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剑光
第359章 剑光
“这是刀法吗？”
“是刀法！”
“难道这不是剑法吗？”
“这只是像剑的刀法。”
“……”
少年阿蛊那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血剑。剑身上斑驳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总觉得眼前这位“石神仙“说话颠三倒四，但转念一想，也许仙人都是这个样子.jpg。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不在纠结石飞传授的到底是刀法还是剑法了。
无论是刀法，还是剑法，只要能用，能杀出巫教就好了！
石飞教的很细致，少年学的很认真。他算得上石飞接触到最聪明的少年，不过月余的功夫，轻易的学会了刀法。
石飞靠在自建的沙屋门框上，看着这个在沙漠之中，刻苦练剑的聪慧少年。
短短两个月，阿蛊已经将那套“似剑非刀“的招式都学会的差不多。
这座沙漠中的小院是石飞用特殊手法建造的，地基深埋三丈，墙壁掺了特制的黏合剂，连肆虐的风沙都奈何不得。
院子里甚至还种着几株顽强的沙棘，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传授少年刀法，锈剑院子，仅仅是因为少年是这里唯一能说话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这里，但无论如何，他总要把眼前过得好。
一个能说话的少年，就像是一个后辈。
如此又过了很久，也许是一年，也许两年，阿蛊突然放下啃到一半的帝王蟹，那肥美的蟹腿还冒着热气。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水中倒影被搅乱。
“我要醒了。“他平静地说，仿佛早有预料。他知道这是一场梦，迟早会醒来。
石飞还未来得及回应，少年的身影便如烟消散。只剩半只帝王蟹“啪嗒“落在沙地上，转眼被流沙吞没。
阿蛊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茅草屋顶，月光透过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这里是……
他的家。
从那个名义是的老爹死后，这里就是他一个人。
他缓缓坐起身，简陋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房间里摆满了各式瓶罐，装着蜈蚣的琉璃瓶、浸泡蛇胆的陶瓮、培育蛊虫的青铜鼎.这些在常人眼中毛骨悚然的物件，却是他从小到大的“玩具“。
外人看来蛊术非常神秘，在他看来，不过如此。尤其是很多老家伙，掌握了很多特殊的蛊术，非常难缠。
“果然是个梦“他喃喃自语，却仍能回忆起梦中帝王蟹的鲜美滋味。在梦中他吃过天南海北的美食，还遇到了一个古怪的神仙。
但很快，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此时的外面的天，还未亮，阿蛊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起身，从床底暗格中取出一把锈剑。
这把锈剑平平无奇，并不像梦中那把带着血迹，而是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山中荒骨旁边，捡到的剑。
他手中的握着锈剑，眼中充满了杀气看向窗外。窗外远处，巫教总坛的灯火依旧通明。
再过两三年，那些长老就会把他这个“圣子“扔进炼丹炉，用他的血肉炼制所谓的“万蛊不侵丹“。
阿蛊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杀意。
他知道，凭着自己的蛊术，纵然学会了巫教之中所有的蛊术，也杀不出巫教，巫教的人会纠缠他一辈子。
他只有另辟蹊径，才能杀出巫教，甚至灭了整个巫教！
而他的选择，就是剑，杀人的剑！
推门而出，阿蛊握紧了手中的剑。
剑身锈迹斑斑，刃口钝拙，仿佛只是一块废铁。可当他五指收紧时，掌心却传来一阵微妙的震颤，像是沉睡的凶兽在苏醒。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梦中习练刀法的画面——剑光如雪，斩风断月，每一招都凌厉至极，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
那些招式本不属于他，可此刻，它们却在他的血液里沸腾，在他的骨骼里刻下杀意。
“试试看……”
他猛地睁眼，手腕一抖，锈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
“唰——”
剑锋掠过之处，竟有一丝幽蓝色的光芒浮现，如同黑夜中骤然闪现的鬼火，妖异而冰冷。
那光芒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剑气，在空气中凝而不散，仿佛连风都被它斩断。
“果然……梦里学的，是真的。”
阿蛊眼中杀意更盛，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那些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杀意，此刻随着他的招式沸腾起来。
曾经他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埋藏在心里，如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了！
他不再犹豫，身形一转，剑锋横扫，幽蓝剑光如毒蛇般窜出，瞬间撕裂了院落的黑暗。
“嗤——”
不远处，一棵老槐树的树干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细线。下一秒，树干缓缓滑落，切口平滑如镜，仿佛被最锋利的刀刃瞬间斩断。
“呵……”
阿蛊冷笑一声，目光却转向院墙的阴影处。
“看够了吗？”
那里，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正死死盯着他，眼中满是惊骇。
他是巫教派来的探子，奉命监视阿蛊的一举一动。可此刻，他的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剑法？！”
他刚想后退，却见阿蛊手腕一翻，锈剑再次扬起。
“剑一·破！”
幽蓝剑光无形无相，一闪而逝。
探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抵挡，可手臂才刚刚抬起，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凉意。
“噗——”
鲜血喷涌而出，他的头颅缓缓滑落，最终滚落在地，双眼仍瞪得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阿蛊缓步走近，低头看着那颗头颅。
“这复仇的感觉，这杀人的感觉！”
他顿了顿说道：“一种奇特的感受，原来……是愉悦啊！”
说罢，他抬脚，轻轻踩在头颅上。
“今日，我就要灭了巫教！”
夜风拂过，幽蓝剑光渐渐消散，阿蛊身上杀意，在空气中蔓延，如冰如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