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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高梁烧

  第279章 高梁烧
  萧靖川领虎臣一部新组骑兵营,经五月廿三一日光景,自真定起行,一路南扑,过临城,奔内丘,至傍晚时分,先锋已逼近顺德府北关!
  顺德守备兵力虚空,残兵老弱士气低迷,见得大军忽有北向开来,浩荡荡,兵马绝尘,好不威风,遂晓事妥协,顺势望风而降!
  酉时六刻钟(下午18点30分),萧家军军马由北关入,进驻顺德府城!
  而此一时刻,后阵步兵各队,还远未赶上。
  走于中段有许继祖,黎弘生两部两千余人,急行军堪堪刚过临城南!
  垫后的,乃萧郎亲令之孙培忠一部,及刘文炳、巩永固合部!
  培忠奉命压后,协助马铭禄之一部军需队,一来转运全军物资军械火炮等。
  另有白银装得百口押箱,及粮秣辎重骡马车队,均需转运南下!
  至于刘文炳、巩永固合部嘛,则兼护驾太子南随之责,尾跟在了队末,虑之朱慈烺病疾,遂亦不得急行也!
  待到晚间戌时末!
  顺德府城内,各关守备事,均有协调换防。
  城中一切安妥,平顺克复!
  是日夜,明月高悬,月朗星稀!
  顺德城下四关,按需闭合。
  城东州府衙门院内,萧、邱二人,一日急驰行军,又兼入城后诸事理办,疲饿交织。
  遂这会子功夫,见终是上官稍有空暇,负责膳食之卒丁便紧忙着将早已备下之餐食呈上。
  除此二人,眼下府衙院中,顾长庭,经得保定半月调养,此番真定走顺德,亦重归萧郎左右,随军至此。
  还有丧门星、柳二爷、秦旌等几厮近卫属下,亦是接办传令差事,直至现刻,不得吃喝。
  于是,萧靖川招呼,多人方便行止,凑近一起,便同桌趁空吃起饭来。
  进餐途中,致中因得齐纲外有杂事安排,遂亦草草扒了两口,先行出了去。
  不多时,正堪粮米下肚间,府门外,李虎臣却又这当口,大咧咧朗笑着赶进来!
  “哈哈哈哈.”
  “将军!将军呐!”
  “来来来,快瞧!”
  “咱虎臣给你带啥好东西来啦!哈哈”
  先声入耳,李虎臣腆着将军肚儿,大踏步自得院门外迈进!
  其腰间左右横挎着两个大酒坛,走路左右摇晃着,瞧去,乐不能支,浑身透着股子滑稽兴奋劲儿!
  想来,自得萧靖川真定府为其筹建骑兵营始,这两日啊,这黑厮那嘴就还未合拢过呐。
  那家伙,心里美呀,似是瞅见谁,都不忘得瑟两句,成天笑的,恐是鼻涕泡儿都快出来啦!
  “哎呦!”
  “虎臣呐虎臣!”
  “您老哥,还能不能叫我吃顿安生饭啦?!”
  “你说你!”
  “这两天,跟我近前儿,找了多少事儿啦?!”
  “不就是个骑兵营嘛,你至于嘛你!”萧郎甚有无语,佯作无奈,苦笑应回着。
  言间,那黑厮李虎臣,莽着性子,满没个在乎,憨乐中,便已有抵近前厅饭桌旁。
  “嘿嘿嘿”
  “哎呀,将军,瞧你这话说哒!”
  “俺虎臣这不高兴嘛,啊?!哈哈.”
  “诶,对!”
  “来来,长庭啊,快搭把手哇,别傻看着啦?!”虎臣蛮讲。
  听得此话,近旁桌前堪坐之长庭,亦顿怔,随其言,也未计较,放下碗筷,便同秦旌左右两个,替得虎臣卸下了腰上酒坛子,置到了桌前。
  顺势,虎臣再下蹲,探手将得坛上封泥敲下!
  随后坛口大敞,忽地一下子,坛内酒香霎时飞散出来,惹人陶醉矣!
  “恩,恩”萧郎坐之稍远些,但现刻亦旋即得闻,紧相抽着鼻子,开言讲来。
  “恩,这酒,好香的酒气呀!”
  “虎臣,你这人生地不熟哒,从哪儿刨来的?”
  “我瞧这坛子,跟这封口,可像是刚自地下启的呀?!”萧郎观瞧细微,堪有询言。
  “哈哈.”
  “行,这还是将军懂行啊,哈哈”
  “嗨!”
  “你们有所不知,这顺德府哇,别的到还在其次。”
  “可久闻此间城西,有得一家老酒铺子,那他家的高粱烧,可称咱畿西一绝呀!”
  言辞间,虎臣煞有介事,论及酒来,好一副眉飞色舞之神情!
  “这不,自咱进得城来后,换防事毕,我便紧着扑了去!”
  “他家酒铺,掌柜的是个麻子脸儿老汉,那老头儿加曲的法子,可是秘传,据说,到得他这辈儿,已经三代啦!”
  “我左右一通磨,嘿嘿!便起了他家后院藏在地窖里的这两大坛子!”
  “听他讲啊,这两坛,那可是足足三十年的陈酒高粱烧!”
  “好东西!”
  “嘿,说到好酒哇!”
  “咱虎臣,那绝对实诚汉子,高风亮节呀!”
  “这不,得了宝,就直奔府衙,找来将军你这儿!”
  “来来来,都别拘着啦,快!”
  “俺给你们满上,大家伙儿呀,也都尝个鲜儿!”
  说着,豪爽虎臣便唰地一只大手将启封坛酒拎起,就近,便欲往那长庭碗里倒!
  可反观顾长庭,盯那黑厮蛮来行止,却赶紧抬手作阻。
  “诶,别,别”
  “虎臣老哥呀!”
  “你饶了我!”
  “我不惯饮酒,跟在将军身前,随时又有得差事派下来,但有疏漏误错,总不是个道理!”
  “尤是此类烈酒,小弟我呀,真真儿是万难消受!”
  “你呀,还是折腾他们吧!”
  说话间,长庭手快,一把将得饭碗撤去另边儿,断了虎臣念想。
  见得头个儿长庭便这般不肯赏脸,虎臣粗眉稍皱,愠气轻叹了下,倒是亦为对此计较。
  遂于原处,便就扭身改换去得另边儿秦旌位,伸手再欲斟倒。
  但不想,那秦旌竟亦慌手向得碗口捂去。
  “啊,这”
  “李,李将军呐!”
  “小,小将我也算了吧!”
  “在下本就不胜酒力,这.,这甚好的酒,将军还是同得他们品鉴,万别搁我这儿糟蹋了!”秦旌支吾着,婉言再拒。
  一来二去,经得长庭、秦旌两个这般推诿,虎臣直愣地性子,登时就垮了脸下来。
  “嘿”
  “我说你两个白面皮的后生!”
  “不就叫你们吃口酒嘛。”
  “怎得跟俺要害你们似的?!”
  “咋?”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挺大个爷们儿了,酒都吃不得?!”
  “真他娘的甚没个意思.”李虎臣见顾、秦两位白面郎多有扫兴,心里藏不住话儿,脱口便嘟囔了这通蛮缠浑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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