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这就是战争

  一个爆炸性消息很快从原家传出，震撼整个盛京城。
  原家庶子，传闻只是个大头兵的原随云，居然是绝尘军的封号少将！
  原将军战死天封城，与国同殇。
  帝国圣者苏绝尘苏大人请下圣旨，擢封原随云为昭烈中将、一等平南侯。
  更是亲临盛京城，要给原将军办一场国葬，葬礼将在三日后举行。
  圣者爷有命——偌大辽郡，文武百官，豪绅名流，都得出席，披麻戴孝，为原将军送行。
  总督周泰、北静王司马胤，给原中将抬棺。
  这样的一场葬礼，何等风光，何等显赫。
  却无人觉得原将军当不起。
  高丽一战，若要记一个首功，舍原将军其谁？
  原将军何止是英雄？
  他是国士！！！
  配得上一场国葬。
  第二天，原族搭起灵堂。
  昨日为原文照六十大寿而挂的红灯彩纸，全都换成白灯白幔，设灵三日。
  灵堂对外开放，接受所有民众吊唁。
  就有许多民众，自发前来，给原随云上香烧纸。
  经过一天发酵，原家庶子原随云的事迹，已经轰传整个盛京城。
  所有人都知道，原随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这样的人，受得起万民祭奠、百姓香火。
  ……
  苏尘白衣素缟披麻，给原随云守灵三日。
  “苏大哥，谢谢你……我哥哥生前无名……死后却被万人传颂，被整个盛京城奉为大英雄……他要是知道，想必十分欣慰。”
  原千雪披麻戴孝，也在给自己哥哥守灵。
  “我听说盛京城的名流乡绅们，还打算给我哥哥盖英烈祠，也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想讨好苏大哥。”
  苏尘叹道：
  “十有八九是为了讨好我，不过他们给随云建英烈祠，总归是件好事，由得他们吧。”
  “苏大哥，你说这么多人来吊唁哥哥，哥哥会知道的吗？”
  “鬼神都是虚妄，人死后就是虚无，随云又怎会知道。人有所忘，史有所轻，随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世人知道，这个世上有个叫原随云的小子，为了庇佑这个国，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随云虽死，却又活在许多人心中，从这种意义上来讲，随云也就没有死去。这就是我们祭奠随云的意义吧——英雄不死、英雄永生。”
  “英雄不死、英雄永生……”
  原千雪重复着苏尘的话，忍不住掉下泪来。
  ……
  守灵三日，很快也就过去，到了原随云下葬这天。
  周泰和司马胤两人，按照苏尘吩咐，率辽郡文武百官，披麻戴孝，给原随云抬棺抚灵。
  另有军队开道。
  一里鸣枪，五里放炮，十里敲钟。
  盛京城许多民众，自发赶来，拿着白菊花，给这座城市百年来最伟大的英雄送行。
  抬棺绕城一周，然后下葬，整个过程，庄严肃穆。
  把原随云灵柩，放进坟墓后，苏尘拿起铁锹，浇上第一锹土。
  “小原，为兄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
  苏尘放下铁锹，目光苍凉，遥望天穹。
  耳边大风如鼓。
  吹得他鬓发飞扬，衣袍猎猎，也拂动许多记忆。
  ……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随云……原随云。”
  “千山一碧，万古随云，倒是个好名字。俗话说，好男不当兵，你小子为什么当兵？”
  “保家卫国！”
  “臭小子理想挺崇高的啊。当兵可是要吃不少苦头的，不后悔？”
  “长官，不后悔。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你小子，倒是挺对我胃口。愿意跟着我么？”
  “长官，跟着你有敌人杀么？”
  “管够。”
  “那我便跟着长官！长官叫什么名字？”
  “苏绝尘。”
  “名字好熟悉……”
  “傻小子，你看看头顶旗帜，上面那两个字念什么？”
  “尘绝……”
  “念反了……”
  “绝尘……长官……你……你是绝尘军的首长？！”
  “原随云，以后你便是我的亲卫，凡有硬战血战绝户战，我苏绝尘便第一个送你去死，怕不怕？”
  “长官，随云不怕。能跟随长官，是随云毕生的荣耀！”
  想着想着，苏尘彻底红了眼眶。
  眨眼就是五年。
  当年青葱少年，现已埋骨青山。
  这就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