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精神创伤

  这个回答让江乐的内心瞬间崩溃！
  他对准手机歇斯底里地怒吼：“司悦，我知道我该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是如果你敢拿辉夜的生命给我开玩笑......”
  “我不能保证自己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事情！”江乐眉眼如锋，语气森冷。
  过往的路人都被他的怒吼吓了一跳，匆忙地远离这个浑身散发冰寒气息的怪人，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他的怒火殃及。
  至于司悦......
  她本来就是有名的暴脾气，根本不会惯着江乐。
  “辉夜的事情又不是我的错，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江乐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不妥之处，扶着额头，一脸歉意。
  “抱歉！”
  “我不该这么对待你，原谅我的失态......”
  其实！
  这也不能全都怪他，只能怪他暂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江乐只是一个道德洁癖十分强盛的人，绝不能容忍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否则......
  他的余生都会活在难以自拔的忏悔之中！
  碍于情况紧迫，司悦并没有过分地和他计较，而是在思考相关的问题。
  按理来说！
  芯片的跟踪系统不可能出现错误，更不可能存在红点和蓝点重叠的这种极大的误差。
  除非......
  电脑前的司悦灵光一闪，镜片下的清亮美眸中浮现了一抹象征着睿智的光辉。
  瞬息之间！
  司悦便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纤细而又精致的十指飞快敲击着键盘。
  云港大桥当初的施工图立马就出现在了她的电脑屏幕的中央。
  “我明白了！”司悦欢声雀跃。
  江乐立马问道：“你找到辉夜了？”
  司悦忍不住地嗤笑。
  “没有！”
  “不过......”
  “我找到了云港大桥当年的施工图。”
  江乐四周张望，内心疑惑不解。
  司悦解释说道：“因为h市毗邻海岸线，故而常年多雨。”
  “当时的施工人员为了更好地发挥h市的排水系统，曾在云港大桥的附近修建了一座雨水的大型蓄水池！”
  “也就是说......”
  司悦目光炯炯，自信斐然。
  “辉夜现在就在你脚下的地下储水库！”
  江乐惴惴不安的心得到一丝安慰。
  “好的！”
  “麻烦你了！”
  司悦为江乐指明了一条道路。
  “你先找一下附近直通下水管道的井盖或者窖井，我在这边负责帮你联系增援。”
  “记得保持联系！”
  “好！”
  言简意赅。
  江乐从前方十米处的右侧车道找到了她所说的井盖，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徒手掀开防坠网格，直接跳入其中......
  因为强降雨的缘故，管道里的水流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
  管道比较宽阔，可以容下两三个人同时并肩前行。
  最麻烦的一点......
  这里的光线极其的晦暗！
  江乐用力地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一步一个脚印，顺着水流的方向不断地前行。
  毕竟！
  水往低处流......
  这样差不多就能找到h市地下无数下水管道汇聚在一起的蓄水池。
  星罗棋布的沟壑和明渠，形成了城市强大的排水和蓄水网络，就连当初的施工人员都不能辨别其中的方向。
  如果只是依据管道的方向和构造来分辨蓄水池的位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乐一边艰难地往黑暗的深处前进，一边甩掉脚下黏糊糊的淤泥。
  很难想象！
  辉夜怎么能够忍受这种暗无天日而又肮脏的恶劣环境。
  除此之外......
  地面上的狂风凶猛地灌入下水管道，并且沿着管壁来回冲撞，产生了嘈杂而又刺耳的噪音，活像是地狱魔鬼的怒吼！
  江乐万万没有想到。
  武藏这个疯人竟然会选在这个鬼地方。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辉夜下落，至少要亲眼看到她没有生命危险。
  ……
  h市警署。
  康福一脸疲惫地坐在办公桌前，手中则是拿着一沓文件来回审阅，试图从中找到一些令自己满意的东西。
  这时，刚刚忙完的司悦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来。
  “前辈，调查得如何了？”
  康福随手就将自己辛辛苦苦从霓虹国大使馆拿来的文件丢在桌面，揉了揉太阳穴。
  “圣堂人马的口风比我想象的还要密不透风！”
  “武藏仅存的一些档案都被人暗中做了手脚，只有十八年前的档案还有一点可信度，往后的档案基本都没了参考价值。”
  听到他的阐述，司悦神情凝重。
  看来，圣堂的渗透十分的严重，甚至已经做到了可以篡改私人档案的地步。
  “不过......”
  康福拿起烟斗猛吸了一口。
  “出于稳妥考虑，我同时也调查了江乐的相关档案，并且从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司悦习惯性地推了一下高挺鼻梁上的镜框，心中大感好奇。
  康复笑容玩味。
  “通过比较他们两个人的档案，我发现江乐和武藏不光都是同龄人......”
  “而且！”
  “十八年前，年仅四岁的江乐和武藏都被寄养在同一个私立的孤儿院。”
  听到这里。
  司悦联想到了一个极为荒唐和不可思议的念头。
  没准......
  江乐和武藏曾经在孤儿院里就是互相认识的朋友！！！
  那么上次会面......
  司悦没来由地娇躯一颤，脑海中钻入了一缕充满阴谋色彩的雾霭。
  康福的指头颇有节奏地敲打着办公桌，说道：“没必要想这么复杂。”
  “江乐在教堂里也许根本就没有认出武藏的身份。”
  “说来也是......”康福自顾自地说道。
  “毕竟！”
  “整整十八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忘掉曾经很熟悉的东西。”
  “如果童年时期受过精神创伤的话......”
  “人体更是带有一种反馈机制，能够帮助人们潜意识地想要忘记一些不好的事情。”
  “更何况呢！”
  康福眸中含笑，悄然地在自己的内心埋下了一颗令其异常兴奋的花种。
  “如今的额叶手术也能在大脑不被损伤的前提之下，帮助人们在一段时间内忘记某一段特定的记忆。”
  “总之！”
  康福十指合拢，放在桌面。
  “江乐的身上笼罩了太多让我感到好奇的谜团，简直让我欲罢不能！”
  这时，司悦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既然知道了他们十八年前被寄养的那座孤儿院......”
  “为何我们就不能以此为突破口，尝试从孤儿院那里打探到他们以前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