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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全暴雷了,恐怖

  第675章 ,全暴雷了,恐怖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晚餐李恒陪老丈人肖海喝了点酒,时间一拖再拖,直到8点过才散场。
  本来魏诗曼想留李恒到家里过夜的,可一想到他的敏感身份,又熄了心思。
  最后黄昭仪开车,肖涵坐副驾驶,李恒坐后排,三人一齐往上湾村赶去。
  目送车子消失在视野里,魏诗曼不由叹了口气,对肖海讲:“老肖,你可知道这位黄昭仪是什么来头?”
  肖海叼根烟:“我大半生都窝在这小镇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绕弯子。”
  魏诗曼把丈夫拉进屋,关上门,压低声音讲:“女儿告诉我,这黄昭仪是李恒情人。”
  吧嗒一声,肖海嘴里的烟掉到了地上。
  魏诗曼接着讲:“黄昭仪出身超乎你我想象….”
  说着,她把女儿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肖海震撼莫名,目瞪口呆,好久好久,他才清醒几分:“这么好的家庭,怎么会愿意给李恒做小?何况她名气那么大,个人条件也不比咱们女儿差。”
  魏诗曼撇下嘴,“我之前也是这么讲的,可能是她自卑吧。”
  肖海困惑:“这从何说起?”
  如是,魏诗曼又把李恒和黄昭仪走到一起的事情说了说,“前面被李恒拒绝了很多次,靠外甥女下药才上的李恒床,再加上年纪大,这才是自卑根源。要不然,人家这条件,不可能给李恒做情人,也不会和女儿结盟。”
  肖海弯腰捡起地上的烟,手指来回摸着烟嘴,琢磨老半天才开口:“这么说,涵涵一心想嫁给李恒?”
  魏诗曼皱眉:“你不看好?”
  肖海一屁股坐沙发上,“你不是说,还有个余家的余老师?北大还有个宋妤,陈家的陈子衿,涵涵能赢过她们?”
  肖海其实主要指余淑恒和宋妤。他以前顺道给女儿送菜,曾在邵市一中偶然见到过宋妤,当时就觉得,那女娃太过漂亮,气质像天上仙女。
  魏诗曼挨着丈夫坐下:“不管能不能赢,至少现在李恒只喊我们叫爸妈,将来不论情况如何?是争是退?我们都得坚定站在女儿身后。”
  魏诗曼的意思很简单:女儿是自己的命根,女儿想嫁李恒也好,将来情殇被抛弃也好,她都坚定不移支持女儿,做女儿的后盾。
  肖海点点头,重新把烟塞进嘴里:“是这么回事。”
  其实,哪有做父亲的,愿意看到女儿和一个心萝卜好的?只不过没办法,女儿喜欢到了骨子里,他就只能放下面子去支持。
  ….
  前镇距离上湾村有10里路,晚上开得慢,加之黄昭仪对山路不太熟悉,足足开了16分钟才到家。
  原本李恒想接手的,可看到黄昭仪一脸认真的模样,就放弃了,只得在后头不断提醒该怎么开?
  车子刚开进上湾村,就见到了在村口等待的李建国和田润娥,看到刺眼的车灯,两口子登时一路小跑过来。
  肖涵反应最快,不待车子停下,就已经摇下车窗笑吟吟喊:“叔叔,田姨。”
  喊完,她还心里捶了自己一下:脸皮还是不够厚,喊不来爸妈,也不知道honey是怎么叫得那么滑溜的?
  田润娥早已把肖涵当儿媳妇,热情拉着她的手,“涵涵,你也来了。”
  李建国站在妻子身后,也朝肖涵露笑。
  这时,李恒和黄昭仪先后下了车。
  两口子无视儿子,而是傻乎乎地看向黄昭仪,很惊讶大青衣这个点会出现在这里?
  黄昭仪一举一动,与生俱来带有高级感,解释说:“我和肖涵是朋友,也是邻居,刚好顺道送他们回来。”
  老两口是知道黄家如何牛逼轰轰的,没多想,当即发出邀请:“天黑了,先去家里坐会吧,你们吃晚餐了没?”
  黄昭仪很有分寸感,瞧着肖涵,让她回话,旨在不抢风头。
  肖涵意会,“田姨,您别担心,我们吃了上来的。”
  在边上充当透明人,直到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时,李恒这才插话:“我说老妈子,我都杵这么久了,也没问问我啊?我是不是您儿子?”
  田润娥挥下手,拉着肖涵上车,“我和我儿媳妇聊天,没你的事,一边去。”
  李恒:“.…..”
  黄昭仪第一次见到田润娥这一面,很是新奇,也坐回了驾驶座。
  见状,李恒和李建国对视一眼,也相继上车。
  不过这回换李建国坐副驾驶了,李恒在后排挨着肖涵坐。
  田润娥关心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恒道:“瞧您这话问的,又不是没去过沪市,路远啊,要不是黄姐开车送我们,今天不一定有车回来。”
  田润娥笑瞪一眼他,“没问你,我跟涵涵说话。”
  肖涵甜甜一笑,揣摩自家honey是哪里得罪了未来婆婆?
  李恒无语,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今儿老妈变脸的缘由在哪?
  回到十字路口,肖涵和黄昭仪本想走人的,但田润娥死活不让,说太晚了山路不安全,硬是把两女留了下来。
  肖涵没有太多心理负担,陪着田润娥聊天,很是自然地就坐到了沙发上。
  黄昭仪隐晦地看向李恒,见李恒点头,才把悬着的心落了地。
  李建国给几人倒杯茶,就准备去做夜宵,进了厨房。
  李恒也没拦着,而是洗澡去了。半个小时后,他拎着礼品去了一趟大姐家,还给孩子塞了一个大红包。
  大姐问:“弟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恒道:“刚回来不久。”
  大姐夫此时并不在家,在小沙江给人做木匠活,由于走山路都有几十里路,大概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大姐本想跟来家里看看,但到门口发现肖涵和黄昭仪这样的两个大美人后,又临阵退缩了,抱着孩子一溜烟回了婆家。速度那个快哟,力道那个大,李恒硬是拉都没拉住。
  没撤,随她了。
  大姐没读过多少书,也没见过多少世面,最是害怕见光想靓丽的城里人来着,总觉得会给娘家和弟弟招丑,所以一般性选择逃避。
  听到门口的动静,田润娥走了出来,询问:“刚才是不是你大姐?”
  李恒道:“可不是,看到肖涵和黄昭仪就跑了。怎么留都冒用。”
  田润娥知晓大女儿脾性,低声说:“算了,不管她了,她来了也会不自在,还不如在家带孩子。”
  不待儿子回话,田润娥确认问:“余老师哪天过来?”
  李恒回话:“7月1号来邵阳,不过我和她可能要在邵阳呆一两天,那边还有点事。”
  田润娥蹙眉:“什么事?你那边又没产业,不会是那个什么高中英语老师吧?”
  李恒问:“老妈,您这么不信任儿子?”
  田润娥没做声,只是往地上啐了一口,明明没吐口水,却还用鞋底揩了揩。
  李恒:“.…..”
  田润娥追问:“是不是那个叫王润文的高中英语老师?”
  李恒反问:“为什么会这样问?”
  田润娥说:“别管,是不是她?”
  李恒答非所问:“您老觉得,我会蠢到当着余老师的面去招惹另一个女人?何况人家是我老师啊。”
  田润娥说:“淑恒就不是你老师?”
  李恒回答:“人家现在辞职了。”
  田润娥眉毛皱得更深了,“真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
  李恒点头:“端午辞的。”
  田润娥来回踱几步,临了忧心忡忡地讲:“既然辞职了,你就不好拒绝了吧,要是早早怀孕了,你该怎么办?你难道还敢晾着不娶人家?”
  其实,田润娥并不排斥娶余淑恒进门。但考虑到儿子这复杂的感情关系网,尤其是已经正式认可的肖涵和子衿,还有半个麦穗,还有儿子最想娶的宋妤,怕是没那么简单。
  李恒道:“这事我会处理好,您就别担心了。”
  田润娥停下脚步:“真能处理好?”
  李恒道:“自是有把握。而且余老师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没有您想的那么多强势和咄咄逼人,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轻松。”
  回忆一番和余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田润娥紧绷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尔后问:“涵涵真和黄昭仪是朋友邻居?”
  李恒点头:“确实是邻居,我和肖涵在武康路的新家您是去过的,黄昭仪就住在隔壁。”
  “是这样么?”田润娥有点狐疑,但想到肖涵还在屋里,遂没多问。
  话到这,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其他的琐事,快要进屋时,田润娥还是不放心地反复问一句:“你和那王润文老师真没干系?我可是见过她的,那身材是个男人都想咬一口,你能忍住不去碰?”
  李恒翻个白眼:“我好歹是您宝贝儿子啊,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田润娥说:“按书上讲,说好听一点是风流大才子;不好听一点,不就是陈世美之流?”
  李恒嘴角抽搐:“到底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
  田润娥沉默了,随后叹口气讲:“想着要回来帮你照顾其她女人,我和你爸就觉得特对不起子衿。从京城回来,我们一路都在想着这事。”
  这下轮到李恒没话说了,半天过去才讲:“等有空,我会去专门陪子衿的。”
  田润娥瞧了瞧儿子,进了屋。
  夜宵简简单单,就几个家常菜,大部分是野味,李建国招呼说:“既然吃过饭了,那就喝点酒。”
  随即李建国问肖涵:“涵涵,你是喝甜酒,还是喝烧酒?”
  肖涵笑咩咩说:“叔叔,甜酒。”
  李建国给肖涵舀了一碗蛋甜酒,然后问黄昭仪:“你呢,我记得你是能喝酒的,来几口烧酒?”
  黄昭仪大大方方把碗放过去:“好,我陪田姨喝一点。”
  李恒也喝的烧酒,关上门,主打一个陪衬。
  不过喝着喝着,李恒也给自家媳妇倒了半碗烧酒。肖涵盯着碗里的烧酒,最后白了自家honey一眼,还是喝了。
  结果不用说,半碗烧酒下肚,肖涵直接醉了过去。
  等到儿子把肖涵抱到二楼卧室安置好,田润娥拉着他到门外,责怪问:“为什么让涵涵喝那么多酒?”
  李恒想了想,说叨:“跟你和老爸说件事。”
  田润娥心里一咯噔:“什么事?还要灌醉涵涵?”
  李恒没急着开口,而是把亲妈带到一楼,然后又是等。
  等了好一会,田润娥都等急眼了,站起身在屋子里走几个来回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旁边的李建国吸着烟,耐心倒是比妻子好很多。
  李恒看看手表,又看一眼洗澡间方向,“您老再等等,等黄昭仪出来再说。”
  闻言,田润娥停在原地,和丈夫对视一眼,老两口眼里全是疑虑,全是莫名其妙的神色。
  又过去四五分钟,洗漱间门开了,洗完澡洗完头发的黄昭仪从里走了出来。
  还别说,淡眉如秋水的黄昭仪此刻很美,明媚大气,走路自生仪态,看得田润娥眼前一亮。
  李建国看了一眼就不看了,生怕妻子记小本本,回头被算账。要知道一个赵菁都唠叨了一辈子了,他是真怕了。
  见一家三口在客厅、话也不说,正用干发毛巾擦拭头发的黄昭仪思索片刻,稍后问:“田姨,你们还没休息?”
  田润娥笑说:“满崽说有事要讲,再等你。”
  听到这话,黄昭仪心突然砰砰直跳,有些拘束地转向李恒。
  李恒朝她招了下手,随后拍拍旁边的凳子。
  田润娥和李建国一脸错愕,不明白儿子这是什么举动?让黄昭仪挨着他坐?
  但黄昭仪接下来的动作让老两口大吃一惊。
  只见黄昭仪顿了顿,然后在老两口的目光注视下,竟然真的来到李恒身边,挨着他坐好,过程虽然有些紧张,但表现得十分乖巧。
  田润娥懵逼了?她眼里的黄昭仪可是大名鼎鼎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啊,是黄家人啊,什么时候对儿子这么言听计从了?
  李建国同样懵逼,烟蒂烫手了都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一会瞅瞅儿子,一会瞅瞅大青衣,这一瞬,脑子都不太够用了。
  随着黄昭仪这一坐,偌大的屋子变得死寂。
  四人大眼瞪小眼,一时半会都没出声。
  随着气氛越来越压抑,黄昭仪手心都不自觉出了汗,她长这么大,心情还是头一回失控。
  就在屋内空气快冻结成冰时,李恒开口了。
  他对黄昭仪说:“喊爸妈。”
  简短的三个字,差点让黄昭仪的心脏从口里跳出来,但好在她出身大家族,什么样的场合都经历过,最后稳了稳心,朝面前田润娥喊:“妈。”
  喊完妈,她有望向李建国,“爸。”
  这两声爸妈刚落下,就听扑通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
  李恒和黄昭仪循声看过去,就见田润娥头晕目眩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圆,瞪得大大的,大有一种死不瞑目的既视感。
  李恒火速站起身,走过去想扶亲妈。
  黄昭仪跟着站了起来,走到未来婆婆另一边,蹲下身子帮忙去扶。
  李建国被这一声“爸”给猛烈冲击到了,半天才清醒过来,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
  但田润娥根本没搭理儿子,一手打开儿子的手,扭头问黄昭仪:“昭仪,刚才你喊我什么?”
  在人前一向高傲的黄昭仪,此时破天荒地面露害羞,但还是聪明地喊:“妈。”
  田润娥晕乎乎地没应声,就那样半躺在地上,死死盯着黄昭仪面门,脸上的神色变换来、变换去,可谓是精彩至极。
  足足僵持了半分钟之多,田润娥动了动嘴,问身前的丈夫:“建国,你听到了没?昭仪刚才喊我妈。”
  李建国心里感受不比妻子好多少,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得到丈夫确认,确定不是错觉,田润娥反手就给了李恒一拳,不过别看这拳头声势浩大,其实落在身上很轻,跟挠痒痒没甚区别。
  田润娥打完就骂,“你是不是欺负昭仪了?”
  李恒眼皮跳跳,看着亲妈卖力表演。
  倒是心虚的黄昭仪赶忙制止,说:“田姨…妈,你别怪他,是我主动跟他的。”
  听闻,田润娥再次把头扭过来,望着黄昭仪。
  李建国同样望着大青衣。
  黄昭仪说:“我爱慕李恒已久,阴错阳差之下才到一起的。”
  田润娥踢了丈夫一下。
  李建国伸手拉起妻子。
  田润娥也顾不上坐姿不雅,坐到椅子上急忙问:“爱慕?你什么时候和他搭上线的?”
  黄昭仪说:“两年前,我就和他有书信往来。”
  田润娥下意识来一句:“这么早?他那时候不还是一个高中生?”
  黄昭仪窘迫,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李恒插嘴进来:“她是我的读者,读完《活着》才跟我互动写信的,那时候并不知道我是一个高中生,以为我是一个青年作家。”
  “哦,原来是这样。”
  田润娥恍然大悟,然后紧着问:“合着你们早就相识,在京城也是故意演戏给我看?”
  面对未来婆婆的质问,黄昭仪好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李恒道:“那不是怕您担心么?”
  田润娥狠狠瞪了儿子一眼,随后一到两分钟缓了缓情绪,再次开口时,整个人状态恢复了好多,也从震撼中恢复了理智。
  田润娥探出右手,拉过黄昭仪坐到身边,用最慈祥的语气问:“跟我说说,你们到哪一步了?”
  怕大青衣为难,李恒抢话:“老妈,你这问题没水平啊,都改口叫您妈了,自然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田润娥瞧瞧儿子,瞧瞧一脸肃穆的李建国,沉默一阵才出声:“昭仪,委屈你了,没想到这混蛋连你都不放过。
  当初从剧院出来时,我还感慨地和建国说,你生得这么美,京剧唱的那么好,将来不知道会便宜了谁?没想到,最后你进了我们李家,给我做儿媳妇。”
  话毕,田润娥牵着黄昭仪的手,身子前倾,无比认真地问:“真愿意跟了这混小子?”
  黄昭仪嗯一声,“妈,我愿意。”
  田润娥问:“你可知道他在外面有多风流?我怕你知道了接受不了。”
  黄昭仪点头,默认。
  把最糟糕的事情摊开来讲,见昭仪是真心的,田润娥这才暗暗松了老大一口气,随即变脸比翻书还快,当下和蔼可亲地笑说:
  “好!好好好!我馋你可是很久了的,没想到真成了我家的人,以后走出去我都有面。”
  这话一出,算是正式接纳了黄昭仪。
  黄昭仪紧绷的神经也是慢慢松弛下来。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李建国,这时走开了,再次回来时,重新到了四杯茶过来,并把第一杯递给了黄昭仪。
  黄昭仪接过茶,“谢谢爸爸。”
  “诶。”李建国高兴应一声,右手探进兜里,掏出一个鼓鼓的红包递过去。
  这是改口红包。
  黄昭仪瞄瞄李恒,接了红包。
  见状,田润娥一拍大腿,哎哟一声,也跑进了卧室,也封了一个红包给她。
  黄昭仪笑着再次喊声妈妈,道声谢谢。
  到得现在,老两口终于知道儿子为什么要把涵涵先喝醉了?为什么昭仪会亲自开车送儿子和涵涵回来?
  但有一点,老两口还是没想通:以黄家的条件,以大青衣的条件,为什么会心甘情愿送涵涵?和涵涵处那么好?从某种程度上讲,两女是情敌啊,互看不顺眼才对啊?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古怪。
  黄昭仪一事,把老两口的心理防线碎裂的一塌糊涂。
  但他们很有眼力见地没当面询问什么叫阴错阳差?反而一个劲帮着儿子哄儿媳妇。
  就算得到儿子和昭仪的亲口承认,可田润娥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拉着大青衣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几遍过后忽然问:“我记得,你在京城好像是有房子的?”
  黄昭仪回答:“有。”
  田润娥对老公说:“建国,找纸笔过来,让昭仪把地址留下,等回京城了,我们好过去串门。”
  说这话的田润娥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主动邀请黄昭仪去京城鼓楼那边家里去,毕竟那是子衿的地盘,要不然就太过分了。
  黄昭仪对里边的条条道道门儿清,但她没有任何不满,反正没打算争,未来婆婆能过来看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李建国回到书房,找了纸笔出来。
  黄昭仪把京城2处常住房产地址写下来,并留下座机号码,递给田润娥说:“我每个月会去两到三次京城,演出完的当天晚上,一般会在这里住。”
  两年下来,田润娥早已记住对方的演出时间规律了,高兴接过说:“行,到时候我过来之前,提前给你打个电话。”
  黄昭仪笑着应答:“好。”
  又拉着手心手背聊了半个小时有多,后面眼看时间不早了,田润娥才对黄昭仪说:“有些晚了,你先上楼休息,卧室有两间,床位都铺好了的,你随意选一间。”
  黄昭仪望眼李恒,听话地上了二楼。
  李恒没有立即走,他知道老两口肯定有话问他。
  果不其然,待脚步声在楼道口消失后,刚还满脸堆笑的田润娥瞬间变了脸,眉毛紧蹙盯着儿子好一阵,末了问:“跟我和你爸说说吧,骗昭仪了多长时间?”
  李恒比窦娥还冤,“刚才不是说了么,是阴错阳差,不是我主动的。”
  田润娥压根没信刚才黄昭仪那套说辞,直截了当问:“你不不主动,她还能主动睡了你不成?”
  李恒:“.…..”
  李建国:“.…..”
  父子俩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这还是他们熟悉的田润娥同志?
  李建国干咳两声,提醒:“满崽大了,好好用词。”
  田润娥正在气头上,转头对丈夫甩脸子:“他就是遗传了你,不学好,天天在外面想着女人,你看看,都多少个了?”
  李建国登时不说话了,慌忙掏出一根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一招就把丈夫镇压,田润娥坐到儿子对面,她今天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才肯罢休。
  面对亲妈的死亡之眼,李恒没得法,权衡一番利弊,最后还是用简洁的语言把自己和大青衣在一起的情况讲了讲。
  讲完,不等父母反应,他态度诚恳道:“虽然我和昭仪是下药才结合到一起的,但我比较满意她,也没想过要甩开她。”
  “你敢甩开她!我把你皮剥了!”田润娥严厉表态。
  由此可以看出,田润娥是有多喜欢黄昭仪,京剧表演艺术家的身份在她这里有多吃香。
  想想也是,曾经最喜欢的大青衣,几乎每场表演都会去看,如今摇身一变,对方竟然成了自己儿媳妇,搁哪个婆婆不高兴?
  今天是被雷到了,但田润娥心里也有种莫名的欢喜。
  怎么说了,就是你仰望已久的美玉,突然变成了自己的,能不激动吗?
  李建国插话:“那个叫柳月的,行事这么极端?”
  李恒道:“柳月是我大学同班同学,老实讲,我对她算不上特别了解。”
  李建国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算是下药才到一起的,可事后你也没和她断开联系,一直有往来,就不能单纯地表明有多偶然。
  我问问你,这昭仪你怎么办?娶回家?还是怎么处理?黄家我可是有所耳闻的,不会甘愿让她做你红颜知己的吧?”
  “对,这才是最紧要的。刚才昭仪在,妈不好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敢这么早带家里来?”田润娥在旁边附和。
  迎着老两口的焦虑眼神,李恒比较淡定:“别担心,这事我和她早有协商,除了不结婚外,该给的我都会给她,包括孩子。”
  李建国错愕:“昭仪能接受?”
  李恒道:“我已经明确和她说过了的。”
  夫妻俩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半晌,田润娥问:“那黄家呢?黄家是什么态度?黄家知不知道你们的事?”
  李恒道:“知道?”
  李建国问:“黄家没来找你麻烦?”
  怕黄母将来突然找到老两口,李恒在这事上没撒谎,“昭仪母亲和两个姐姐都有找过我。”
  李建国问:“人家怎么说?”
  李恒道:“自然是希望我和她结婚,但我没松口,黄昭仪也没让,把她家里人劝走了。”
  李建国琢磨,“意思是这事还没完,对方还没完全承认?”
  李恒点点头。
  李建国没问了,默默抽着烟,吧嗒吧嗒嘴巴不停吸着,火星子噼里啪啦很快就烧掉了3根烟。
  田润娥也陷入了沉思,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过去好久,田润娥想起什么,问:“你和昭仪的事,除了涵涵知道,其她人可知情?比如宋妤,比如余老师?”
  李恒嗯一声。
  田润娥赶忙问:“她们俩是什么反应?”
  李恒厚脸皮道:“还好。”
  田润娥没好气问:“什么叫还好?这搁我是她们,非得甩你几个巴掌。”
  看,田润娥同志,你又说大话了不是?
  当初赵菁阿姨缠我老爸那么久,你不也是好声好气处理的?
  什么时候敢打过人家耳光了?
  不过话说回来…
  李恒摸摸面皮,暗忖自己这老张老脸可不是被周姑娘扇过么,但嘴上却胡搅蛮缠说:“人家都是斯文人,都是有涵养的,怎么能动粗呢?
  再说了,这事从客观上讲,我纵使有错,也不能全赖我身上啊,要怪就怪老天爷,是它老人家亲自牵线做的媒。”
  田润娥没那么好糊弄,直指本心问:“宋妤和余老师真那大度?余老师妥协的背后,是不是想让你娶她?”
  闻言,李建国抬起头,目不转睛看着儿子。
  李恒这回没顾左右而言他,点了点头:“是。”
  “哎!”田润娥叹口气,双手拍一下,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知道余老师肯定是冲着结婚证来的。
  思绪到这,本来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的田润娥,忽然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也上楼睡吧,看到你我就心烦,我要是多个儿子,我现在就能拍死你。”
  李恒自动过滤了这话,知道亲妈这回是真恼火了,于是很干脆地上了楼。
  待儿子一走,田润娥连连唉声叹气,说:“你看看,他会惹事吧。我跟你讲,今晚经历昭仪这一事,我敢打赌,一中那位英语老师,将来也会是你儿子床上的常客。”
  李建国没见过王润文,低沉问:“很漂亮?”
  田润娥摇头:“和一般人比,那肯定算得上漂亮。但和宋妤、涵涵、麦穗、涵涵、子衿、余老师比的话,还是有很大差距,但关键是耐看,身材非常好。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的女人不少,除了麦穗那闺女,估计就王老师身材最能惹男人喜欢了。”
  想了想,田润娥吐出两个字:“性感!对了,就是性感。我才想起这个词。不同于麦穗的媚,王老师是纯粹的性感,我想你儿子面对她,十有八九会控制不住。”
  李建国问:“怎么忽地提到王老师了?”
  田润娥说:“这次离开京城前,兰兰叫我留心王老师。说满崽这回要是单独去邵市的话,可能会去找这位。”
  李建国诧异:“兰兰?”
  田润娥说:“兰兰这次说的比较郑重,不像开玩笑。”
  李建国掐着烟头,“难怪那天坐车到邵市,你非得去一趟一中,我还以为什么事,你莫非是去看王老师了?”
  前两天从京城回来,到邵市转车时,李建国与一位老同学见了面、吃了个饭,而田润娥则去了邵市一中。
  当晚,夫妻俩还是在赵菁房子里歇的脚。
  田润娥说:“确实去见她。”
  李建国问:“见到了?”
  田润娥说:“很好找,我去的时候,王老师正在讲台上上课,我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就走了。”
  李建国问:“没让人发现?”
  田润娥说:“发现了,但不知道有没有认出我?”
  李建国持悲观态度:“满崽长相随你,估计是认出来了。”
  一个个的都浮出水面了,两口子面露难色,最后田润娥说:“我要面对面见一见宋妤。”
  李建国秒懂妻子的意思,“想观察宋妤的人品?”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田润娥也不再隐瞒,“你儿子心心念想娶她,我得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当得起兰兰“只应天上有”的评价?”
  李建国讲:“我还是最担心余老师和昭仪。”
  田润娥明白丈夫话里话,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余家也好,黄家也罢,都是庞然大物,根本不是李家这小胳膊小腿能抗衡的,正所谓人微言轻,现在商量再多也没用,关键还是得看余老师和黄昭仪的态度、和在其中的斡旋能力。
  思着想着,田润娥说:“我还担心庐山村那位周姑娘。”
  提到周诗禾,李建国也无话可说,站起身道:“别想了那些有的没的了,容易伤神。咱们也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去肖家,不能耽误了。”
  田润娥沮丧地站了起来,跟着丈夫回了卧室。
  这一晚,田润娥翻来覆去没什么睡意,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惊悚的梦。
  梦惊悚到什么程度?
  在梦里,她被最不熟悉的周诗禾邀请去吃火锅,参与晚宴的有麦穗、肖涵、宋妤、黄昭仪、陈子衿、余老师和王润文。
  打眼一瞧,嚯!全桌都是老熟人啊,都是儿子的相好。
  田润娥落座,问众女:“诶,你们做了一桌好菜啊,那李恒呢,你们没叫他?”
  众女没吭声,齐齐看向周诗禾。
  周诗禾平静地说:“叫了。”
  田润娥问:“在哪?”
  周诗禾用筷子虚指了一下沸腾的红油火锅,里面全是肉块:“在锅里。”
  “啊!!!”田润娥惊恐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同床的李建国被妻子的声音吵醒了,伸手到床头拉开电灯,转头看了会妻子问:“你全身是汗,做噩梦了?”
  “我儿子,我儿子没了。”田润娥喃喃自语,分明还没回过神,还沉浸在梦中。
  李建国探手扫了扫妻子额头,习俗是扫除不干净的东西,困惑问:“什么儿子没了?”
  田润娥把刚才梦里的情况讲了一遍。
  李建国耐心听完,安慰说:“你这是担心过度,梦是相反的,别当真。”
  田润娥没和丈夫在一个频道上,提问:“你说,这么多优秀女人同桌,为什么是那周姑娘坐上首?莫不是满崽已经招惹人家了?”
  李建国说:“你这是纯属胡乱猜测,这些女娃中,你和周姑娘最不熟悉…”
  “不,我最怕周诗禾。”没想到田润娥打断丈夫的话,直接开口把心中的惆怅说了出来。
  李建国不明所以:“为什么最怕她?”
  “也可能是最不了解她,也可能是女人直觉,我莫名有点害怕听到她的名字。”田润娥如此剖心讲。
  回忆一番周诗禾,李建国说:“人家身子单薄柔弱,面相和善,接人待物也挺周到,看起来挺好相处的,不至于你说的这么恐怖。”
  田润娥说:“可没来由的,我就是最怵她。”
  李建国思虑良久,说:“可能是她长得太好,家境太好了吧,给你压力了。”
  田润娥默认。
  随后她说:“其实不止周诗禾,面对余老师,我也压力很大。”
  李建国问:“黄昭仪呢?”
  田润娥从心说:“这一位,虽然我也惊吓,但更多的是开心。”
  李建国哂笑,“你啊你,还有小孩子心性。还不是人家这层京剧大青衣身份讨巧了,正中你下怀。”
  被这么一打岔,田润娥被噩梦吓坏的心情好些了,坐起来,下床穿鞋。
  李建国问:“你去哪?”
  田润娥说:“我去二楼看看,看看满崽还活着没?”
  李建国傻眼,“你把梦当真了?”
  “我就一个儿子,不看看我不放心。”田润娥说着,自顾自打开了房门。
  李建国在背后问:“要是今晚你儿子和涵涵睡?或者跟那位睡,你这样进去不怕惊醒他们?”
  田润娥停下脚步:“家里两个儿媳妇在,不会这么不懂事。”
  李建国说:“你错了。十有八九在涵涵房间,你歇了心思吧。”
  田润娥转身,看向丈夫:“你这么肯定?”
  李建国说:“这两年,我没事就推敲咱们儿子的言行举此,最受宠的绝对是宋妤和涵涵,一南一北都公开承认是他女朋友。子衿在这方面明显吃了钟岚的亏。
  这次敢把黄昭仪带回来,怕是涵涵和黄昭仪达成了某种默契,要不然借你儿子十个狗胆都不会这么做。
  涵涵也更不会邀请昭仪去肖家做客。”
  田润娥压低声音:“你是说,涵涵在拉拢昭仪?已经开始拉帮结派了?”
  李建国说:“我也心里没谱,但想来怕是如此了。你忘记兰兰说的了,这涵涵很有灵性,估计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
  田润娥原地搓了搓手,最后还是决定去二楼瞧瞧:“我轻手轻脚上去,要是他不在自己房间,我就下来。”
  李恒的主卧,是子衿睡的。上次余老师来,也是睡的其她房间。
  之前肖涵喝醉了,李恒也是抱她去了一个崭新的房间。
  二楼有4间卧室,现阶段完全可以做到不重复嘛。
  几分钟后,田润娥面色尴尬地回来了。
  李建国问:“没在自己房间。”
  田润娥脱鞋,爬上床,没好气道:“在涵涵房间使坏。”
  一句“使坏”,两口子身为过来人,什么都没说了,话题嘎然而止。
  拉熄电灯,睡觉。
  只不过后半夜,夫妻俩没再睡着,就那样小声说着话,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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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后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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