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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安寧的好胜心

  第224章 安寧的好胜心
  又是一阵“嗡嗡”的动静,寧卫东手持电钻依葫芦画瓢对著第二个保险柜的锁眼猛搥。
  因为有了前面的经验,第二次比第一次更顺利,不到十五分钟就把宝箱鬼的锁眼钻透了。
  把电钻抽出来,寧卫东再次转动密码盘,隨即“咔”的一声,保险柜的金属门应声开启。
  並没有意外,第二个保险柜里面也是黄金。
  不过相比第一个满坑满谷的,第二个保险柜只装满了一多半。
  寧卫东倒也没失望,本来第二个保险柜就属於是意外发现,就连安寧之前也不知道。
  里边这些黄金算是额外收穫,不管多少都是白捡的。
  把电钻放到地上,寧卫东深吸一口气。
  现在两个保险柜都打开了,必须思考下一步的问题了。
  第一,这些黄金是怎么一回事,仅凭安家的財富,绝对攒不下这么多黄金,这里边必定另有內情。
  不过这件事还是其次,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不管安寧父亲当初怎么搞到这些黄金,如今这些黄金已经姓了寧了。
  第二,就是安寧的问题。
  如果只是安寧父亲留下的钱財,哪怕是价值几百万,甚至於上千万,分给安寧三成,这都没问题。
  但是现在,这么多黄金就另当別论了。
  两个保险柜的黄金加在一起,寧卫东估摸应该没有三吨,但两吨绝对绰绰有余。
  这些黄金安寧拿走三分之一,就是六七百公斤,绝对非同小可。
  寧卫东倒也不是眼皮子浅,看见钱多了就动了歪心思,而是不想被连累了。
  这么多黄金,安寧如果出手,绝对能闹出不小动静。
  在国內,以安寧的情形,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和人脉。
  如果弄到香江去,凭藉安家的关係倒是可以,可那样一来可就是走s黄金。
  不被逮住就罢了,万一被逮住牵连到寧卫东身上,绝对是个大麻烦。
  所以寧卫东必须慎重处理。
  还有第三,其实跟安寧面临的问题一样,寧卫东也有些发愁,怎么处理这些黄金。
  而在此时,安寧激动之余回过神,发现寧卫东看著两个保险柜里的黄金有些出神。
  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她忽然有些害怕。
  心里一股脑涌出许多念头,如財帛动人心,谋財害命之类的。
  安寧再次咽了一口唾沫,她咬了咬牙看向两个保险柜,忽然道:“寧卫东,那个……这些黄金我不要了,都给你,行不~”
  寧卫东一愣,回过神来,猜出安寧想什么,哭笑不得道:“想啥呢,我还能因为这点黄金把你给杀了?”
  安寧鬆一口气,寧卫东这样直言不讳,反而说明了他没有类似的心思,苦笑道:“人家害怕嘛,这么多黄金,搁谁谁不害怕!这要是换成钱,不得几千万啊!別说是几千万,就是几万块钱,都足够让许多人鋌而走险了。”
  寧卫东撇撇嘴:“你倒是鸡贼,发现情况不对立马就知道放弃,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真有心,还能放你活著?”
  安寧情知寧卫东说的没错,无奈道:“那我有什么法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唄~”
  寧卫东道:“放心,安姐,这点钱还不至於,更何况在我眼里你可是很有价值的人才,不要妄自菲薄。”
  安寧愣了一下,有些不確信寧卫东是真心还是隨便揶揄。
  寧卫东却没閒工夫再关注她的心情,继续看向保险柜里的金条。
  这些金条將来怎么处理是后话,眼下放到哪去也是个问题。
  直接放这两个保险柜肯定不成了,把锁钻开了,已没法用了。
  弄回四合院也没有合適的存放地点,而且再过不久还要搬过来。
  想来想去,寧卫东还是决定暂时不动这些黄金。
  心里打定主意,寧卫东开门叫了一声:“小伟,过来。”
  在楼道口站著的寧伟立即小跑过来:“三哥,您……”
  没等说完,进屋就看见那两个敞开的保险柜里边满满当当的黄金。
  寧伟当时脑子就有些宕机了,他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黄金。
  “嘿~醒了!”寧卫东叫了一声,顺手从一个保险柜里抓出一根金条,就向寧伟丟过去。
  寧伟“哎”了一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接住金条。
  这一根是一公斤,寧伟却感觉异常沉重,仿佛比十斤还重。
  “三哥,这……”
  寧卫东隨口道:“给你的。”
  寧伟不可思议,这么大一块金砖就给他了!下意识的就像推辞:“三哥,这我……”
  寧卫东打断道:“给你就拿著,这么多呢,差你一块?”
  寧伟不好多说,却禁不住心臟嘣嘣直跳。
  虽然不確定这块大金条究竟多重,但绝对价值不菲。
  之前他给槐买表,也到金店看过,还是他妈特地叮嘱,日后结婚要买金首饰,让他了解了解价格。
  寧伟知道现在金子大概三十八九,將近四十块一克,一公斤就是一千克,按照四十算,就是足足四万块钱!
  这可是1979年的四万块钱,一个国营工人一个月工资四十,一年五百块钱,不吃不喝得攒八十年。
  寧卫东道:“小伟,你去找个焊工来,电焊水焊都行,给这俩保险柜焊上锁鼻子。”
  这就是寧卫东想到的,暂时应急的法子。
  保险柜虽然钻坏了,但壳子还能凑合用,焊上锁鼻子,再用大锁锁上,先將就著用。
  等后续这批黄金肯定要找渠道处理掉,不可能长时间放在这里。
  寧伟应了一声,却担心道:“三哥,可这里边……”
  还是那句话,財帛动人心,如果让外人知道这两个保险柜里存著这么多黄金,传出风言风语都是麻烦。
  寧卫东当然考虑到了:“你先去,我现在把东西捣腾出来。”
  寧伟点头,知道寧卫东考虑到了便也不担心,径直转身出去。
  反手关上门,不由得把手插进裤兜,捏著那块冰凉的大金条。
  寧伟心里急切,准备先把这个傢伙送回家藏好,再去找焊工。
  否则在大街上,兜里揣著这么个东西,他无论如何也没法若无其事。
  寧卫东和安寧这边,在寧伟走后,俩人也动起来,把金条从保险柜里搬出来,把屋里的床挪开,顺著墙根码放。
  这些金子太重,必须摊开了摆,如果堆在一起保不齐能把楼板给压断了。
  说是两吨多的黄金,但黄金的密度大,真要搬出来,其实没多少。
  顺著墙边摆开,再用木床遮挡,不趴下去看根本看不出来。
  再把床单垂下来,就更天衣无缝了。
  做完这些,寧卫东没什么,安寧累的满头是汗。
  鼻头脸上蹭了不少灰尘,混著汗水淌下来,脸都了。
  安寧却没喊累,这大概就是黄金的魔力,如果是同样重量的砖头,安寧再也不会是这种状態。
  “坐下歇会儿吧~”寧卫东招呼一声。
  安寧应了,用手臂抹了一下额头的汗。
  趁著没有旁人,寧卫东索性把话说开,问道:“安姐,这些黄金你有什么打算?”
  安寧舔舔嘴唇,刚才干活儿出汗,嘴里有些发乾,现在一听这话,让她觉著嘴里更干,却也没再说不要了,转而道:“我都听你的。”
  寧卫东“嗯”了一声,对安寧的態度很满意。
  这女人果然是个聪明人,即使是面对巨额財富,依然能保持头脑清醒,但是这个,就很难得。
  什么叫利慾薰心。
  大多数人,在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时,往往就会大幅降智,本来挺聪明的人,却会去干傻事。
  寧卫东略微沉吟:“安姐,当初咱们说好的,你三我七,这个不变。”
  寧卫东这个態度让安寧微微诧异,实际上刚才她在惊恐之中放弃这些黄金,並不是隨口说说,而是真不想要了。
  没想到寧卫东在这个问题上还挺有原则。
  寧卫东接著道:“不过这些黄金的確有些烫手,咱们必须从长计议。如果你听我的,就把黄金暂时留在这里,等我后续安排。”
  安寧立即点头,好像小鸡啄米。
  寧卫东这样安排,明显比她预想中的情况更好。
  寧卫东继续道:“还有一则,我得事先说明,这些黄金应该不全是你们安家的……”
  安寧先是一愣,旋即也反应过来,谨慎的点点头。
  虽然她因为年纪原因,对她家的一些情况並不全然了解,但是可以肯定就算是巔峰期的安家,也不可能筹措这么多黄金。
  更何况安家在出事之前,已经把家產进行了三分,一份留在国內,一份去了香江,一份分到海外。
  纵然国內留下的是大头,却是以固定资產为主,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金。
  寧卫东挑明这件事,意在提醒安寧,不要心里不平衡,这些钱可不全是你们家的。
  说起来,能给她三成,已经是占了便宜。
  安寧正色道:“我明白。”
  寧卫东道:“安姐,我跟你说这些並不是想给自己找藉口,如果那样我根本不会多说一个字,东西我想要就要,何须跟你解释。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看重你这个人……”
  安寧眨巴眨巴眼睛,情知寧卫东指的不是男女那点事。
  固然安寧自认为长的很漂亮,但寧卫东身边的人她也见过,白凤玉就不消说了,当得起天生丽质。
  这也就是解放后这二十多年,审美和价值观太正了。
  否则白凤玉这种女人压根儿不会出现在大杂院这种地方。
  至於赵如意,也是难得的美人,还附带著娘家的强大背景,更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那么寧卫东看重她这个人又是什么意思?
  寧卫东继续道:“你很聪明,也懂得分寸,还有香江安家的关係,这都是你的优势……”
  安寧听出寧卫东的意思:“你想用我?”
  寧卫东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安姐,你知道我的情况,如今虽然有我大哥,也靠上了岳父家,但在我个人而言,底子是非常薄的,就更不用谈根基了,手头能用的人太少了。”
  闻听寧卫东的开诚布公,安寧的眼眸里闪现出一抹热切。
  实际上寧卫东说的这些,何尝不是她面临的问题。
  在她父母死后,原先安家经营的人脉关係全都断了,要不然当初安寧也不至於沦落到不得不嫁给王京生的境地。
  后来跟香江安家联繫上,安寧则是虚张声势,拉大旗作虎皮,才唬住安致远。
  但安寧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虚的,一旦安家那边看破了她的虚实,她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她必须在那之前化虚为实,把吹的牛都圆上。
  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与寧卫东的关係。
  只要寧卫东愿意让她借势,在安家那边她一直拥有价值,反之亦然。
  安寧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寧卫东一笑,不疾不徐道:“用你的名义,在香江註册一个公司,以后专门负责与安家对接。”
  安寧心中一凛,有惊讶也有兴奋。
  惊讶的是,她知道安致远和寧卫东在谈什么,所谓与安家对接,说白了就是走s,让她负责则是让她充当黑手套和隔离墙。
  兴奋则是任何事的风险和收益都是正相关,她接了寧卫东的安排,固然要承担风险,但是也意味著,將会获得权力。
  在安家,乃至於以后跟香江其他势力接触中,她都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代表寧卫东。
  寧卫东则有京城的王家和赵家背书。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殫精竭虑,小心翼翼的借势对缝了。
  有了这种认识,安寧信誓旦旦,一口答应。
  同时媚眼如丝,凑到寧卫东身边,吧唧亲了一口。
  寧卫东也没意外,虽然两个人刚才都没提,但心里都清楚。
  一旦打成了协议,从今以后安寧就是寧卫东的人了。
  这是她要拿到权力所必然付出的隱性附带条件。
  寧卫东可以不提,但她必须得有这个自觉。
  作为寧卫东,同样不能拒绝,这是他的义务。
  就像古代的皇帝或者公主,为了安抚下面的世家勛贵,必须让其女儿或者妹妹入宫,公主的下嫁或者和亲也是一个道理。
  哪怕皇帝並不喜欢某家的女儿,也不能拒绝,甚至不能冷落,因为这早就不是简单的男女关係了。
  就像现在,如果寧卫东拒绝,难免让安寧心生怨懟,你丫嫌弃老娘,你给老娘等著。
  只不过时间地点都不合適,两人也只是亲了亲。
  又过了不一会儿,寧伟就带著焊工过来。
  他先让焊工在楼下等著,自己上来看看,確认准备好了,这才把人带上来。
  “经理,这是二建公司的王师傅,七级焊工。”寧伟介绍带来的焊工:“这是我们经理。”
  王师傅中等身材,见到寧卫东不卑不亢,伸出手道:“同志您好。”
  这个年代,七级工的地位已经相当高了,一般来说一个万人大厂,也就一两个八级工,七级工也不会超过十人。
  这位王师傅四十多岁,就能评上七级工,绝对是精英工人,本单位的领导也要客客气气。
  寧卫东跟他握了握手:“王师傅,有劳了。”说著把他带到墙边的两个保险柜前面:“这里有俩保险柜,您看看怎么弄,能给锁上就行。”
  王师傅眼睛一扫就脑补了现场的情况。
  这个单位新搬过来,重新整修楼房,发现俩保险柜,没有钥匙就给钻开了。
  至於里边有什么,不是他能管的。
  但看对方毫不避讳,直接把他叫来,想必没什么要紧的东西。
  这两个大傢伙镶嵌在墙里,想拆出来也麻烦,索性用上,放个东西。
  王师傅不是多嘴的人,心里如何想面上都没流露,更没在屋里其他地方乱看,直接来到保险柜前面,仔细看了看,跟寧卫东道:“同志,您是想牢靠点儿,还是做个样子就行?”
  寧卫东笑著道:“瞧您说的,您来都来了,肯定是能牢靠还是牢靠一些的好。”
  王师傅点头:“那外观呢?有没有什么要求?”
  寧卫东摆摆手:“这个没有,您看著来。”
  王师傅道:“得嘞,那您稍等。”
  说完了就打开隨身背上来的工具箱开始鼓捣起来。
  这位王师傅有备而来,刚才寧伟去找他已经说了一些情况,王师傅准备了一些东西,在现场稍微加工,做了两个锁鼻。
  隨后检查一下保险柜的结构,把锁鼻焊接上去,又用砂轮磨一下。
  不愧是七级焊工,手艺是没得说,干活也麻利。
  前前后后没用一个小时就好了。
  有了锁鼻,再买两把大锁当就算齐活了。
  当然,普通锁头肯定比不上保险柜,但在寧卫东看来也足够了。
  寧伟把王师傅送走,寧卫东又让安寧去买锁头。
  买锁头这个事儿必须让安寧去,不是寧卫东不信任寧伟,而是有些时候不能隨便考验人性。
  在处置掉这批黄金之前,肯定要让寧伟盯著。
  再让他去买锁,万一一念之差,留下一把钥匙……
  寧卫东虽然相信寧伟的人品,但別忘了寧伟也才二十不到,这个年纪能有多大定力。
  真要一步走错,寧卫东不在乎丟几根金条,而是培养了寧伟这么久,真要折在这上,就太可惜了。
  所以乾脆不给他机会,断了某些念想。
  而让安寧去买锁,由寧伟带人看著,等於是两方互相钳制,就算安寧手里有钥匙也没用。
  片刻后,寧伟回来。
  寧卫东立即让他帮著,俩人把床挪开,又把黄金搬回保险柜里边。
  这一来一回,寧卫东顺便数了两回,金条的重量都在一公斤左右,一共是两千三百二十四根,加上给寧伟那根,原先一共两千三百二十五根。
  再等安寧带著锁头回来,寧卫东这边已经把金条重新码放好了。
  “你看这样的锁行吗?”安寧把两个巴掌大,通体黑色铸铁,锁梁镀铬亮银,看著结实厚重的大锁交给寧卫东。
  上面插著钥匙,一把锁头配了四把钥匙。
  寧卫东看了看,说了一声“行”,顺手就把一个保险柜锁上。、
  等到第二个保险柜,他却动作一顿,打开门伸手从里边拿出两根金条,自个揣兜里一根,递给安寧一根:“拿家去,算是留个纪念,別忙活一溜十三招空手回去。”
  安寧接过金条也没客气,之前寧伟都拿了,她凭什么不要。
  寧卫东这才把第二个保险柜锁上,把两串钥匙都揣进自己兜里,跟寧伟道:“小伟,从今天开始,白天你安排人在外边盯著走廊,晚上你就住到隔壁,给我看好了。”
  寧伟挺直了身子道:“三哥,您放心,谁敢动您的金条我弄死他!”
  寧卫东点头,又道:“我办公室有把枪,等会儿我让人送来,如果遇上什么情况,直接开枪,不用犹豫。”
  寧卫东在红星厂是保卫处的干部,有持枪证。
  如今虽然调出来了,但他的证和枪都带了过来。
  现在还没禁枪,別说是手枪,就是长枪也不稀罕。
  一听有枪,寧伟眼睛一亮。
  这话也是寧卫东说给安寧听的,跟不让寧伟去买锁头一个意思,都是提前警告免得对方有侥倖心理。
  如果这样还拦不住,那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把这边安排好,寧卫东算是了结了一件事。
  让寧伟留下,与安寧走下楼。
  刘东在一楼站著,看见寧卫东立即叫了一声“经理”,也看见了安寧,心里暗暗奇怪。
  刚才安寧风风火火的来,在上边待了一上午却弄的跟钻了耗子洞似的,好好一个大美人灰头土脸一身泥。
  寧卫东也好不到哪去,正好看见刘东:“小刘,你跟我回去一趟,有点东西给小伟拿来。”
  刘东忙应了一声,跟上寧卫东。
  昨天砸开的新门洞已经抹上了水泥,上了门框。
  等干透了就能安装大门了。
  门外连著旁边富民旅社原先的台阶,向外起了五步台阶,刚用砖砌好,还没抹水泥。
  三人顺著台阶下去,寧卫东正要去取自行车,安寧道:“坐我的车吧~”
  说著一指不远处停在马路对面的银灰色轿车。
  正是之前安致远准备的两辆轿车之一,那辆英果的罗浮。
  寧卫东扭头看安寧:“嚯~行啊!开上小轿车了。”
  安寧道:“还不是托您的福~”一边拿出车钥匙,一边把安致远的打算说了。
  寧卫东莞尔一笑:“他倒是煞费苦心,可惜那台奔驰太招摇了。”
  来到马路对面,寧卫东和安寧都没在意身上的灰尘,直接开门坐了进去。
  刘东跟在后头也上了车,却是不免有些紧张,他平生第一次坐这种进口小轿车。
  拘谨的坐在后座,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到处乱摸。
  好在从富民旅社到南锣鼓巷附近不算太远,安寧开车过去只用了十几分钟。
  寧卫东和刘东下车,安寧拉了寧卫东的袖子一下,冲他拋个媚眼,小声道:“弄的一身土,到我那儿去洗洗?”
  这种邀请的意思太明显了。
  寧卫东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了一声:“等我~”
  隨即下车,跟刘东回走进公司大门,径直到寧卫东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那把手枪,里边常年压著半梭子子弹。
  这还是李沛航教他的。
  如果长时间带著子弹,不能把弹夹压满,否则弹夹弹簧老化,子弹容易卡壳。
  寧卫东检查了一下保险,把枪交给刘东:“小刘,你带过去,交给寧伟。”
  刘东连忙应是,小心翼翼的接过枪。
  两人又从里边出来,回到安寧车里。
  寧卫东道:“先把他送回去。”
  安寧应了一声,启动汽车顺著原路返回,等刘东下车才径直回了华侨公寓。
  在大门口“嘀嘀”两声,门卫立即过来开门。
  这个年代,即使是住在华侨公寓,有小汽车的也是少数人,一天不会进进出出几次,门卫来开几次也没什么抱怨。
  毕竟在这里当门卫的工资可不低。
  安寧放下车窗道了一声谢,才踩了一脚油门过去。
  把车停在楼下,寧卫东跟著安寧回到家,进屋把门关上,安寧蹬掉鞋子,回头看了寧卫东一眼,嫣然笑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寧卫东道:“还分什么先后,一起洗。”
  说完毫不客气,开始脱衣服。
  安寧脸颊一红,但这一路上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更何况刚才是她先拽寧卫东的,既然做出了决定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
  安寧索性也脱了衣服,跟寧卫东赤膊相见一起进了卫生间。
  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可能好好洗澡的。
  好在两人也不是特別脏,就是一身尘土。
  两人却足足半个多小时才从卫生间出来,也顾不得擦乾了,又转战到臥室……
  眼看下午一点了,才算是鸣金收兵。
  安寧躺在宽大的床上,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身上,暖洋洋的令她更是慵懒。
  虽然是九月十几號了,阳光充足的大中午並不冷,安寧眯著眼睛,心里异常轻鬆。
  要说她喜欢寧卫东,其实远谈不上。
  她跟寧卫东的关係充其量算是一种合作伙伴之间的深入交流,通过这种关係,寻求更深绑定。
  她从没奢望从寧卫东这里获得爱情,当然寧卫东也没承诺给她。
  寧卫东抻个懒腰道:“还有力气吗?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安寧白了一眼,却是乖乖起身,但她並没自己做,到客厅里抓起电话拨了出去:“喂,我是华侨公寓的,我姓安,给我送四个菜过来,要你们张师傅亲自做的……”
  安寧说话声音不大,寧卫东在屋里却能听见,不由得心里感慨。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个年代安寧这里就能点外卖。
  却也不是真的外卖,而是安寧长期定点让某个饭店送饭。
  这种事一般家庭肯定承受不起。
  片刻后安寧光溜溜回来,在寧卫东面前分毫没有遮掩,一屁股坐到床边:“大概半小时能送来,还能来一次。”
  寧卫东瞥她一眼:“算了吧~我怕搞出人命来。”
  这里是真的字面意思,刚才到最后安寧抽抽著都翻白眼了,半天才缓过来。
  安寧却笑嘻嘻道:“没事儿,那种感觉……很刺激,我喜欢。”
  寧卫东不为所动道:“还是算了吧,你都肿了,也不怕一顿吃撑了。”
  安寧撇撇嘴,往某处瞅一眼:“你別是不成了吧~”
  寧卫东换了个姿势躺著,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烟,淡淡道:“激將法对我没用。”
  安寧爬过去,伸手抢过寧卫东手里的火柴,划燃了帮他点上:“问你个事儿。”
  寧卫东抽一口,嘴里吐出一股烟:“嗯,你说。”
  安寧贼兮兮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跟白凤玉,谁騒?”
  寧卫东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一想能问出这话倒也符合安寧的性格。
  寧卫东不会轻易被套话:“说啥疯话呢~”
  安寧“切”了一声:“你当我看不出来,白凤玉那娘们儿肯定跟你有一腿。”
  寧卫东挑了挑眉:“你咋看出来的?”
  安寧道:“上次我去你家找你,你没在,遇到她,一听我要找你,她就跟护鸡崽子的老母鸡似的,要说你俩清白,骗鬼鬼都不信。”末了又不忘追问:“你倒是说呀~”
  对於这种莫名其妙的好胜心,寧卫东一时无言,无奈道:“你騒,你騒~”
  安寧撇撇嘴,嘀咕一声“敷衍”,却也没再往下说。
  这种事浅尝輒止是情趣,说深了却会適得其反。
  安寧又道:“对了,还有一个事儿,安致诚托我,想跟你见见。”
  寧卫东挑了挑眉。
  安寧解释道:“安致远是二房的,安致诚是三房的,也是我堂哥。”
  寧卫东恍然,这种家族內部的竞爭倾轧並不稀罕,甚至有些时候比外人更狠。
  问道:“他想干什么?”
  安寧道:“这几年三房跟二房一直不大对付,尤其在安致远和安致诚这一辈,两人针锋相对,斗的厉害。”
  寧卫东暗暗摇头。
  安家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在这个节骨眼上,三房的人冒出来,是脸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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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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