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要死要活
很快，文掌柜便被四个家丁赶进了孙府，老老实实的站在钱氏面前，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钱夫人，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苏夫人硬抢，小的也没有办法啊。”
讲完之后，整个正房落针可闻，十几个仆役噤若寒蝉。
谁不知道苏秋桐是钱氏的逆鳞，谁也摸不得。
钱氏的娘家粮米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邻县是首屈一指的大富人家，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当初钱家和孙家联姻，钱氏嫁过来之后，孙尚武整天夜不归宿，半年都没跟她同房。
钱氏夜夜独守空房，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得罪了夫君。
后来才知道，原来孙尚武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是被父亲逼着娶了自己。
而那恋人，正是苏秋桐。
十几年来，孙尚武始终对苏秋桐念念不忘，对钱氏不冷不热。
这些，钱氏都忍了。
如今那姓苏的贱人竟然欺负到自己女儿头上，钱氏忍无可忍。
“嘭”
钱氏脸色发紫，脖颈青筋直冒，一巴掌拍在饭桌之上，震得盘碗叮当作响。
“姓文的！我问你！你定的规矩！是不是价高者得！”
见家主发火，四个家丁立刻将文掌柜团团围住，捋袖子露胳膊的好不吓人。
文掌柜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牙齿打颤，连连说道：
“正是，正是，正是……”
钱氏冷哼一声：“她出了多少银子？”
“一千五百两，不过她说……”
文掌柜话没说完，便被钱氏打断。
“你听好了！无论她出多少！我都比她多出五百两！明天正午！你要是不把这画给我带来，我拆了你的淡宁苑！”
孙碧荷见娘亲如此生气，拉着娘亲的手：“娘……”
钱氏正在气头上，一把甩开女儿。
“你不用管！这字画我要定了！姓文的，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
“是，是，是……”
“还有！那风吟居士究竟何人？！”
“他姓楚名文，字云锦，刚至本县，居于桃花巷……”文掌柜赶紧答道。
“来福！持我拜帖，请他来孙府一趟！”
“富贵！着人盯着淡宁苑，以免有人跑了！”
“旺财！请老爷回来，就说她女儿被人欺负了！”
“娘……”
“你别说话，自有娘亲给你做主！”
……
文掌柜两腿战战出了孙府，凉风一吹，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卖幅字画，咋还弄得要死要活的。
他心里明白，钱氏的话并不是吓他。
不说孙家，单单钱家，要他一个小小书画店老板的性命可谓易如反掌。
那些豪门大家都养着武者死士，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一两个人，并不费多大功夫。
……
“休想！她的钱是钱！老娘的钱不是钱！？”
苏秋桐坐在苏家大宅后院凉亭之中，对前来讨画的文掌柜斥道。
“五百两，哼！老娘还是那句话，无论是谁，无论出价多少，老娘都比她多出一百两！”
文掌柜急得直跺脚：“我的姑奶奶呀，你是要了小老儿的命啊！”
“你是不是怕我没钱！”
苏秋桐忽的站起身来，对站立一旁的侍女说道：
“芸香！取两千一百两银票给文掌柜，不够的明天结清。”
说罢，不顾文掌柜苦苦哀求，苏秋桐径直出了凉亭，回主屋去了。
……
文掌柜手拿两千一百两银票，如同捧着一堆炭火。
两千一百两，单单抽成就能拿二百一十两，可文掌柜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价格，能买青云书画大家欧阳震华一幅仕女图了。
哪有这样买东西的？
一个硬抢，一个硬买。
硬抢的砸银子，硬买的不但砸银子，还要人命。
可字画只有一幅，究竟如何是好？
还有那赵县令的千金，在店里那般闹腾，如果知道字画被别人买走了，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文掌柜在桃花巷站了整整一刻钟，不知该何去何从。
正迷茫间，突然想道：这事由那楚云锦而起，他正好也住桃花巷，我何不去找他商量商量。
……
天色渐渐变暗，花言巧语和诗情画意愁眉苦脸的坐在院中石凳之上。
四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连老和尚送来的糕点都没人尝一口。
“多大个事，七天而已，也不知道你们在愁什么，师尊我一个月都待过。”
老和尚抱着秀儿，一脸不以为意。
秀儿左手茯苓膏，右手糖蒸酥酪，两只腮帮子鼓得老高：“哥哥…哥哥…”
“滚滚滚，一个个的，也不知道那颠佬哪里好。”
老和尚说着，一脸嫌弃的将秀儿放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
“咚咚咚”
院外敲门声响起。
院中五人心中一惊。
“主人回来了！”
“主人回来了！”
花言巧语腾的站起身来，立刻向前院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只在身后留下两道残影。
老和尚惊呆了。
这，这，这跑得也太快了吧！
诗情也连忙起身，急匆匆的向前院走去，画意紧随其后。
老和尚狠狠的撇了撇嘴，弯腰抱起秀儿，跟了上去。
来福手持钱氏拜帖，来到原来的徐府，现在的风吟居士家门前。
刚一敲门，门“哗”的一下便打开了。
随着大门打开，映入来福眼帘的是两个绝色少女。
那份姿色，来福文化水平太低，没法用言语形容，只能流下两道鼻血，以示敬意。
“你是谁？”
花言巧语见门外不是主人，只是一个流着鼻血的陌生男人，失望万分。
“我，我，我叫来福。”
花言巧语看着那两道鼻血，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来福闻言，回过神来，连忙用衣袖将鼻血横着一擦，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是孙家家丁，持钱夫人拜帖，求见风吟居士。”
花言巧语正在伤心之中，哪有心思搭理旁人，闻言“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留下来福一人在风中凌乱。
孙家唉！
钱夫人唉！
直接关门了？
这……
这……
这回去怎么交差？
来福愣了半晌，还是决定再去敲门试试，或许是对方没听清楚自己的身份。
“咚咚咚”
来福刚敲门三下，大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
映入来福眼帘的，又是两个绝色女子。
画意穿着凡人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