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苏牧峰的电话

  被傻儿子死死圈在怀里的，动弹不得。
  殷爸爸……
  男人往日从容温雅的俊颜上，此刻，仿佛写了大大的囧字。
  他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拍了拍殷挚的上臂。
  “好吧。”
  “既然你想自己洗，爸爸就不勉强你了。”
  左右，他如果真的想探出儿子身上生的事情。
  还有许多种办法，不急于这一时。
  “嗯。”
  殷挚欢欣雀跃地松开了抱住爸爸的手。
  松开的瞬间，殷爸爸瞧着殷挚的神情恍惚了一瞬间。
  这些年，他的心思大多放在了饭店和乐稿上。
  剩下的那点关注，也被芒芒分去了大半儿。
  竟是没现，不知何时，小挚已经长得这样大了。
  一米八多的个头，甚至比他还要高。
  殷青玄半垂了眉目，眼眸里荡漾出了些许的清愁，抿了抿唇：“小挚真的长大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光芒黯淡了下。
  又嘱咐了殷挚几句，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慢悠悠走到了三楼阳台。
  雅致温和的俊脸上一派淡漠冷色。
  男人修长的身形半趴在栏杆上，抽出了根烟，啪的点上。
  也不放到嘴里，漫不经心夹在修长的指尖，任由它慢慢灼烧着。
  一缕缕的烟雾飘开，全都散到了尘埃里。
  殷青玄慢慢抬头，望着天上明亮的那轮清月。
  眼中映出了清辉的倒影。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吗……”
  他离开，已经这么多年了。
  “叮叮——”
  电话突兀地响在安静的夜色里。
  殷青玄划开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大字——苏牧峰。
  打电话的人，是将他的人生推到低谷的罪魁祸。
  殷青玄眸色却是动也未动，甚至眼底没有掀起一丝丝的波澜。
  他平静地划开手机，接起电话。
  “喂？”
  苏牧峰紧紧攥着手机，他呼吸有些急促。
  那道清冷低沉的男声传到耳朵里的时候，苏牧峰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道声音，于他而言，是那么熟悉。
  熟悉到刻进了骨子里，深入了灵魂。
  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殷青玄话语清冷。
  好像，他只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苏牧峰呼吸又急促了些，他不知是激动还是因何缘故，牙齿有些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
  许久的沉默之后，苏牧峰握着手机的手掌攥紧，又攥紧。
  整整七年了。
  他不敢给他打电话。
  就像一只躲在暗处的虫子，悲哀又龌龊地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每次做梦，都会梦到再次见到殷青玄的情形。
  每一种情况，他都猜测过，幻想过。
  他甚至曾经想像过，殷青玄对他怒目而视的画面。
  用那双冷冷淡淡的眼，仇恨地盯住自己的情景。
  但他从来不曾想到，殷青玄能如此平静，冷淡的跟他对话。
  仿佛，没有那过往的七年。
  也没有他的背叛。
  他的存在，对殷青玄而言，只是个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过客。
  “是你把李德弄走的？”
  苏牧峰听到自己的问话。
  “嗯。”
  殷青玄淡淡应了一声。
  “还有事么？”殷青玄右手指漫不经心掸掉燃烧殆尽的烟灰，低垂下的眼眸间，一派清冷淡漠：“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