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鬼夫妻”案（10）

  吕小伟使用他心通技能测试县衙众人，
  准备找出内鬼，
  大部分人看见春花的画像，
  都是惊讶画工了得，
  可是有些人心中却是想：
  “怎么是她？
  难道她私开妓院的事情被大人知道了？”
  对于这种心思的人，
  吕小伟也不废话，
  直接让张虎捆上，
  塞了嘴巴先放在墙角，
  等到一个时辰后，
  全部人员都进过屋子，
  已经有八个人被捆了起来，
  而最后一个陈知县进门后，
  看见的就是八个被捆成粽子的官员衙役，
  陈知县知道有些人没出来，
  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
  惊讶之余，
  不禁问道：“大人，这是为何？”
  吕小伟笑着回答：“陈知县先别急，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
  我先问你一下，
  你认识画上之人吗？”
  陈知县转头看向张虎手里的画像，
  内心所想，
  让吕小伟也是一惊，
  陈知县心中想着：
  “怎么是她？
  难道自己收了贿赂之事，
  被吕大人发现了？”
  原来古县最大的官员，
  也被老鸨子春花拿下了，
  怪不得妓院开了这么多年，
  居然相安无事。
  吕小伟为古县的百姓感到痛心，
  摊上这么个知县，
  可想而知，
  当地百姓的生活何等的水深火热。
  对于这种贪官，
  吕小伟毫不迟疑，
  “张虎，拿下这个赃官！”
  陈知县闻言一惊，
  张口狡辩道：“吕大人，这是为何啊？”
  吕小伟厌恶的看着这个陈知县：
  “住口！你这个看似道貌岸然，
  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之徒，
  你不要以为收受贿赂之事做得隐蔽，
  我只告诉你一点，
  你可知前几日在城外树林挖出的那些女性尸体从何而来？
  那都是春花开设地下妓院造下的孽！
  亏你作为一县父母，
  居然为这等人渣当保护伞，
  我恨不得现在就斩了你，
  不过这样太便宜了，
  我想公开审判，
  让你身败名裂，
  遗臭万年才是对你的正确处罚吧，
  张虎，绑了后投入大牢，
  集合其他衙役，
  去抓罪魁祸首！
  解救被拐卖女人！”
  听完吕小伟的话，
  陈知县惊得脸色发白，
  自己只以为春花只是为了开个妓院，
  自己收点钱财，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万没想到，
  前几日挖出的那些尸骨，
  居然都是春花造成的，
  自己庇护的人做下如此大案，
  看来自己已经不单单是革职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
  陈知县再也站立不住，
  直接瘫软在地，
  任由张虎用绳子捆绑起来，
  连同前面那八个被吕小伟识破的内奸，
  一同被投入大牢，
  等待抓捕春花后一并审判。
  根据冉芳的供述，
  春花开的地下妓院在距离发现尸体树林不远的王村，
  说是个村庄，
  其实大部分人都不种地了，
  为了生计都进城务工，
  所以人烟稀薄，
  而春花就趁便宜购置了大片土地，
  在村口修建了一个庄园，
  号称寻欢酒楼，
  平日里主要以卖酒菜打掩护，
  而囚禁那些姑娘的地下通道，
  就在后院春花房间内。
  既然已经知道了老巢，
  吕小伟集合众人，
  直奔王村而去，
  为了防止有人趁乱逃跑，吕小伟简单安排，
  由张虎、黎百户各率领一队人马，
  黎百户负责先是团团围住整个村庄，
  张虎带队进去抓人，
  不管是顾客也好，
  伙计也罢，
  先抓了再说，
  慢慢分辨，
  尤其是老鸨子春花，
  不但是本案的关键，
  而且诸五得尸体既然和那些女子尸骨都在树林里面，
  大概率是有关联的，
  所以一定要抓活口。
  抓捕的过程很简单，
  并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么多意外，
  面对这群如狼似虎、手持刀剑的衙役，
  寻欢酒楼里的伙计打手之类并没有反抗，
  就全部被拿下，
  在内院的屋内，
  正在睡午觉的老鸨子春花被堵在了床上，
  已经被捆起来的春花，
  还一脸懵的看着刚刚进门的吕小伟，
  眼看吕小伟穿着绯色官服，
  经验丰富的春花知道这种颜色都是朝廷四品以上官服的颜色，
  难道是知府大人？
  春花赶紧露出无辜的表情，
  哭着喊道：
  “大人，误会啊，
  民女可是正经生意人，
  从来没做过犯法之事。。。。”
  吕小伟眼看面前之人和桂花描述的画像一模一样，
  到现在居然还在无耻的狡辩，
  眼前浮现出桂花哭诉的情形，
  还有那些树林中挖出的尸骸，
  顿时怒火中烧，
  大喝道：“住嘴！
  你这个蛇蝎女人，
  做下天怒人怨之事，
  还敢喊冤枉，
  你不怕那些被你害死之人的鬼魂来找你报仇吗？”
  眼看面前的大人发火了，
  而且提起害死之人，
  春花不禁一颤，
  勉强堆起笑容说：
  “大人说笑了，
  是不是抓错人了？”
  吕小伟厌恶的看着春花的丑恶嘴脸，
  直接吩咐看管人犯的衙役：
  “掌嘴二十，
  让她长长记性！”
  说完，开始四处打量，
  寻找桂花所说的地道，
  眼见房间的书柜那里有经常移动的痕迹，
  “来人，推开这里。”
  几个衙役没费什么劲，
  就轻易的推开掩饰的书柜，
  露出后面一个向下的台阶，
  飘出隐隐约约的嬉笑怒骂声音，
  旁边已经被打的满嘴鲜血的春花，
  看见自己的密道被发现，
  知道自己的那些恶行肯定暴露了，
  散乱着头发想要求饶，
  又怕被掌嘴，
  想到自己这次怕是活不成了，
  惊吓之下，
  宛如一滩烂泥瘫软在地。
  吕小伟对着张虎道：
  “你带人下去，
  先控制局面，
  再看看是否还有出口，
  防止有人出逃，
  所有人都先抓上来，
  然后再慢慢甄别。”
  说完，
  找了个椅子，
  静静坐在旁边。
  随着张虎带人冲下去，
  吕小伟耳边传来鸡飞狗跳的叫骂声、求饶声，
  不到一盏茶功夫，
  满头大汗的张虎阴沉着脸上来，
  一改往日，
  并没有首先向吕小伟复命，
  而是走到宛如烂泥的春花面前，
  上手就是两个耳光，怒斥道：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毒家伙，
  居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罪该万死，
  不，
  应该碎尸万段！”
  说完，还朝着春花脸上啐了一口浓痰，
  吕小伟眼看张虎如此气愤，
  加上前几日有桂花的陈述，
  知道地下的场景肯定宛如地狱，
  但是自己作为主审此案的官员，
  不亲自去现场看一眼，
  算是不尽职了。
  地下妓院的人都被衙役控制了，
  吕小伟沿着楼梯慢慢下去，
  大概走了二十多个台阶，
  就到了底，
  抬眼望去，
  两侧都是挖出的类似窑洞一样的圆拱门，
  一眼望去大概有十几个房间，
  墙壁上则是插着点着的火把，
  每个门上都挂着门帘，
  不过已经被先期跟着张虎下来的衙役挑开，
  吕小伟慢慢走过，
  这些房间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
  每个房间都和桂花说的相似，
  都是一张桌子，
  一张床而已，
  目前有些房间有男有女，
  有些房间仅仅是衣不蔽体的女人，
  个个都睁大眼睛，
  惊恐的看着衙役们，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小伟一个个房间走过，
  通过望气术，
  并没有发现有冤魂的存在，
  而一直走到头，
  就在吕小伟刚要转身的时候，
  发现跪在地上的男人很眼熟，
  “抬起头来。”
  男人听话的抬起头，
  吕小伟这才发现，
  这个男人就是桂花口中，
  专门照顾她的龟公，
  也是最后成全了桂花自杀的人，
  对于这种偶尔良心发现的人，
  吕小伟并无好感，
  这时，
  在这个龟公的身后，
  却是飘出一个魂魄的身影，
  吕小伟定睛细看，
  发现一个女人，
  正含情脉脉的看着龟公的背影，
  吕小伟安排衙役将已经扣押的所有人先带回衙门，
  单单留下了龟公，
  等到众人离开后，
  吕小伟淡淡的问道：“你是何人？”
  龟公诧异的抬头，正要回答，
  吕小伟摇摇头：
  “不是你，
  你是龟公，
  我知道，
  我问的是你身后的这个女人。”
  龟公大惊，紧张的转头四处查看，
  并没有什么发现，
  吕小伟使用鬼话连篇技能，
  指了指女鬼，
  “说吧，你是何人，
  为什么跟着这个男人？
  你们是旧识？”
  女人被吕小伟一指后，
  诧异于这位官员居然能够看见自己，
  自己死在这里多久，
  已经记不清了，
  而自己的旧识龟公来到这里，
  自己每日都跟随着，
  却一直无法让他看见自己，
  女人面对可以看见自己的吕小伟，
  赶紧跪下道：“大人，民女焦娟，拜见大人。”
  满头雾水的龟公，
  突然听见附近有女人说话，
  却看不见人，
  正在心慌害怕之际，
  听见女声自称焦娟，
  顿时状若疯魔，
  不顾吕小伟在面前，
  直接起身开始四周查看，
  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影，
  嘴里带着哭腔道：
  “娟，是你吗？
  你在哪里？
  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快出来啊，
  娟，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吕小伟的眼中，
  这个女人的鬼魂就站在龟公面前，
  柔情的看着龟公，
  伸手想要抚摸龟公的面庞，
  却直接穿透而过，
  道：
  “焦大哥，
  自从你来到这里，
  我每天都在你的身边啊。”
  被焦娟称为焦大哥的龟公，
  四下看完，
  找不到焦娟的影子，
  这才想起来，
  面前这位大人好像可以看见鬼魂，
  毫不迟疑的跪下就开始不住磕头：
  “大人，求您开恩，
  让我见见我的娟妹，
  只要能看见她，
  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我找了啊娟整整三年了。”
  通过两人的对话，
  吕小伟基本了解了两人的关系，
  没理会磕头如捣蒜的龟公，
  吕小伟直接问焦娟：
  “你是怎么死的？
  一直在这个地方吗？”
  焦娟心疼的看着已经磕青了额头的焦大哥，
  面露凄惨之色，
  “大人，求求你让我和焦大哥见一面吧，
  见面之后，我就死而无憾了。”
  吕小伟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
  却阴阳两隔，
  心里动了恻隐之心：
  “龟公，你助纣为虐，
  看不到焦娟，是你的报应，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
  如果你能如实供述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可以考虑，让你们见一面。”
  龟公听见吕小伟的话，
  面露喜色道：“大人，
  其实我隐姓埋名到这里来，
  就是寻找阿娟的，
  我这里有春花的所有罪证，
  我愿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
  不求立功，只求能见阿娟一面，
  就算魂飞魄散，
  也心甘情愿。”
  吕小伟对着外面的守卫，
  安排李师爷进来做记录，
  现场找了个桌子，
  开始审问龟公。
  原来，
  这个龟公原名叫焦强，
  和焦娟都是一个村子的人，
  三年前，
  焦娟在一次外出村口洗衣服的时候，
  被冉芳花言巧语哄骗，
  冉贵则是乘人不备，
  故技重施的用迷药迷倒了焦娟，
  然后两人用马车把焦娟卖给了春花，
  焦娟在这里遭遇了各种酷刑，
  最终选择了屈服，
  在一名客人的把玩下，
  失手被用皮鞭勒死了，
  不知道为何，
  变成了鬼魂一直飘荡在这个地道。
  自从焦娟失踪后，
  焦强就像是疯了一般到处寻找，
  机缘巧合之下，
  焦强认识了冉芳，
  在慢慢套话中，
  得知焦娟被卖到了这里，
  焦强就改名换姓的找到春花这里，
  从外面的跑堂伙计开始做起，
  慢慢接近春花，
  想要查探焦娟到底被卖到了那里，
  就这么慢慢取得了春花的信任，
  今年才开始进入到了这个魔窟，
  只是春花特别谨慎，
  从来不说以往那些女子的去向，
  焦强只得慢慢打听，
  眼看这里的女子都是被拐卖而来，
  遭遇那些非人的折磨，
  焦强虽然心中早已知道焦娟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但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而变成鬼魂的焦娟，
  则是看着焦强每日里低头哈腰的伺候自己的仇人春花，
  还有那些可怜的女子，
  想要提醒他，
  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直到今日吕小伟看见自己，
  一指之下自己才能够说出让焦强听见的声音。
  两人这么互相印证，
  简单交代出了焦娟被拐卖之后的经历，
  吕小伟不禁感叹，
  都是苦命人啊，
  可惜焦强在春花的手下，
  虽然没有人命案子，
  但是也算是罪无可恕，
  吕小伟怒斥焦强：
  “你每天看着这些可怜人被欺辱，
  难道良心就没有一点点发现？
  你只想查找营救你的阿娟，
  难道这些姑娘就没有亲人？”
  焦强面对质问，
  羞愧的低头道：
  “大人，其实两年前我就找了一个乞丐，
  悄悄将我收集的一些证据，提供给了衙门，
  但是，大人呐，
  不是每个官员都像大人这么正义，
  你知道哪个乞丐的下场吗？”
  说完，焦强一字一顿的说：
  “人间蒸发，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什么？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