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尸检完毕

  “死者徐晶晶，女性，18岁。
  于20XX年1月15日，晚间21点36分，进行第一次尸体解剖。”
  隔了两层无菌口罩，季珩的声音有些闷，像大提琴一样醇厚低沉。
  音落，他这才握着银色解剖刀，开始正式有条不紊的进行尸检。
  漫长的解剖过程，对于聂方这个资深技术控来说，以往都是繁琐又无味的。
  毕竟，开膛剖肚的血腥场面，实在是很难有什么观赏性。
  但，这位新来的季法医，很特别。
  他解剖的极其精细，专注且认真。
  动作干净利落，有种莫名的优雅感。
  解剖刀、电动开颅器……
  那些吹毛立断，见血封喉的冰冷利器，在季珩手中将埋藏在人体内最深处的秘密，剥茧抽丝，赤裸裸的现于眼前。
  【解剖，是一门沾了血，却异常神圣的艺术。】
  这句话在季珩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
  两小时后，解剖完毕。
  等季珩从淋浴房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时，时间已过零点。
  推开门，就见一本书竖立在桌上，将席遥的脸遮掩了大半。
  这么晚了，居然还在看？
  季珩眉头微蹙，快步上前正打算劝说她回家休息。
  却只见书后的席遥，用手撑着的小脑袋，正向下一点一点的，睡的正香。
  季珩稍微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推了下席遥肩膀，声音极其温和：
  “席遥醒醒，我开车送你回家休息好吗？”
  “嗯……你忙完了？”
  没过多久，席遥悠悠转醒，慵懒的语调，声音软绵的不像话。
  让在听的人，心跳微顿。
  季珩下意识转过身，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条围巾递给席遥，声色平缓道：
  “嗯，忙完一部分了，戴上它会暖和些。”
  席遥道谢接过，在脖子上围了两三圈，感受着它毛茸茸的触感，只觉舒服极了。
  等回去，她也要买一条。
  完全没注意到，那双正凝视着席遥的蔚蓝眼睛。
  无风，却自生涟漪。
  ……
  凌晨的街道上，车辆很少。
  几乎畅通无阻回到公寓后，席遥打开家门。
  回过身想同季珩道别，却见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过。
  “你不回家休息吗？”
  “不了，等见你进门，我还要回去做报告。
  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常住警局不会常回来，如果你还有其他问题需要帮忙，电话联系我就行。”
  季珩说的轻松，可眼下掩盖不住的青色，着实有些刺眼。
  “……你等等。”
  席遥说着，立马转身回屋。
  再出来时，手中就多了一个盒子：“里面是蒸汽眼罩，你得空休息的时候，戴上会舒服一些。”
  见席遥像个献宝的小朋友似的，满含期待的注视着自己。
  季珩一直因为案件而紧绷的神色，突然缓和不少。
  他接过盒子，笑着道谢。
  随后便没有再耽搁时间，同席遥交换过联系方式，就匆忙离开了。
  行驶中的车上，
  那个包装并不精美，可说是很简陋的盒子，被季珩安置在用眼角余光就能看到的副驾驶座位上。
  甚至还帮它系上了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