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中原中也以长辈的姿态对待了千枝子的同学，降谷零他们自然也以同学的姿态面对中也。
萩原研二好奇：“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千枝子的兄长吗？”
盲猜应该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吧，但是介绍的时候不提供姓氏，是为什么呢。
“不是。”
中也似乎对千枝子的兄长十分嫌弃，光是被这么询问就面露抗拒。
“我是千枝子名义上的监护人。”
虽然他们同样都是十八岁，但千枝子名义上的家属确实是中原中也。
当然，也可以是尾崎红叶、广津柳浪，甚至可以是前任首领森鸥外。
但绝对不能是现任首领，太宰治。
“千枝子的哥哥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外出。”
中也直白地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联系的，找我就可以。需要电话吗？”
他误以为千枝子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已经拿出了手机。
没办法，港口黑手党要找出一个上过大学的，太难了。
都没有经验。
降谷零跟松田阵平同时拿出手机。
“麻烦了。”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互相一挑眉。
中原中也左看右看，饶有兴趣地拿过来，左右手同时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
“好了。”他直接给自己备注，千枝子的监护人。
千枝子还在状况外：“等一下，什么事情需要找监护人啊？警校需要开家长会吗？”
她上学前恶补了一些普通学校的常识，但是并没有深入到什么都清楚的地步。
“我成年了吧？”
她指着自己的脸道。
“我是正式报考的啊！”
中原中也一声嗤笑：“得了吧，除了……的时候，你的智商跟五岁小鬼有什么差别。”
他模糊了用词。
“不是挺好吗？”
萩原研二促狭地笑。
“万一你哪天校内斗殴，我们还能把你监护人叫来。”
说到底，十八岁的人还能有监护人这个说法，本身就存在着很大的误区。
意味着，你的确不是能担事的人呀。
千枝子恍然大悟：“对哦。书上说，打架是要被请家长的。”
中原中也认真地问他们：“一般这种情况怎么处理的？可以走人身保险吗？还是说我要承担全部医药费？”
嗯？千枝子被打？那不可能。
……不，他是开玩笑的。
萩原研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降谷零赶紧道：“校内私下斗殴是会被处分的。”
你们不要想的太过分啊！
“哦？是规定不允许的事情吗？那千枝子一定不会做的，你们放心好了。”
中也道。
千枝子认真地点头。
规矩，又是规矩。
这两个字似乎像是捆在千枝子身上的镣铐。
几人没有错过中原中也说那句话的时候，眼中含着的浓浓的厌恶，以及强烈的不赞成。
需要推理的点又多了一个。
千枝子想到什么，拽了拽中也的手臂，略微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讲了几句话。
中原中也的眼神从厌恶转为惊讶。
“是他吗？”
中也看向了降谷零。
千枝子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她想了想，又添了几句话。
“这还真是……”中也终于笑了起来，“嘛，也挺好。”
千枝子却有些担忧：“哥哥会不会生气？”
“生什么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中原中也冷笑。
“别告诉他就完事了。他那么能耐，让他自己猜去。”
千枝子眨了眨眼：“真的可以吗？”
中也道：“嗯？你觉得我是会跟你撒谎的人吗？”
千枝子想想也是。
中原中也不屑于撒谎。
她放心了。
“那我们去玩啦。”
千枝子快步走到降谷零那一侧，略微偏头看中也。
“去吧。”中原中也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他怎么十八岁，就有一种养女儿的错觉？
啧，以前怎么没感觉呢。
中原中也觉得暂时摁下这个疑惑，下次再想。
他现在，要去处理胆敢入侵港口黑手党地盘的愚蠢组织了，让他们体会一下重力碾压。
-
在路上，降谷零好奇地问：“你跟中也先生说了什么？”
他怎么临了还多看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的……
还要瞒着千枝子的哥哥？
什么情况，他有点慌。
“唔？”千枝子正借了后视镜整理自己的项链，“啊。我说你们几个带我违反校规的事。”
几人靠在椅背上无语。
这是随便能跟长辈说的事吗……万一他觉得这几个男人带坏自家小女孩呢。
不对，好像也不算长辈。
从外貌上看，那个中也先生跟大家似乎也差不多大，甚至看起来更年少。
抽烟、红摩托、chocker、黑帽子、黑西装，典型的不良少年。
“你家教很严吗？”萩原研二问。
千枝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严呀。”
港口黑手党哪里会有家教这个东西。
“你们看起来好像对我家很好奇的样子。”
千枝子歪头。
“不过太麻烦了，就不说了吧。”
她用自己的方式避开了关于哥哥、关于家庭的问题。
几人只好作罢。
松田阵平撑着脑袋，低声喊降谷零：“降谷。”
“嗯？”降谷零回看过去，“怎么了？”
“我那是因为好奇。”
松田阵平晃了晃拿到了中也电话的手机。
“你是为什么？”
降谷零顿了顿，微笑：“不告诉你。”
“嗯！？”松田阵平睁大眼睛，“喂，我们和平竞争不行吗？”
降谷零歪头：“竞争什么？”
他好像真的不明白的样子。
松田阵平看了眼前座的千枝子，确认她没有听后面的谈话：“难道你不想知道千枝子这家伙的秘密吗？”
他从第一天认识千枝子开始，就好奇地不行！
如果说他对拆卸、改造是一种乐趣的话，那这种程度的秘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注射了肾上腺素一般刺激。
没有什么比一个快要爆炸的定时炸弹更有意思的了。
“啊……”原来是这个竞争。
降谷零反应过来了，赶紧摆摆手。
“那你自己去探索吧，我没兴趣。”
“我想要的是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松田阵平不明白，但是诸伏景光已经担忧地看了过来。
降谷零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诸伏景光叹气。
算了，自己发小自己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诸伏景光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噩梦，眼神一冷。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
横滨显然是津岛千枝子的天下。
她连语调、动作，都比平时要活跃的多。
萩原研二接过千枝子递来的章鱼小丸子，用竹签插住一个送进自己嘴里。
“比想象中平和啊。”
松田阵平一边嚼着小丸子一边问：“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嗯。”萩原研二点头，“本来还有些担心千速姐的。”
“哦？担心谁？”
诸伏景光迅速加入八卦群体。
“我亲姐姐啦。”萩原研二道，“她是交警，去年毕业后分配到神奈川这边来了。”
横滨市是神奈川县的政府驻地，神奈川警察本部就在横滨世界之窗外面。
他们正从世界之窗出来。
“既然在附近的话，你要不要去看你姐姐？”诸伏景光提议。
萩原研二赶紧摆手：“算了，万一她在执行公务呢？况且也不一定就在本部吧。”
交警的话，这个点在外面巡逻才对。
降谷零注意到千枝子在他们聊天的时候，特地走到了他身边，利用他的身型挡了挡自己。
“怎么了？”
降谷零低声问。
千枝子话语模棱两可：“出口旁边就是他们口中的警察本部，我不想被警察看到。”
降谷零垂下眼眸：“你以后做了警察，跟警察的交道岂不是更深？”
都已经考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一样。”
千枝子小小声地说。
“反正我以后，绝对不会被分配来神奈川的。”
降谷零试探地问：“你跟警察打过架？”他用了比较委婉的词汇。
千枝子没正面回答他，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
这不就等于回答“是”了吗？
降谷零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诸伏景光探头过来看：“你们两个讲什么悄悄话呢？”
千枝子下意识看降谷零。
降谷零道：“没什么，你们决定好待要不要去见人家了吗？”
“哦，萩原跟松田说还是过去看一眼，让我们在门口等一会儿。”
诸伏景光话音刚落，千枝子就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应该渴了吧？”
千枝子谨慎地跟他们对话。
“我去给你们买点水。”
她转身就跑，谁都没拦住。
降谷零无奈，对他们耸了耸肩。
“你们故意吓唬她啊？”
在知道她曾经可能在黑手党……或者家里人都是黑手党的情况下，还用横滨警察吓她？
萩原研二无辜：“千速姐真的在，那我总不能不去打招呼吧。”
诸伏景光忍着笑意：“既然她家里敢把她送进来，就应该在档案、或者警方那里都做好关系了。她自己完全没想明白这一层吗？”
松田阵平倒是坏笑一声：“她真的很好骗。”
实在是很能惹起男生逗她的兴致。
“适可而止哦。”
虽然降谷零也觉得有点好玩，但依然保持了镇定。
“小心下次格斗课，她故意下狠手。”
三人忽然感觉被打过的部位隐隐作痛。
“不对啊。”萩原研二找到了破绽，“为什么她对你似乎都轻拿轻放？”
仔细一想，降谷零这家伙虽然也被打翻过，但基本上都被护甲保护的很好。
其他人，尤其是经常挑衅对方的松田阵平，即使有护甲也依然被打伤过。
降谷零歪头：“因为，我帅？”
三个男生沉默三秒，异口同声。
“滚。”
开玩笑，我（每个人都这么认为）才是最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