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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司马懿出师北伐,诸葛亮总制雍凉

  第382章 司马懿出师北伐,诸葛亮总制雍凉
  章武八年七月末,洛阳城中暑气渐盛。
  这一日,汉帝刘备於未央宫设朝议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殿外蝉鸣聒噪,殿內却是一片肃穆。
  忽有边关急报送入,近臣手持竹简快步上前,跪伏於地奏道:
  “启稟陛下,边关急报!”
  “曹魏命太尉司马懿假节,率大军八万余,自汉中出兵北伐。”
  “以南蛮洞主兀突骨为先锋,已入我境!”
  刘备闻言,面色骤变,大呼:
  “魏贼必是知我汉军正在南征,故欲此时北上作乱。”
  “欲为吴狗张目也!”
  殿中文武无不色变,窃窃私语之声四起。
  “司马懿此来,必是为策应东吴。”
  刘备沉声道,目光扫过群臣。
  “谁可为將,以退魏兵?”
  司徒王朗出列,拱手道:
  “陛下,驃骑將军马超现屯驻关中,勇略过人,可付以大任。”
  李翊却上前一步,高声道:
  “不可!马超虽有勇略,然司马懿足智多谋,深通韧略。”
  “且我大汉主力皆在南征孙吴,关中兵马不足五万。”
  “马超绝非司马懿敌手,臣请另择贤明。”
  刘备听罢,抚须而笑:
  “……李相多虑矣。”
  “司马懿远自蜀地而来,师老兵疲,岂能长久?”
  “况马超乃伏波將军马援之后,自幼从父学习韜略,深通兵法。”
  “关中虽兵少,然据险而守,更占优势。”
  “司马懿断难威胁关中。”
  李翊见刘备心意已决,只得退下,不再復言。
  刘备当即命人取来笔墨,亲自书写詔书:
  “著驃骑將军马超即刻统领关西诸路军马,步骑五万,迎击司马懿!”
  詔书星夜发往长安,不一日便至马超手中。
  此时司马懿大军已出汉中,沿褒斜道北上。
  行军途中,司马懿立於战车之上,眺望北方群山。
  对身旁参军张翼道:
  “此番北伐,意在牵制齐军主力,使孙权得以喘息。”
  “然若能趁势夺取关中,则是大善。”
  张翼拱手道:
  “……太尉神机妙算。”
  “只是马超驍勇,不可轻敌。”
  司马懿冷笑一声:
  “马超匹夫之勇,何足道哉?吾已有计破之。”
  原来司马懿南征归来时,收服了大量蛮兵。
  这些蛮人驍勇善战,悍不畏死。
  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脑子单纯,很容易被忽悠,被骗。
  司马懿通过威逼利诱,收买他们的洞主,以此来换取蛮兵作战。
  从本心上讲,如果能流蛮人的血的话,司马懿是不想流蜀中人的血的。
  而其中,尤以兀突骨所率蛮兵最为精锐。
  这些蛮兵身披藤甲,刀箭难入,作战凶猛异常。
  司马懿特意以兀突骨为先锋,欲以此奇兵制胜。
  数日后,司马懿大军抵达潼关外三十里处。
  邓艾进言曰:
  “可先下定寨柵,然后攻关未迟。”
  司马懿頷首,当即下令:
  “伐木立柵,分作三寨!”
  “左寨邓艾,右寨马忠,吾自居中寨。”
  魏军连夜砍伐树木,立起排柵,三座营寨很快拔地而起。
  司马懿坐镇中军大帐,召诸將议事。
  “明日攻关,当以蛮兵为先。”
  司马懿手指地图,开始进行战略部署。
  “兀突骨率本部蛮兵正面佯攻,邓艾从左翼迂迴,马忠自右翼包抄。”
  “三路並进,必破潼关!”
  眾將齐声应诺。
  翌日清晨,司马懿亲率大军直叩潼关。
  不料刚出营寨不远,前方斥候飞马来报:
  “稟太尉,前方发现汉人军马。”
  “不过看服饰,似是西凉军马,已列阵以待!”
  司马懿眉头一皱:
  “此必是马超所部,只是他竟敢出关迎战?”
  於是,当即传令全军列阵。
  两军於潼关外十里处的平野上相遇,各自摆开阵势。
  司马懿在门旗下远眺西凉军阵,只见旌旗猎猎,刀枪如林。
  西凉兵个个虎背熊腰,目露凶光,果然是天下精锐。
  再观阵前將领,
  当中一人白袍银鎧,面如傅粉,唇若抹朱。
  腰细膀宽,手执一桿亮银枪,正是马超。
  左侧庞德,右侧马岱,皆是一时猛將。
  司马懿心中暗惊,面上却不露分毫,自纵马出阵,高声道:
  “马孟起!今见吾大兵到此,何不早降?”
  马超闻言,双目圆睁,咬牙切齿道:
  “老贼!汝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吾乃汉朝名將之后,深受汉皇厚恩,岂能背主投敌?”
  “今日定要活捉汝这老匹夫,生啖汝肉!”
  司马懿亦怒,厉声喝道:
  “李翊狗贼屠吾全族,此仇不共戴天!”
  “汝既为虎作倀,合该死矣!”
  马超大怒,挺枪跃马直取司马懿。
  司马懿背后张翼拍马迎上。
  两马相交,枪来刀往。
  战不三五合,张翼便觉双臂酸麻,招架不住,拨马败走。
  马忠见状,急挺枪出阵。
  马超冷笑一声,银枪如龙,上下翻飞。
  战至五六合,马忠亦败下阵来。
  “司马老贼,可敢亲自一战?”
  马超厉声喝道。
  司马懿面色阴沉,却不敢轻出。
  马超见状,將枪往后一招,西凉军顿时鼓譟而起,如潮水般涌向魏军阵线。
  西凉兵来势凶猛,魏军左右將佐皆抵挡不住。
  马超、庞德、马岱三將亲率百余精骑,直衝司马懿中军。
  “穿红袍者乃司马懿!”
  西凉军中有人高喊。
  司马懿大惊,急忙脱下红袍丟弃。
  又闻喊声:
  “长髯者乃司马懿!”
  司马懿慌乱之下,抽出佩刀,“唰”的一声割断长须。
  军中有人將此事告知马超,马超大笑,传令道:
  “短髯者乃司马懿!”
  司马懿闻之,急扯旗角包住脖颈,趁乱逃窜。
  正奔走间,忽闻身后马蹄声急,回头一看,正是马超追来。
  “司马懿休走!”
  马超厉声大喝。
  司马懿惊得魂飞魄散,手中马鞭坠地。
  眼看马超將至,银枪已刺到背后。
  司马懿急中生智,绕一株大树而走。
  马超一枪刺入树干,待拔出时,司马懿已逃出十余丈远。
  马超正欲再追,忽见山坡边转出一將,大喝:
  “马儿休得猖狂!王平在此!”
  王平手持大刀,拦住马超去路。
  二人战在一处,刀枪並举,战至二十回合。
  王平渐渐力怯,刀法散乱。
  正在危急时刻,忽闻喊杀声震天,却是兀突骨率蛮兵赶到。
  马超见敌军势大,自己孤军深入,恐遭不测,只得拨马而回。
  兀突骨因见天色已晚,也不追赶,收兵回营。
  司马懿狼狈逃回寨中,见邓艾已率军稳固营寨,损失並不惨重,这才稍稍安心。
  当夜,司马懿坐於帐中,抚摸断须。
  回想日间险境,不禁冷汗涔涔。
  “马超之勇,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懿喃喃自语,“然吾有蛮兵之利,明日当再图良策。”
  於是,司马懿大赏兀突骨与王平,以酬其救命之恩。
  帐中灯火通明,诸將列坐,司马懿举杯道:
  “今日若非王將军与兀突骨勇士相救,吾几为马超所擒!”
  王平拱手道:
  “太尉乃三军之帅,末將岂敢不尽死力?”
  兀突骨亦用生硬的汉语道:
  “马超虽勇,不足惧也!”
  “吾藤甲兵刀枪不入,明日再战,必取其首级献於太尉!”
  司马懿含笑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
  数日后,细作急报:
  “李严自凉州而来,率二万生力军增援马超。”
  “其中多羌人骑兵,驍勇异常!”
  诸將闻言,皆露忧色,唯独司马懿大笑。
  诸將不解,问道:
  “马超增兵,太尉反喜,何也?”
  司马懿捋须道:
  “待吾胜后,再与诸公细说。”
  三日后,又报关上再添兵马,司马懿竟於帐中设宴庆贺。
  诸將面面相覷,皆暗笑不已。
  司马懿环视眾人,道:
  “诸公笑吾无破敌之策乎?”
  “若有良谋,不妨直言。”
  邓艾沉吟片刻,进言道:
  “今太尉大军屯於潼关之前,马超亦集重兵於此,河西空虚。”
  “若遣一军暗渡蒲阪津,断其关中与关西之连。”
  “再以太尉主力渡渭河北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马超必败!”
  司马懿拍案赞道:
  “士载之言,正合吾意!”
  遂命邓艾与张嶷率精兵四千,潜行至河西埋伏,待司马懿主力渡河时,同时夹击。
  邓艾领命而去。
  司马懿又令王平於蒲阪津备办船筏,自领大军准备渡渭河北上。
  临行前,留其弟司马孚守寨,以防马超袭营。
  早有细作报知马超。
  马超闻讯,冷笑道:
  “司马懿不攻潼关,反欲渡河北上,必是欲断我关中、关西之连也!”
  时李严在侧,他在凉州经营数年,已经笼络到了不少羌族部落。
  此次所带来的两万凉州军,其中有將近一半都是羌兵。
  对於任何一个国家而言,肯定都是更加倾向於流別人的血的。
  汉军也不例外。
  能驱使羌人为自己作战,儘量减少汉人的损伤,何乐而不为呢?
  李严於是諫道:
  “既如此,將军可引一军沿河拒守,使其不得渡。”
  “待其粮尽,再击之,司马懿可擒矣!”
  马超沉思片刻,摇头道:
  “此计虽稳,却耗时日久。”
  “不如待其半渡而击之,使其尽溺於渭水!”
  李严抚掌道:
  “妙计!兵法云『兵半渡可击』,正当如此!”
  马超遂遣斥候日夜监视魏军动向。
  次日拂晓,司马懿兵分三队,依次渡河。
  日光初起,魏军先锋已抵北岸,立下营寨。
  司马懿自率亲兵百人,按剑坐於南岸,督军渡河。
  忽然,后方马蹄声震,尘土飞扬。
  一白袍將军引军杀至,正是马超!
  魏军大乱,爭相登船,岸边喧譁不止。
  司马懿却稳坐不动,按剑喝道:
  “休得慌乱!”
  话音未落,马超已率铁骑逼近,距离不过百余步!
  兀突骨见状,大吼一声:
  “贼至矣!请太尉速登船!”
  司马懿仍端坐不动,淡然道:
  “贼至何妨?”
  兀突骨顾不得许多,一把拖起司马懿,纵身跃上船。
  此时船已离岸一丈有余,兀突骨神力惊人,竟负司马懿一跃而上!
  其余將士纷纷跳入水中,攀附船边求生。
  船小人多,几欲倾覆。
  兀突骨大怒,挥刀砍断攀船之手,惨叫声中,落水者无数。
  马超追至岸边,见船已至河心,当即拈弓搭箭,喝道:
  “放箭!”
  西凉军箭如雨下,驾船士卒纷纷中箭落水。
  兀突骨恐伤司马懿,竟以身挡箭!
  司马懿大惊,急呼:
  “郎儿,避箭!”
  谁知这兀突骨身长丈二,不食五穀,以生蛇恶兽为食,浑身生有鳞甲,刀箭难入!
  马超虽箭无虚发,却伤不得他分毫。
  船在急流中旋转不定,兀突骨双腿夹舵。
  一手撑篙,一手护住司马懿,竟稳住了船身!
  吴懿在南山之上,见马超追司马懿甚急。
  恐其有失,急中生智,下令將营中牛马尽数驱出。
  漫山遍野,皆是牲畜。
  西凉兵见状,纷纷爭抢牛马,无心追赶。
  马超厉声喝止,却无人听从。
  只得眼睁睁看著司马懿渡河逃脱,懊悔不已。
  兀突骨抵北岸后,当即凿沉船筏,断马超追路。
  魏军诸將赶来接应,见司马懿安然无恙,皆大喜。
  司马懿下马查看兀突骨伤势,见其毫髮无损,惊嘆道:
  “久闻南中多奇士,足下真乃天神也!”
  遂重赏兀突骨,加封其为“南中虎威將军”,赐金甲一副。
  司马懿渡河脱险后,立即召集眾將商议对策。
  他环视帐中诸將,沉声道:
  “马超驍勇,不可力敌,当以智取。”
  遂下令道:
  “诸將各分头循河筑起甬道,暂为寨脚。”
  “贼若来攻,陈兵於甬道外,內虚立旌旗以为疑兵。”
  “更沿河掘下壕堑,虚土掩盖。”
  “待西凉兵至,诱其入陷,便可击之!”
  又叮嘱王平道:
  “王平可率弓弩手埋伏两侧,待其陷落,万箭齐发!”
  眾人各自领命去了。
  却说马超回营,对李严嘆道:
  “几乎擒住司马懿!可惜被一悍將救走,不知是何人。”
  李严捋须道:
  “吾闻司马懿南征时,选精壮蛮兵为帐前侍卫,號『无当飞军』,以洞主兀突骨统领。”
  “此人身材魁伟,不食五穀,以生蛇恶兽为食,身披鳞甲,刀箭难入。”
  “其麾下更有藤甲军,皆悍勇之士,不可轻敌。”
  马超皱眉道:
  “……吾亦久闻其名。”
  “今司马懿已渡河北去,意在断我关中与关西之连,当速击之。”
  李严起身道:
  “將军可守寨,吾引军循河击之!”
  马超沉思片刻,道:
  “既如此,吾令庞德为先锋,隨李凉州同往。”
  次日,李严与庞德率军三万抵渭南。
  魏军依计在甬道两侧设伏。
  庞德率铁骑千余先行,忽听一声梆子响,连人带马落入陷坑。
  庞德大喝一声,纵身跃出,手起刀落。
  连斩数名魏兵,步行杀出重围。
  此时李严已被魏军团团围住。
  庞德见状,夺过敌將朱永战马,冲入敌阵。
  一刀斩朱永於马下,杀出血路救出李严。
  二人正欲撤退,忽见马超率军来援,大败魏兵,救回大半军马。
  日暮收兵,清点损失,折了程银、张横二將,陷坑中死者二百余人。
  马超对李严道:
  “若容司马懿立稳营寨,后患无穷。”
  “不若今夜劫营!”
  李严点头:
  “当分兵前后接应。”
  於是马超自为前部,令庞德、马岱为后应,趁夜袭营。
  司马懿早料此计,对诸將道:
  “……贼必来劫营。”
  “可四散伏兵,虚设中军。”
  “待其入彀,一鼓可擒!”
  当夜,马超先遣成宜率三十骑探路。
  成宜见魏营空虚,直入中军。
  忽听號声响起,伏兵尽出,三十骑尽数被围。
  王平拍马而来,一刀斩成宜於马下。
  马超闻变,急与庞德、马岱分三路杀入。
  两军混战至天明,各自收兵。
  此后马超日夜分兵袭扰,司马懿苦於无法立寨。
  司马懿命人以铁链连船为浮桥三条,连通南北。
  王平在河岸立寨,以粮车为屏障。
  马超得报,令军士各携草束,与李严率军突袭,放火烧寨。
  魏军大乱,浮桥粮车尽焚。
  西凉军大胜,控扼渭河。
  司马懿见营寨难立,忧心忡忡。
  邓艾进言献策曰:
  “可取河沙筑城固守。”
  然沙土鬆散,庞德、马岱又率骑兵往来衝突,城墙屡筑屡塌。
  时值九月末,天气骤冷,阴云密布。
  司马懿望天大笑:
  “天助我也!”
  当夜北风大作,他令军士以绢囊盛水浇沙。
  水凝成冰,至天明时,一座晶莹坚固的冰城巍然矗立渭河北岸。
  马超晨起观之,大惊道:
  “司马懿竟一夜筑城!”
  “真神机也!”
  次日拂晓,东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
  两军已各自出营,在旷野上布成阵势。
  西凉军阵中,马超身著银甲,外罩白袍,威风凛凛立於阵前。
  他分派庞德为左翼,马岱为右翼,李严坐镇中军。
  三军旗帜鲜明,刀枪如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对面魏军阵中,司马懿端坐马上,目光如炬地观察著西凉军的部署。
  他身后旌旗蔽空,数万魏军严阵以待。
  长矛如林,盾牌如墙,气势丝毫不逊於西凉铁骑。
  马超挺枪纵马,单骑出阵,银枪在朝阳下闪烁著寒光。
  他高声喝道:
  “司马懿老贼!可敢出阵与某一战?”
  “今日定要取汝首级!”
  声如雷霆,震得魏军前排士卒不由得后退半步。
  司马懿在门旗下闻言,捋须而笑,回顾眾將道:
  “马孟起不减吕布之勇!”
  “谁敢出战?”
  话音未落,只听阵中一声怪叫,一员大將已拍马舞刀而出。
  马超定睛观之,只见来人头戴日月狼须帽,帽上镶嵌著两颗硕大的狼牙。
  在阳光下泛著森白光芒。
  身披金珠缨络,走动间叮噹作响。
  两肋下露出青色鳞甲,在晨光中泛著诡异的光泽。
  最令人惊异的是其双眼,目中微有绿芒闪烁,如同夜行的猛兽。
  “汝便是前日救了司马懿之人乎?”
  马超心中暗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將不答,只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拍马直取马超。
  马超见其无礼,勃然大怒,挺枪迎战。
  两马相交,刀枪並举,顿时火星四溅。
  初时交手,马超便觉此人非同寻常。
  那刀法虽无章法,却势大力沉,每一击都震得马超虎口发麻。
  而那將身上鳞甲更是古怪,枪尖划过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此人莫非不是血肉之躯?”
  马超心中暗忖,手上却不敢怠慢,將家传枪法施展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手中银枪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如猛虎下山,招招直取要害。
  那將,正是南蛮大將兀突骨
  却也不惧,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竟將马超精妙枪法一一化解。
  两人战至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两边军士看得目瞪口呆,鼓声雷动,吶喊震天。
  又战五十余合,两马都已汗如雨下,口吐白沫。
  马超见久战不下,虚晃一枪,拨马回阵。
  兀突骨也不追赶,同样回营换马。
  不多时,两人各换坐骑,又出阵前。
  马超换了一匹乌騅马,通体如墨,四蹄生风。
  兀突骨则骑了一匹赤红战马,鬃毛如火,嘶鸣如雷。
  两人再度交锋,又斗了五十余合,仍是不分高下。
  此时兀突骨性起,突然拨马回阵。
  马超正疑惑间,却见兀突骨在阵前卸了盔甲,露出浑身筋肉。
  筋脉如虬龙盘结,青黑色的鳞甲覆盖全身,在阳光下泛著诡异的光泽。
  “蛮夷之辈,竟敢如此无礼!”
  马超怒喝,却见兀突骨已赤体提刀,翻身上马,再次杀来。
  两军將士见此情景,无不骇然。
  马超抖擞精神,挺枪迎战。
  又斗三十余合,兀突骨突然奋威,举刀便向马超头顶劈来。
  这一刀势大力沉,带著呼啸风声。
  马超急闪,刀锋擦著盔缨而过,削落几缕红缨。
  马超趁势一枪刺向兀突骨心窝,只听“鐺”的一声脆响。
  枪尖竟如刺中铁石,分毫不能入內。
  马超大惊失色:“此乃何妖术?”
  兀突骨狞笑一声,伸手便来夺枪。
  两人在马上爭夺起来,马超虽力大,却不及兀突骨天生神力。
  只听“咔嚓”一声响,枪桿竟被拗断。
  两人各执半截,在马上乱打。
  司马懿在阵中见此情景,欲趁乱杀之,以报当日渭水截杀之仇。
  於是挥动令旗,呼道:
  “全军出击!”
  魏军鼓声大作,数万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李严见状,急令庞德、马岱:
  “两翼铁骑,出击!”
  顿时西凉军两翼铁骑如两把尖刀,横衝直撞,杀入魏军阵中。
  混战之中,兀突骨引一彪藤甲军奋勇衝杀。
  这些蛮兵个个身披藤甲,刀枪不入,手持利刀钢叉,凶悍异常。
  西凉兵以强弩射之,箭矢射到藤甲上纷纷落地。
  刀砍枪刺,亦不能入。
  而蛮兵兵器所到之处,西凉兵纷纷倒地。
  “此乃何物?竟刀箭不入!”
  庞德大惊,挥刀砍向一名藤甲兵,却只在那藤甲上留下一道白痕。
  那蛮兵反手一叉,险些刺中庞德咽喉。
  马岱见状,急令骑兵后撤,但为时已晚。
  蛮兵如潮水般涌来,西凉军阵脚大乱,被迫且战且退。
  金鼓声、喊杀声、马嘶声混作一团,战场上尘土飞扬,血光四溅。
  战至黄昏,西凉军损失惨重,被迫退守大营。
  马超清点兵马,折损近三成,不由得眉头紧锁。
  入夜,中军帐內灯火通明。
  马超卸去鎧甲,露出肩头一道刀伤。
  李严亲自为他敷药包扎,帐中气氛凝重。
  “不想魏军军中还有如此彪悍之军。”
  马超长嘆一声,“刀枪剑戟皆不能入,如之奈何?”
  李严沉吟片刻,道:
  “將军勿忧,此藤甲军虽勇,必有破解之法。”
  “为今之计,当先上报洛阳朝廷,请乞增派援兵。”
  “同时广派细作,探听此军来歷弱点。”
  马超点头称是:
  “就依李將军之言。今夜便修书一封,快马送往洛阳。”
  说罢,他走到帐外,望著星空下魏军营寨的点点火光,心中暗道:
  “兀突骨……藤甲军……司马懿从何处寻来这等奇兵?”
  魏军成功胜了汉军一场,眾將都来贺司马懿。
  司马懿却摇了摇头,说道:
  “兵者,诡道也。”
  “今日之胜,不过借南蛮之力,非我魏军真能敌西凉铁骑。”
  他抬眼望向南方,“汉军南征也不知情况如何,不过时值秋日。”
  “料汉军很快便能结束江南战事。”
  “待其回师,我军再无这般良机。”
  言外之意,司马懿原本定下的抢夺关中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说到底,如果司马懿不能第一时间抢占关中,等汉军主力从南方回来。
  那么魏军就是没有机会了。
  眾將面面相覷,不知太尉此言何意。
  此时邓艾上前抱拳:
  “太尉深谋远虑,末將愿闻其详。”
  司马懿目光扫过眾將,沉声道:
  “今我军已渡渭水,切断关中与关西联繫,此乃天赐良机。”
  他指向西方,吩咐道
  “士载,汝引一万精兵,即刻前往关西,尽迁其民入汉中。”
  “切记,行动要快,不可使马超察觉。”
  邓艾眼中精光一闪:
  “太尉是要抢夺人口?”
  “蜀地地狭民寡,得其地不如得其民。”
  司马懿嘴角微扬,“昔日先王迁关中、河南之民入蜀,方有今日蜀魏之盛。”
  “今我等效其故智,断齐汉根基,乃是上策、”
  眾將闻言皆惊,王平迟疑道:
  “若马超察觉,带兵来赶,如之奈何?”
  司马懿轻笑:
  “故某將亲率大军与马超周旋,使其无暇西顾。”
  他转向邓艾,“此事关乎国运,务必三日內完成。”
  邓艾肃然领命:
  “末將定不负太尉所託!”
  当夜,邓艾率军悄然西去。
  与此同时,
  司马懿命人將缴获的西凉军旗帜插满营寨,又令兀突骨的藤甲军列阵於前,做出欲与马超决战的姿態。
  翌日黎明,战鼓震天。
  马超银甲白马,如一道闪电般冲至阵前,长枪直指魏军大营。
  “司马老贼,可敢与某一战!”
  司马懿立於辕门之上,羽扇轻摇:
  “孟起何必急躁?”
  “汝西凉铁骑虽勇,能破我藤甲军否?”
  话音未落,兀突骨已率三千藤甲军列阵而出。
  那些身著油浸藤甲的蛮兵,在晨光中泛著诡异的光泽。
  马超怒极反笑:
  “区区南蛮,也敢挡我西凉雄师?”
  说罢挺枪直取兀突骨。
  两军顿时杀作一团。
  战至午时,西凉军竟未能占得半分便宜。
  那藤甲刀枪不入,箭矢难伤。
  马超麾下精骑虽勇,却如猛虎遇刺蝟,无从下口。
  “將军,魏军有诈!”
  副將庞德策马至马超身侧,“我军伤亡已逾千人,却难撼其阵脚。”
  马超抹去脸上血污,眼中怒火更盛:
  “传令全军,轮番衝击,某不信这藤甲真无破绽!”
  如此鏖战三日,马超日日强攻,司马懿却始终以藤甲军相抗。
  魏军营寨前尸积如山,却始终未让西凉军前进一步。
  第四日黄昏,李严匆匆闯入中军大帐:
  “孟起,大事不好!”
  “细作来报,魏军一支偏师已劫掠关西数县,强迁百姓万余往汉中去了!”
  马超闻言,手中酒樽砰然坠地:
  “此言当真?”
  李严急道:
  “千真万確!那支魏军打著『安民』旗號,实则如驱牛羊般押解百姓。”
  “沿途若有反抗者,当场格杀!”
  马超拍案而起,案几应声而裂:
  “司马老贼!竟使这等下作手段!”
  他转身取下架上银枪,“点齐兵马,某要亲自追击!”
  李严急忙拦住:
  “將军不可!”
  “此必是司马懿调虎离山之计。”
  “那老贼连日来只守不攻,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让司马懿在我眼皮底下掳走关西百姓,某有何面目再见陛下?”
  马超怒目圆睁,“关西乃我西凉根基,若失人口,十年难復!”
  李严苦劝:
  “將军三思!”
  “斜谷道地势险要,若遇埋伏,必然受罪。”
  马超已披掛上马:
  “李凉州勿忧,某率轻骑追击,半日可至。”
  “司马懿主力在此,能有多少伏兵?”
  说罢不等李严再言,已率五千精骑绝尘而去。
  夜色如墨,马超率军疾行於斜谷狭道。
  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月光仅能照见一线天光。
  “將军,前方道路渐窄,恐有埋伏。”
  庞德低声提醒。
  马超勒马环顾,忽见山崖上火光骤起。
  一声梆子响彻山谷,隨即箭如雨下。
  “吾中计矣!”
  马超急令举盾,却听左右杀声震天。
  左边王平率无当飞军自峭壁攀援而下,右边张嶷领白耳精兵截断退路。
  “马孟起,太尉候君久矣!”
  王平大笑声中,滚木礌石已从高处倾泻而下。
  马超银枪舞作一团白光,格开数支箭矢,却见魏军已將自己团团围住。
  西凉骑兵在这狭谷中难以施展,顿时死伤惨重。
  “將军快走!”
  庞德率亲兵杀开血路。
  马超咬牙突围,肩上已中一箭。
  待衝出重围,五千精骑仅剩两千不足。
  黎明时分,残兵败將退回大营。
  李严见马超肩头染血,惊问其故。
  马超颓然坐地:
  “悔不听足下之言,致有此败。”
  他望向西方,眼中儘是痛色,“关西百姓,唉!”
  “陛下委我以守关中重任,今有此大败,吾何面目再见陛下,再见相爷!”
  ……
  与此同时,汉中道上,邓艾正督率军民前行。一老者踉蹌跌倒,立即有魏军鞭打驱赶。
  “將军,这些百姓行走迟缓,恐难如期抵达汉中。”
  副將忧心道。
  邓艾冷眼旁观:
  “传令下去,凡掉队者,就地格杀。”
  “蜀地需要的是能耕战的壮丁,不是老弱病残。”
  邓艾也算是司马懿的半个弟子了,做事也学了司马懿的心狠手辣。
  对於魏国而言,他们的总人口没有汉人多。
  所以抢人口当然是能抢多少就抢多少。
  如果抢了留不住,那肯定也不能留给汉人。
  则是战略原则问题。
  是以魏国的立国方针决定的。
  远处山巔,司马懿遥望西方,对身旁司马孚说道:
  “马超勇而无谋,今番虽折些兵马,却换得蜀魏十年国运。”
  “待汉军南征回师,关中已非昔日之关中矣。”
  司马孚嘆服:
  “兄长神算,非常人所能及。”
  “不过这般强迁人口,未来蜀地多不是本土之民,恐怕大家会没什么归属感。”
  “若当真遇著国难大事,恐蜀人也未必肯倾力相助。”
  司马懿淡然一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昔日先王曰:『寧我负人,毋人负我』,方有今日基业。”
  他转身望向南方,目光深远。
  秋风掠过渭水,捲起满地枯叶。
  接下来,他们的对手只会更加强大。
  因为汉国有著强大的容错率。
  ……
  洛阳城內金风送爽,却吹不散未央宫中凝重的气氛。
  刘备端坐於皇位上,手中捧著那封来自关中的奏表,眉头紧锁。
  殿中文武分列两侧,皆屏息凝神,不敢妄言。
  自三兴汉室以来,这是第一次遭遇如此重大的军事挫折。
  “马孟起上表请罪,自陈关中兵败之过。”
  刘备缓缓放下奏章,声音低沉。
  “司马懿老贼竟能在他眼皮底下迁走关西六郡百姓,实乃朕之失察。”
  李翊立於文官之首,闻言微微抬眼。
  “陛下,”李翊上前一步,拱手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
  “司马懿狡诈多谋,兼之我军主力皆在江南,马將军独力难支,此败非战之过也。”
  此前李翊曾建议刘备换人,刘备不听。
  如今兵败了,李翊又说这不是马超的错。
  这其实是在给刘备台阶下。
  刘备目光微动,微一頷首,顺著台阶问:
  “子玉此言,是在为孟起开脱?”
  “臣不敢。”
  李翊从容应答,“臣只是据实而言。”
  “关中地广人稀,司马懿以迁民为策,意在削弱我军根基。”
  “马將军虽勇冠三军,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此非其不能战,实乃形势使然耳。”
  殿中诸臣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庞统轻捋长须,补充道:
  “李相所言极是。”
  “司马懿此举,意在长远。”
  “关西百姓被迁,我军粮餉兵源皆受影响。”
  “此消彼长,不可不察。”
  刘备神色稍霽,嘆道:
  “子玉当初劝朕勿使孟起独镇关中,朕未纳良言,致有今日之失。”
  他起身离座,竟向李翊拱手一礼。
  “朕悔不听卿言。”
  群臣见状,无不震动。
  李翊连忙跪伏於地:
  “陛下折煞微臣!臣不过尽本分而已。”
  “马將军忠勇无双,此番失利,实乃臣等谋划不周之过。”
  刘备扶起李翊,感慨道:
  “卿之高义,朕心甚慰。”
  隨即转向眾臣,“马超虽有失地之责,然念其多年征战之功,朕决定不予责罚。”
  “但调回洛阳听用。”
  “不足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
  这才明白,原来君臣二人又是在那里一唱一和。
  刘备不打算治马超的罪,既是因为喜欢他,也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功勋老將。
  刘备不想打压老臣。
  既然,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发话了。
  眾臣又岂会不识时务?
  於是齐声道:
  “陛下圣明!”
  待眾人归位,李翊再次出列:
  “……陛下,臣有一虑。”
  “司马懿既得关西人口,必不会坐守汉中。”
  “以臣观之,今冬雪落之前,魏军恐將大举北犯。”
  刘备眉头一皱:
  “今冬?江南战事正酣,恐难速决。”
  “若两线作战,我大汉虽国力强盛,长久下去,恐也难吃得消。”
  “正是如此。”
  李翊神色凝重,“故臣请陛下早作决断,选派良將镇守西北,以防不测。”
  刘备环视殿中:
  “诸卿可有荐才?”
  一时间,殿中寂静。
  西北局势复杂,
  既要面对司马懿这样的劲敌,又要处理民族关係,非大才不能胜任。
  良久,李翊再次开口:
  “臣举一人,可当此重任。”
  “哦?”
  刘备目光炯炯,“卿欲举何人?”
  此时,眾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李翊身上。
  而得到李相爷保举的人,肯定是能力十分出眾的。
  最为重要的是还有相爷的担保,那更加是名利、財力的双丰收。
  就在眾人的注目下,李翊神色坚定,持笏出列。
  声音洪亮,朗声从嘴里吐出七个字:
  “交州刺史诸葛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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