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对打开始后，鬼塚教官就插不上话了。
千枝子展示了她非同一般的柔韧度与敏捷度，每一次在松田阵平以为会打到的时候，她就会鬼魅地出现在另一个方位。
但松田阵平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打不到，那就防守好了！
刀刃直直地刺向松田阵平的脖颈，立刻被他横在胸前的竹刀打飞。
力道让千枝子被迫空翻，稳稳落地。
“你的优势是速度快、攻击强势，但只要我提前有了防备的话……”
松田阵平趁着时间快速直刺，直逼千枝子面门。
后面就是人群，等于退无可退。千枝子果断摘去自己的面部防具，昂首直接把脖颈动脉暴露给对方。
千枝子抓住了松田阵平皱眉且犹豫的一瞬间，一只手直接抓住竹刀，身躯翻转，短刀打上松田阵平胸口。
“结束！”
鬼塚教官打断了他们的对决。
“千枝子。”他对其不满意，“你知道最后那下你会受什么伤吗？”
千枝子垂下头。
“如果那是真刀的话，手掌、脖颈都会有伤口。如果是电棍的话，我会被直接电到。”
“没错！”鬼塚教官厉声呵斥，“我说了吧，逮捕术的要求是在保证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你以为这是普通的斗殴吗！”
自损八百换敌一千，没有意义的做法。
“如果那不是松田，你刚才说不定已经死了！”
就在暴露脖颈的那一下。
千枝子总不能告诉对方，如果对方真的恶毒下狠手的话，她就会换个方式。
就是胜在松田阵平的犹豫罢了。
她的头脑又被好胜心占据了上风。
“这局我判松田阵平胜。”鬼塚教官瞪她，“有异议吗？”
千枝子委屈：“……没有。”
松田阵平抱臂看她：“你这观念就不对啊。”
千枝子抬头瞅他一眼，不说话。
他耸了耸肩。
这本来就是故意的，恐怕鬼塚教官也是为了给千枝子上一课才允许他们放开了打。
嘛，反正自己也不亏。
想到刚才千枝子有几个特别的转身，也许他也可以试着融进自己的技巧中？
“千枝子下去休息吧。”鬼塚教官道，“后面训练改用车轮战。”
瞬间哀嚎声一片。
虽然千枝子凶，但是跟她说轻一点她是真的会轻一点。但是松田阵平就……
“轻一点？”松田阵平歪头，“我懂了！”
把人打爆。
-
午休的时候，六个人又坐在了一起。
千枝子无精打采地小口小口嘬着味增汤。
萩原研二好笑地戳一下她脑袋。
“你又不是第一天挨骂了。”
诸伏景光也安抚道：“精神点。”
千枝子虽然打架厉害，但是从第一天开始就因为独特的风格被鬼塚教官天天骂。
千枝子看他们：“我真的很菜吗？”
降谷零捧着碗：“只能说，不符合警察的风格吧。”
“警察啊……”
千枝子放下筷子。
“警察的风格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松田阵平叼着勺子：“带着荣耀和使命感服务国家与国民，尊重人权，公正且亲切的履行职务，严守纪律保证团结。每日三省吾身，提高能力。充实自我，保持清正而踏实的生活态度……”
“大概就这些吧，警察的话。”
千枝子更加丧了。她一脑袋捶在餐桌上。
“那我不是更加做不到了吗！”
萩原研二赶紧把人拉起来，揉揉脑袋。
这小伙子……不是，这小姑娘来真的啊，额头都青了。
降谷零挑眉：“你对警察的评价很高啊。”
松田阵平却道：“不。我觉得警察是一帮王八蛋。”
他说这话是真情实感的，但以警察作为人生目标的降谷零可听不得这话。
“喂。”降谷零皱眉，“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啊。”
松田阵平撑着脑袋挑衅地看他：“怎么，要跟我打架吗？尖子生？”
空气中忽然弥漫起火药味。
降谷零咬牙：“照你所说，警察是了不起的职业不是吗？我们不也是为了这些目标才来到这里的吗？”
松田阵平笑了一声：“你小子这种特别喜欢警察的死脑筋，是我最看不爽的啊！”
降谷零站了起来。
诸伏景光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喂，不能私下打架你知道吧？”
“我知道。”降谷零拿起餐盘转身离开，“我去放盘子，待会儿就回来。”
萩原研二也看向松田阵平：“至于说到这一步吗？”
松田阵平撇开视线：“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伊达航把他们的冲突看在眼里，最后却耸了耸肩。
感觉上，似乎冲突不断，但似乎也有别的原因吧……他们应该能自己处理得好。
千枝子似乎没读懂空气，她还在纠结。
“带着荣耀和使命感服务国家与国民……第一条我就不行啊。”
萩原研二稍微把注意力挪过来了些许。
“你是为了什么考警校的呢？”
“啊？”千枝子被问的猝不及防，“我哥哥让我考的。”
“哥哥？”萩原研二道，“就没有别的理由吗？那你自己的意愿呢？”
“能帮上哥哥的忙就是我的个人意愿啊。”
千枝子捧着脸。
“但是警察好难啊……我要开始好好学习了。”
完全不知道她说的学习是哪方面……从荣耀感与使命感开始吗？
等降谷零回来后，几个人开始讨论今天本来要聊的话题。
这都偏题多久了。
“所以，周末我们去干嘛呢？”
萩原研二问。
“好不容易解禁了，得找点事干吧。”
伊达航摆手：“我要跟女朋友一起吃饭，我一周没见她了。”
所有人惊愕的目光全部洒在了伊达航脸上。
伊达航无语：“你们不至于这么震惊吧。”
松田阵平超级不爽：“你居然是个现充？”不都是同龄人吗？
萩原研二眯眼：“我都没有女朋友呢……”虽然他万花丛中过，但是片叶不沾身啊。
诸伏景光拍手：“恭喜啊。”
千枝子的注意力比较混乱：“是大美女吗？有照片吗？”
她又忽然“啊”出声。
“我也不一起了，周末我要回横滨拿钥匙。”
她解释道。
“我在东京买了房子刚装修完，但是钥匙还在……亲属那边吧。”
中也算是亲属吗？那怎么说。
总不能说上司？……那不就暴露了吗！
咦等下，虽然哥哥不让我跟港口黑手党扯上关系，但是无论怎么样，迟早会被知道吧。
如果被知道了要把他们灭口吗……不行不行，当警察不能杀人啊。
那怎么办？
要问哥哥吗？
坐在她对面的降谷零只能看到千枝子的眼睛越来越花，然后懵圈地晃着脑袋。
“千枝子？”
他喊她的名字让她回神。
“啊！”千枝子眨眼，“到！”
……
不是集合，大可不必。
松田阵平忽然拍掌：“那我们去横滨玩啊！”
“哦！”萩原研二赞成，“去中华街吃饭吧。”
横滨中华街，不光是中华美食的天下，还有各种本地特色，可谓是关东美食聚集地。
男生一致赞同，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千枝子身上。
松田阵平不管不顾，一锤定音。
“导游就交给千枝子了！”
说起来，虽然东京跟横滨很近，但是因为那边的危险度，还真没怎么去过呢。
有本地横滨人带路，应该会方便很多吧。
萩原研二笑：“开车就交给我吧。”
保证大家舒舒服服上路。
伊达航摆摆手：“玩得愉快！啊，给我带点心回来哦。”
诸伏景光比了个“ok”的手势。
降谷零笑看千枝子：“如何，要打个电话问问家里人吗？”
千枝子纠结了一会儿，用力点头。
打、打个电话就可以吧？
别人想去横滨，她又不可能拦得住呀……
-
芥川银从黑暗中走出来，手里端着一部手机。
“首领，千枝子的电话。”
“嗯？”太宰治放下手里的笔，“还真是难得啊。”
千枝子居然会主动。
他伸出手接过电话放到耳边。
“喂。”
“哥哥。”
千枝子在宿舍拨弄着花瓶里的百合，虽然已经焉了些，但似乎还能再撑一天。
“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哦。”
太宰治指了指门口，示意芥川银把外面的会议推后几分钟。
“有什么事吗？”
千枝子嘴唇动了动，小心翼翼地问。
“周末，我同学想来横滨玩……”
“嗯嗯……嗯嗯？”
太宰治歪头。
“可以啊，玩得愉快。需要车辆安排的话联系中也就好。”
“哦哦，我知道了。”
千枝子点头后才反应过来。
“不对啦，我不是想说这个。”
“我是说，就是……如果遇见港口黑手党的话，我要怎么办呀？”
“就正常相处呗。”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道。
“如果他们发现了什么秘密，记得派人灭口。”
千枝子握紧了手机。
太宰治笑了：“哎呀，是不忍心吗？”
“不。”千枝子道，“是由我灭口吗？”
“当然——”太宰治话锋一转，“当然不是。我不是说了吗？你要做一个好警察，不能再杀人了。”
千枝子把中午的对话告诉了对方。
“哥哥，我觉得警察好难啊，我做不到。”
这跟她以前在黑手党学到的知识是完全相反的。
“嗯……其实警察跟黑手党的区别仅仅在于效忠的对象是谁吧。”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
“偶尔你也学着动一下脑子，如何？”
自己去斟酌一下啊。
“动脑子好费劲的。”
千枝子耸了耸鼻子。
“你明明也不喜欢思考啊。”
太宰治失笑。
从这一点上来说，妹妹还是非常敏锐的。
“总之，就正常玩耍。别靠近本部就好。”太宰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起身，“我还要开会，先挂了。”
千枝子：“好，哥哥拜拜。”
啊……
自己斟酌啊。
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