清婉的脸迎着淡淡的日光,竟有几分慷慨赴死般的从容:“好,我随你们去就是了。”
  眼看着小姐妹被带走,嬴菱一下子急了:“我要去找王兄。”
  宁瓒一挥手,便有两名侍卫上前拦住了她。身后仆妇婢女也忙抱住嬴菱,要拽她回去。
  嬴菱气得大哭:“凭什么啊?凭什么随随便便抓人?”
  “有本事,也把我一起关进去啊?反正他也不喜欢我,从小到大,他就喜欢那个裴令漪!她怀孕的消息说出去怎么了?不是都过了三个月了吗?那又不是他的孩子,怎么不能说了?凭什么啊?”
  小县主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已被仆妇强行拖了进去,锁在闺房内,不允外出。
  院子里奴仆个个噤若寒蝉,汗如雨下。宁瓒手握佩刀,冷冷扫视过院中诸人:“今日之事,你们都看见了。”
  “这就是殿下对流言的态度。圣上已经恩准裴娘子留在王府养胎,分娩之后,再与宋氏商议孩子的去留。今后,再敢有在背后胡乱嚼舌根者,一律乱棍打死!”
  众人面面相觑,又谁都不敢言语。
  殿下可真是心狠啊。
  为了小桃坞的那位能与宋氏彻底断了,原想瞒着那位怀孕的消息不说,眼下,便因消息泄露连县主和夏娘子都一并处置了。何况是她们。
  就这还说裴氏母女不得宠,看看,这才回来几个月,王府里就反了天了!
  对此,令漪尚是不知的。
  今日之事于她而言实在过于跌宕起伏,回到小桃坞不久她便略用了些果蔬,去往浴池沐浴。
  可一解开抹胸,目及上面星星点点的湿渍后,令漪先是一愣,旋即面上片片飞红。
  这是怎么回事?
  从前只听说过妇人生产后会有奶水,却不曾听说怀孕初期就有奶水的。她怎么会突然有了奶水?
  难怪今日有些胀痛。
  联想到今日在马车上时与王兄相处的一幕幕,更是害怕。如今的她好似格外敏感,单单是被他那双暖热的手扶住腰,便极易想到夜里行事的时候。明明是他允她在上,到最后,却成了他用手掌着她腰,如狂龙乱捣。
  令漪霎时满脸红晕。
  青天白日的,她怎么极易想到这上头去?
  她又羞又臊,忙将那条溢乳的小衣偷偷处理掉,沐浴过后,另换了一条干的。
  上榻歇息之后,夜已经很深了,案上一灯独明,橘红的光晕像一片片晚霞温柔覆在上了漆的光滑木板上,画地为牢,投下一圈阴影。
  一只小虫儿正陷在那光影里沿着光晕边沿爬啊爬,却怎么也爬不出去。
  帐里,令漪仍未睡下。
  某处仍传来难以启齿的隐秘渴望,她侧身睡着,两条腿绞得紧紧的,贝齿紧抵,不发出一丝声音。
  心中却难受控制地漫出一阵委屈。
  不是说好了今晚要过来陪她的么?王兄为什么还不来?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怀了她的孩子就得认命和他绑在一块儿了?所以前恭后倨?
  宋郎就不会这样,宋郎答应她的事都会好好做到,远比……
  思绪到此却被戛然阻断。令漪双眸微黯,那一双灼灼明目,宛如天心明月为雾所遮。
  她有些神伤地想,她和宋郎已经没有可能了,还提从前做什么呢?她没有想他的资格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等到将近子时,令漪仍被那股难言的渴折磨得不能入睡。脑子里那些有关与他的记忆碎片有如游丝软絮漫无目的地在脑中飘荡,她好像陷入一张大网,以情为经,以欲为纬,将她围困其中,缠得密不可分。
  嬴澈进来时瞧见的便是她偃卧在罗帐里难耐扭动的模样,帷帐间时不时传来小猫似的娇软嘤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原先的素色帷帐近来已全换成了朱红色,烛光照耀下好似一抹浓郁的喜色,悬泉飞瀑般汩汩流动。
  他有些疑惑她还未睡下,多点了一盏灯走过去:“溶溶,怎么了?”
  帷帐里的女郎闻得他声音,霎时起身扑进他怀里。她十分委屈:“你怎么现在才来……”
  嬴澈愣了一下,浓黑眸子间盈起清冽的笑:“溶溶在等我?”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抱着他腰,埋首在他怀里,嗅着那股熟悉的温热气息,总算觉得身心舒畅了些。
  他身上有股极清冷的味道,是他惯常所薰的金猊香。此刻或许是被他的体温所融化,也变得暖融起来。像三月陌上草薰,柔和地包裹着她。
  令漪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了一只畏寒的狸奴,正趴在一团极其温暖的毳毯上,闲适地烤着炭火。
  又像猫儿贪恋荆芥草,埋首在他怀里,闭着眼,贪恋地嗅着那股香气,脑袋微微地蹭着,一头柔顺的乌发因之微微凌乱。
  “这是怎么了?”嬴澈失笑,“今日月亮打西边升上来的么?”
  她从未有过这般依赖他的时候,也从未有过这般娇憨可爱的模样。得到她之前,她怕他,一看见他便躲。得到她之后,她不爱他,和她说话她也总是爱答不理的。
  唯有夜间温存,才肯卸下重重伪装,泄露几分娇媚入骨的真实情态给他。
  令漪不说话,一只手开始探入他的衣襟里,细细摸索。
  心间却想,什么怎么了,他都自诩她的男人了,被她用用不是理所应当么。小气什么!
  夏日衣衫单薄,她微凉的指极轻易便分开那层薄薄的衣襟,落在块垒分明、坚硬紧实的胸。膛上。
  烛光下白皙的肌理都被照得如蜜的暖艳,她莫名咽了口香唾,视线一错不错地顺着那筋肉的走向往下看,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腹上缓缓游移。
  随后,她把脸贴过去,闭着眼以发红的脸颊轻轻蹭着,样子依恋极了。
  嬴澈“嘶”了一声,身子都酥了半边。他将怀中越缠越紧的女郎扒拉出来:“别摸。”
  “你今天喝酒了?”
  若非喝酒,怎会在尚算清醒的时候对他又摸又蹭。
  可是不会啊,她从不是贪杯的性子,平素基本滴酒不沾。眼下既诊出有孕,为着腹中的孩子打算,就更不会饮酒了。
  莫非,是今日与宋祁舟分离,她心下不快?
  嬴澈心下狐疑,神情古怪地盯了她一晌,面上已有青气隐隐流转。
  这时,自他的气息里脱身,令漪神思暂得清明,忽地回过神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
  主动与他投怀送抱么?她怎会如此?
  心下忽生忿忿,她飞快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没好气地问:“你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洗澡?脏死了!”
  不是她把他抱着不放么?
  嬴澈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何况刚开荤不久,之前可谓夜夜餍足,唯独近来因了与她的冷战与孕事,已有大半个月都未能近身,如何不想?
  眼下,她把他抱了这样t久,还对他又亲又蹭,他能控制住自己就已算正人君子了,她怎么还怪他杵在这儿不走呢?
  他倒是想走,可她放他走吗?
  心底腹底的火同时升上来,他偏将已经重新睡下的她捞起来,语声微哑:“为兄借溶溶一样东西。”
  事发突然,令漪根本不及反应便被他利落地剥了寝衣,径直扯下她身前的小衣来。
  硕大的一对雪兔霍地从丝衣里跳出,撞上他掌心,白如雪,软似酪,又似一对嫩摇白玉,在烛光中漾起光华莹莹的雪波。
  令漪的脸霎时红到了脖子根。
  “你做什么……”她慌忙卷过被子将自己团团围住,水目惊惶,眼波在烛光下潋滟如秋水泛波。
  嬴澈的视线却落在上面小块的湿渍上,道:“这儿怎么……”
  他还未说完,把自己围得像粽子的令漪忽然生气地砸过一个锦枕来:“还不都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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