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要还
林天冷冷一笑，“他脾气火爆？若是我实力不足，那日岂不是要被他杀掉！你可敢否认？”
“宗门内不让自相残杀。”肖衡沉默片刻，开口道。
闻言后，林天不禁大笑：“真是好笑，那时的我还不算宗门弟子，对他们而言也算自相残杀。况且今日他们能够想到来这边堵住我的去路，那日就不会吗？”
“来到这里，我没有想过要报复，他们竟自己寻来，欲将我留在此地，你觉得我能忍吗？”
肖衡沉默了，他不可置否。
见他不再回答，林天便再次问道：“今日你为何会帮我？”
“刚才已经回答过了，我不想有人死在这里！”
“那日你也曾出手！”
“那日是我贪心了，想要讨好大长老。”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那日他们真要杀你，我一直不会站在那边。”
林天看着肖衡，没有说话。
“那日之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肖衡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必了！”林天将剑插于地上，转过身，对着躺在地上的四人，走了过去。
“你，你要干嘛！”躺在地上的庄征，害怕的结巴，再无刚才那种气势，他用尽全身气力，想要往后退，可不过是徒劳而已。
“啊！”的一声！
只见庄征彻底昏倒在地上。
“你干了什么？”肖衡瞳孔放大，大声问道。
“废去他们修为而已！”林天淡然说道，说的轻巧，可这对于修士来说，却是比杀了他们还要很。
肖衡原地站在那里，默默看着林天将其余三人修为皆废，看着三人醒来后又再次昏倒。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可三人的惨叫还在他耳边交响。
他知道自己不能出手，江湖上有一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平常人家也有着类似的口头语，比如“有借有还！”
今日果何尝不是他日因？这事总要有所了断。
不管怎么说，肖衡今日算是帮了林天，算是还了那日之因，故此两不相欠。
肖衡从林天放下剑的那一刻便知道，他不会取几人性命。他便没有继续阻止。
事后，林天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只剩下肖衡一人留在原地，他默不作声，看着躺在地上昏死的四人。
他将地上的剑轻轻拔起，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背着四人便回了宗门。
一人而行的林天走在雨地中，山路上一路坑坑洼洼，尽是小水坑。
衣衫尽被打湿的林天，可他却并无冷意。
可能是由于雨天的缘故，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同门弟子。
这不由让他想起他初入武极宗的时候，也是这样就他一人。
一路上林天注意着四周，宗门
所立在武极山之上。树木茂盛，是方原数万里最为有名的仙家之地。
“雨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停！”林天自言自语道。
顺着山路向下的林天，没有动用任何修为，一路上踩着泥泥洼洼的水坑，鞋面上尽是泥点，走的也是极慢。
林天由上往下看，一切尽收眼底。视线下移，“嗯？”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也不再迟缓，快速向下而行。走下山后，他再抬头往上看，眉头不禁一皱。
山脚下住着一些村民，他走向离他最近的一所房屋。
门外有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在那里嬉戏。
林天向他们走去，他们也看向了林天，两人本能的向后退了退，女孩则是背男孩护在身后。
他们警惕的看着林天，林天知道他们有些害怕自己。他看了看自己，如落汤鸡一般，他蹲下身来，对着两个小孩尴尬的笑了笑，“你们住在这里吗？”
小男孩住在这里，他知道眼前的叔叔来自山上。
他从小便被邻居夸为早慧。刚才林天那一笑，虽为尴尬，但小男孩却能感受的，他并没有恶意。
住在这武极山脚下，他从小便见过许多的山上人，他问自己娘亲，他的娘亲只说，那些都是神仙人物，要与他们保持距离，不要轻易靠近。
他也一直将此话记在心里。他见过许多类似于眼前这名男子那般的人物，他们见到自己都是如同一个模板刻印出的表情，一样的那一句，“别怕，我们没有恶意。”
这句话，他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他们所见到的人当中也自然有好有坏。
有的人，愿意逗他们玩，而有的人只是轻笑就离开了，可还有些人竟会骂他们，若不是有人拦着，恐怕就会动手了。不过最多的还是那擦肩而过，并无交集。
小男孩对此话语自然也是免疫了，也可以说是耳朵跟都起茧子了。
不过眼前那人却没有让他生出恶意，他笑得那样子，就像他家隔壁的那位二虎那样。
面对林天的问题，小男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林天轻笑了一下对着两个小孩不要脸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我这新衣服吓到了？看这皱皱巴巴，头发也是，好看吧？羡慕不？”
两个小孩都是被他逗笑了，表情却是神同步一般的翻着白眼。
见两人表情这么有默契，长相也有几分想像，林天开口问道：“你们是兄妹吧？”
“嗯！”小男孩回答道。他的眼中已是少了许多的警惕之色。
看到了他那表情的变化，林天也是觉得有些自豪。
他开心的笑了笑，“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刘知。”随后他又指了指身后的小女孩，“这是我妹妹，她叫刘芳！”
刘芳则是在哥哥的身后，害羞的点了点头。
林天能够看出小女孩十分的腼腆，他笑着摸了摸两人的头。
“叔叔是从山上来的吧！”刘芳小声说道。
都说小孩心地单纯，并无其他邪念。可这不是说明了很多吗？
小女孩这一句话简直如一把剑插在林天身上，他只想吐一口老血。
“从叔叔这身装扮一看就是从山上下来的！”刘知对身后的妹妹说道。
这一句可比刚才狠多了，刚才林天只是觉得被刺了一剑，这一剑简直是直中心口啊！
“我有那么老吗。”林天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