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歧路
萧绝三人跟柯然回了观海阁。
武倾然站在一边，为四人斟酒。
眼帘低垂，看不出眼神。
萧绝十分惊艳，是惊艳武倾然的颜值、身段，也是惊艳武倾然的根骨。
“柯兄这位的根骨不一般呀！”萧绝喝了口。
“武人躯尚且千里挑一，武灵躯说是万里挑一也毫不夸张！”
柯然大笑：“那也比不上舒护法。
当初实力低微，看不出来，如今再一看，玉仙之体，十万里挑一，百万里挑一！”
他接着切入了正题，道：“不知萧兄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修真者需斩断尘缘，我们这次回来，是想了却一些事情，好更好的踏上修真之路！”萧绝浅笑道。
“哦？”柯然望向舒念慈，“是为了青锋真人？
不过也难怪，当初在长生宗就听闻，真人对舒护法视如己出。
斩断尘缘之前，祭拜一下倒也无可厚非！
那你们之后，，”
“返回大荒界，回宗门！”
“宗门？”柯然心中一动，果然和他猜想的相近。
“妖月宗！！”
刚端起酒杯，顿了一下，柯然大饮了一口：“妖月宗，，
可是那大荒界称霸一方的超级宗门？”
“柯兄知道？”
“当然知道。
大荒界可是最古老的世界之一。
妖月宗、灵煞宗、山合宗三大超级宗门统御。
都有顶尖尊者坐镇。
跟大荒界比较，荒绝域不过是穷乡僻壤，不值一提。
萧兄能拜入妖月宗，当真是连柯某都羡慕的大机遇！！”
武倾然正在给舒念慈倒酒，手抖了一下。
洒出了些酒水。
“不好意思！”
舒念慈拂去了酒水，道：“没事儿，没事儿！”
“你先出去吧！”柯然命令武倾然道。
武倾然一声不吭，但情绪极不稳定。
“你们两个出去等等！”萧绝亦是如此。
舒念慈意会，带沈晓月出去了。
如此，观海阁剩下了萧绝、柯然二人。
先是短暂的安静。
柯然率先打破了僵局。
“萧兄都知道了？”
萧绝颔首：“不过是恰巧看到了一人。
自从见面，你不止一次把目光投向晓月！
如此，我还不知道，未免显得太过愚蠢了！
也枉费柯兄字里行间想要拉拢的意思了，不是吗？”
柯然笑了，很开心，举起酒杯：“所以，萧兄的意思是？
拜入妖月宗，除非你成为分神，否则永远只是个弟子。
只要你留下来。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身后站着的，也是超级宗门。
而我，未来会接手。
只要你想，副宗主，长老，客卿，甚至助你踏入分神，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实在是太需要自己的班底了！”
萧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放下酒杯：“所以你就建立了魔临会。
你要颠覆荒绝域？
可你想没想过，借用你刚刚的那句话，除非你成就分神，否则你接手宗门遥遥无期。”
柯然陡然起身，就伏在桌上，跟萧绝只有尺寸距离，后者可以从其眼里看到疯狂。
“可如果我有超越超级宗门的势力的支持呢？”
萧绝被一句震撼。
比超级宗门更强大的势力？
他立马就想到了。
“柯兄，你醉了！”
“我没醉。
他们虽然无法下界，但只要我做到他们想要的。
他们可以给我们一切。
顶级功法，顶级法器，顶级法术，难道这还不足以诱惑萧兄吗？
只要你点头，你就可以成为我魔临会的二把手。
除了我之外，就是你！
我十万黑衣，是我的，也是你的！
等到我魔临会遍布天下，我要让宗门家族里的那些老家伙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魔。
他们都太老了，活得越长，越胆小了！”
柯然如实质的疯狂让萧绝背脊生寒。
“驼山呢？
还有外面那位呢？
他们可是，，”
柯然扶桌而起：“他们都是那群老家伙一手调教出来的。
说白了，我不相信他们。
我不知道他们时候就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们。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不代表他们一旦看到我的软肋不会！！”
他没压自己的声音。
对他而言，外面的人听没听到都没关系。
“如果我说不呢？”萧绝生硬道。
柯然的疯狂绝非一日之功。
柯然此刻虽然在大荒界。
但魔临会的触角甚至连岩元城这样的小地方都伸过去了。
辐射范围之恐怖，可想而知。
“为什么？”
咔咔咔！
阁楼咔咔作响。
凛然气息让处在阁楼里的人极为压迫。
阁楼外。
舒念慈站在沈晓月身边，他也感觉到了。
这气息不是师弟的。
是柯然的。
至少是元婴境中期。
轰！
璀璨剑光透出阁楼飞出。
径直卸掉了阁楼的顶。
幽蓝色的寒气从顶楼扩散，一直向下。
湛蓝色光飞出废墟。
废墟炸开，一具满身冰气的干尸挥舞重拳，砸向蓝光。
砰！
剑光横扫，干尸凛然不惧。
“走！”湛蓝色光一揽舒念慈、沈晓月二人，朝天边飞去。
剑光被干尸的拳头砸碎，然干尸也停了下来，悬在半空。
远处驼山和山魈赶来，驼山道：“少主，要不要？”
光华消散，柯然出现在干尸身边。
柯然摆手道：“罢了。
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让黑衣们进度加快！”
山魈担心道：“两个元婴境，，”
柯然眯着眼：“他们不会的。
他们也做不到。
这荒绝域给他们的，除了青锋真人外，只有残酷！
嘱咐手下黑衣，遇到二人，不要上前。
一旦找到金光真人，把消息放给他们。
我们能少一个麻烦，是一个麻烦。
不过金光真人的血丹我们要拿到。
到时我会亲自去！”
此时的柯然却眼神平静，似乎刚刚疯狂之人并不是他！
他的命令一向主张是雷厉风行，山魈、驼山可以问，但不能多问。
二人离开，散布命令。
空中留下柯然和干尸。
“抬起手！”柯然道。
干尸如言的抬起手。
柯然眼神一闪。
干尸干枯的手背上，一抹清晰的裂痕。
上面还游离着剑气，没有散去。
“你的剑道进展到这般地步了吗？
可惜了，可惜了！”收敛一身气息，干尸紧跟柯然，回到了观海阁。
武倾然正站在废墟上，抬头看。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女人。
我助你入元婴!”柯然轻声道。
但其中的愤怒，几近溢出。
武倾然娇躯一震，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
一直飞，一直飞，到万里之外。
裹挟三人的蓝光，落入了一处深谷。
深谷密林中。
露出了三人的身形。
萧绝跌坐在属下，一只手没了血色，呈现诡异的暗蓝色。
碰到身下的植株，暗蓝色仿佛瘟疫般扩散，夺去了他们的绿色，失去了生机。
舒念慈大惊，要帮他。
萧绝拒绝了：“我自己来!”被暗蓝色覆盖的手不停的打摆子。
玄火从丹田涌出，包裹被暗蓝色覆盖的手臂。
“柯然真特么的是个牲口呀！
卧槽！！”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了，切断了。
一刻钟。
萧绝满脸汗，散去了玄火，如释重负。
舒念慈才敢上前：“到底是怎么了？”
萧绝没必要隐瞒师姐，和盘托出。
“如此手段，柯然说他身后站着别人，我信了。
仅仅是这一手阴寒气，我就没听过，更没见过。
圣魔真身和玄火双重加持，才勉强保住手臂。
他的那具阴尸，也压根不是寻常之法炼制出来的！”
“对了，他是魔临会的!”
“魔临会的？”舒念慈知道，她亲手吓走的天毒子，如何记不得？
“魔临会之主！
天毒子也是他的人！
魔临会在各个世界的渗透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
舒念慈眉头一蹙：“那我们？”
萧绝否了师姐的想法：“我们实力固然不错。
但魔临会背靠的势力我们难以想象。
魔临会的渗透也是相当恐怖。
以你我之力，难以左右时局！
不过以我对柯然的了解，只要我们不阻碍他。
他不会动我们的。
我们可以继续做我们自己的事情！”
沈晓月听二人对话，忍不住道：“老师。
虽然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
“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
修真者，修真者，修的真的是什么狗屁的真理吗？
真要说，寿元就是真理，实力就是真理。
差距摆在这，哪里有话本里那么多主角力挽狂澜的事迹？
想要不被左右，你只有活下去，不断的修炼。
在此之前，什么都不要想！”
萧绝不再接着说。
只有亲眼见过，亲手尝过的残酷，才是真的残酷。
嘴上说的，总是轻飘飘的。
“师姐，调息之后，我们就离开这。
尽快前往长生宗旧址。
走之前回村子一趟。
而后回大荒界。
柯然丝毫不掩饰的和我说了这么多。
证明他不怕我说出去。
要么是他很相信我，要么是他根本不怕！
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舒念慈严肃的点了点头。
二人都察觉出了沈晓月脸上的茫然，都默契的沉默下去。
她修炼的时间不短，但要学的，还很多。
——
观海阁第五层。
武倾然坐在床边，从储物戒内拿出了一件长裙，穿上了。
袖口、脖颈、后背、腰身，依稀可以看到淤青。
“来了，就进来吧!”柯然坐起身。
“桀桀，少主还真是好兴致。
找了个武灵躯的女人！”
“仓促回来，你的情况似乎不怎么样呀！”
天毒子郁闷：“少主，我也是有苦衷的！”
“罢了，不过是一个驻点。
你逃走了，是对了。
你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天毒子感觉不对。
“他们二人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你现在的任务是统领黑衣，帮他们快速清扫障碍。
做好了，你身上的东西，我帮你恢复！”
天毒子一听，那还在乎别的，积极道：“明白，少主！”
“去吧！”
武倾然穿好衣服，想离开。
“到哪去？”
一抹凄然在武倾然眼底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