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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失踪的头颅(1)

  吕小伟带着李师爷、张虎、小夏一行人,
  继续赶着马车准备回宁府过年,
  而这次得了邀鬼术的怜烟,
  天天晚上缠着吕小伟施法,
  以便能够保证每天都活在太阳底下,
  不过这一年多来,
  怜烟跟随吕小伟,
  不但修行了鬼修术,
  而且自从获得新生后,
  整个人也变得开朗活泼,
  自然气质更是变化不少,
  加上以前怜烟在东湖生活的时候,
  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
  本就认识的人少,
  加上身体气质的变化,
  估计东湖也没几个人能认出来。
  路过礼县的时候,
  驿站有一封三司的公文早已等候多时,
  吕小伟看完后,
  对着怜烟等人苦笑道:
  “本来想着快速通过东湖,
  看来咱们必须在那里待段时间了。”
  李师爷接过公文,
  才知道,
  原来东湖发生了一件命案,
  当地的知县已经破获,
  抓住了犯罪嫌疑人,
  可是遇害者的头颅一直下落不明,
  因此三司要求吕小伟跑一趟,
  复核案件,
  定夺是否就此结案。
  李师爷掂着这份公文,
  对着吕小伟分析道:
  “大人你三番五次翻了三司已经复核审定的案子,
  这恐怕是三司的故意刁难,
  衙门能抓到凶手,
  却找不到头颅,
  如此案件,
  不符合常理啊。”
  “师爷所言极是,
  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既然三司让我复审,
  咱们也不推辞了,
  毕竟发现冤情,
  洗刷冤屈,
  也是我的志向,
  至于三司的报复,
  让他们放马过来,
  大不了不当这个官,
  我也无所谓。”
  说完,吕小伟意气风发挥挥手:“发兵东湖!”
  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刚才的消沉气氛烟消云散。
  。。。。。。。
  只是众人真正到了东湖,
  站在街头的牌坊下面,
  抬头看见上面“贞洁烈女”四个字,
  怜烟恍如隔世,
  看着自己为家族争取来的荣誉,
  沉默不语,
  而吕小伟看着怜烟潇潇的背影,
  也是觉得荒诞不已,
  怜烟的名字刻在牌楼之上,
  而人就站在牌楼之下。
  只有李师爷、张虎和小夏,
  在心中隐隐印证了一些事情,
  确是震惊不已,
  李师爷和张虎私下曾经就讨论过,
  毕竟当初吴怜烟自尽在县衙之上,
  虽说当时看的不是很清楚,
  没有吕小伟跨步上堂,
  相救之时那么近,
  但是李师爷和张虎都算阅人无数,
  惊魂一瞥,
  记忆犹新,
  而吕小伟无缘无故突然多出来一个表妹,
  名字还和当初自尽的东湖女孩一样,
  而且后面还改姓吕,
  这件事就很蹊跷,
  只是众人一直都是带着不敢相信的念头,
  才没有提起。
  这次眼看怜烟站在这座贞节牌坊之下,
  黯然伤神,
  李师爷和张虎心中更是颠覆三观,
  难道自家的吕大人,
  真的有起死回生之神术?
  吕小伟看着李师爷和张虎那欲言又止的神态,
  知道这件事漏洞太多,
  迟早瞒不过去,
  主动开口道:“张虎,你去推怜烟姑娘一把。”
  张虎正在震惊之余,
  听闻吕小伟这种无理要求,
  “啊?”了一声,
  楞在当地,
  随即严肃道:“男女授受不亲,
  大人,这是为何?”
  吕小伟没有多做解释,
  叹息一声道:“去吧,
  你推她一下,就明白了。”
  张虎局促不安的用自己的刀鞘,
  轻轻捅了怜烟一下,
  出人意料的,
  刀鞘直接穿体而过,
  仿佛眼前的怜烟并不存在一般,
  这一情形,
  当即让李师爷和张虎呆立当场,
  而小夏这个丫头,
  还以为大家在变魔术,
  拍着小手,
  笑着问道:“少爷,
  这是什么戏法?教教我好嘛?”
  吕小伟转头看向三人,
  严肃的说道:
  “你们三人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而且李师爷和张虎更是和我有溶血过命之情,
  我也不瞒着你们了,
  其实我的义妹怜烟姑娘,
  就是曾经在东湖县衙自杀的吴怜烟!”
  “啊?”
  “啊?”
  “啊?”
  面对吕小伟的说法,
  虽然李师爷和张虎心中隐隐有所怀疑,
  但是真的事实如此,
  却也是惊呼一声,
  而小夏更是连连后退,
  仿佛平日里关系密切的怜烟,
  已经变成了凶神恶鬼般,
  吕小伟看着最先醒悟过来的李师爷,
  摇摇头道:
  “怜烟到底是人是鬼,
  我也没法下个定论,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
  我也不清楚,
  我只能确定,
  并不是每个死去的人,
  都会变成这样的存在,
  而且我声明,
  我并不会起死回生的法术,
  你们不要多想。”
  最后,吕小伟叮嘱三人:
  “怜烟的存在,
  是咱们的最大机密,
  你们务必要烂在心底,
  一旦被人发现,
  后患无穷。”
  李师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眼看张虎还没反应过来,
  而小夏这个小姑娘,
  更是懵懂无知,
  对着两人再次解释:
  “吕大人说的这件事,
  重于生命,
  如果有人知道,
  咱们身边有一个起死回生之人,
  那么多少王侯将相都会抓着我们,
  审问此神术,
  就连皇上,
  面对长生不老、起死回生,
  也不会放过我们,
  你们两个一定要把这件事,
  埋在心里,
  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转头拱手向吕小伟行礼:
  “大人将这种牵扯身家性命的事情告诉我等,
  我等必不会让大人失望。”
  说完一撩长袍,
  跪向东方,
  三指并拢,
  一脸庄严:
  “皇天后土,
  实所共鉴,
  今日之事,
  上不告父母,
  下不告妻儿,
  但有泄露丝毫,
  吾必死于五雷轰顶之下,
  永世不得翻身。”
  吕小伟无语的看着一脸庄严的李师爷,
  暗道:
  “又是一个五雷轰顶,
  难道冥冥中真有天意在安排?”
  眼见李师爷如此郑重其事,
  张虎和小夏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发誓,
  然后小夏跑到吕小伟身边,
  举着小拳头,
  一脸严肃的说道:
  “少爷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死也不会出卖少爷!
  怜烟姐姐这么可怜,
  我一定不会让她被坏人抓走!”
  看着小夏稚嫩的脸上,
  却硬是严肃认真,
  吕小伟笑了,
  一个摸头杀就过去了,
  惹得小夏皱眉躲闪,
  “少爷,
  我是大姑娘了,
  不是小孩子,
  你别动不动就摸我的头,
  头发乱了很难收拾的。”
  一番打闹,
  也许是惊到了陷入沉思的怜烟,
  转头看向吕小伟众人,
  发现大家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
  多了些怜爱、痛心、关怀,
  心知自己刚才的神情,
  可能已经暴露了身份,
  正在不知所措之际,
  吕小伟走到怜烟身边,
  轻声问道:
  “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自己人,
  以后不用掩饰了,
  既然咱们到了东湖,
  想回家就去看看吧,
  毕竟爹娘的生养之恩大于天。”
  怜烟嘴上犟着说:
  “这块牌坊,
  就是我的报答,
  我如今已经叫吕怜烟了,
  义兄在哪里,
  哪里就是我的家。”
  说完拿出一顶早已准备好的纱帘帽子,
  不但遮盖住了面容,
  也遮住了脸上透出的犹豫。
  当日夜里,
  衙门之中,
  怜烟破天荒的没有让吕小伟使用邀鬼术,
  而是自己一声不吭的钻入“破生”,
  再也没有声响。
  吕小伟也是调阅案卷,
  暂时无暇顾及怜烟。
  原来,
  自从上次吕小伟审理怜烟姑娘的案子,
  发配原知县流放之后,
  朝廷派来了一位今年的姓徐的新科进士,
  来担任东湖知县。
  不过说是新科,
  但是此人已经年过四旬,
  只是屡试不中,
  这次走了狗屎运,
  才得了一个三榜的同进士出身,
  算起来,
  这位知县整整比吕小伟晚了六年,
  虽然年纪比吕小伟大,
  可从考上进士来算,
  是真正的后进末学了。
  三个月前,
  有县内居住的潘家老汉,
  大中午就慌慌张张的来县衙报案,
  称自己的女儿遭遇其夫柳生杀害,
  凶手还上门来报丧,
  自己的老伴这会正在做饭,
  拖着女婿,
  自己偷偷从后门出来报案,
  请求知县大人为民做主。
  这位徐知县一听是人命大案,
  也是不敢怠慢,
  带着一众衙役,
  先是直奔潘老汉家,
  果然发现一个年轻书生打扮的人,
  正在院子里面坐卧不安的踱步,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看见穿着官服的徐知县后,
  当即脸色煞白,
  就瘫坐的地上,
  徐知县一看此人见了官员如此恐慌,
  当即就相信了潘老汉的话,
  命令衙役先把此人捆绑起来,
  随即押赴案发现场。
  两家人都在县城居住,
  本来就隔得不远,
  半个时辰就到了盘老汉女婿的家里,
  一进卧室,
  就看见地上丢着一个包袱,
  床上躺着一具身穿女性衣服的尸体,
  只是从脖子这里,
  有整齐的刀口,
  头颅居然不翼而飞。
  徐知县命人带柳生进屋,
  让他指认现场,
  交代是如何杀害自己的妻子,
  切割下来的人头到底藏在哪里。
  这个柳生长得文文弱弱,
  一进卧室就瘫倒在地,
  嘴里除了冤枉,
  然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徐知县眼见柳生面色惨白,
  更是不敢看尸体一眼,
  更加觉得是做贼心虚,
  留下仵作查验尸体,
  然后就带着人犯柳生回了衙门,
  按照案卷所记,
  徐知县“慧眼识凶”,
  当天连夜审问柳生,
  最后在“人证物证齐全”之下,
  柳生最终承认因为家庭琐事,
  杀害自己妻子,
  但是始终说不出人头的去向,
  只是说自己当时慌乱间,
  提着人头丢在城外一条河中,
  最后徐知县安排众人打捞无果,
  只得宣判柳生斩立决,
  上报三司请求复核。
  也许三司也觉得,
  没有找到尸体的人头,
  此案存在瑕疵,
  也就没有直接核准,
  所以发了公文,
  让吕小伟来复核案件。
  吕小伟和李师爷把案卷全部研究了一遍,
  没等李师爷开口,
  吕小伟就猛拍桌子,
  脱口而出一句:
  “真是一个糊涂官判的糊涂案!”
  把旁边还在研究仵作记录的李师爷吓了一跳,
  慌忙放下案卷,
  然后从桌上倒了一杯茶,
  端给吕小伟:“大人,
  喝点茶,消消气,
  为了这等昏官不值当。”
  吕小伟一口气喝干杯中茶水,
  缓了一口气道:“怎么不值当,
  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这种既不能为死者申冤,
  还草菅人命的昏官,
  应该判他个同罪,
  斩了算了,
  省得留下祸害人。”
  李师爷眼看吕小伟怒气冲天,
  连忙劝解道:
  “大人,
  咱们只是看了案卷,
  这里肯定有不详实之处,
  这么早下结论,
  是否为时过早?”
  吕小伟不满的回应:
  “这还不明显吗?
  你看案卷这里,
  柳生纵使夫妻之间因为感情不和,
  而准备要杀人,
  作为一个读书人,
  难道没有读过圣律?
  就算以前没读过,
  准备杀人之前难道不读一下?
  在律法之上找点空子?
  那个余二狗都知道,
  借着圣律中的条款,
  三番两次的掩盖杀人之事,
  避重就轻的企图蒙混过关,
  柳生这个童生,
  有这么傻?
  退一步讲,
  柳生是个书呆子,
  总不该用砍掉头颅这种杀人手法吧?
  难道就不会用个下毒?暴毙之类?
  掩盖自己杀人的罪行,
  最不行也伪装一个意外吧?
  现在他堂而皇之的杀了柳氏,
  而且还砍掉头颅扔掉,
  这多此一举所为何事?
  最可笑的是,
  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法,
  最后还去丈人家报丧,
  就不怕丈人发现?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最后不管遭遇了什么,
  既然能承认杀人之事,
  拒不交代头颅去向?
  这就更加不合理了吧?
  最关键的是,
  案卷中居然没有说凶器在哪里!
  这么多的疑点,
  这个徐知县却是不管不顾,
  只按照自己的猜想判案,
  他不是昏官?
  我看,天下就没有比他昏庸的官了,
  怪不得年过四十才考了个同进士出身!”
  吕小伟一连几个疑问,
  把李师爷也是问的瞪目结舌,
  眼看吕小伟越说越激动,
  大有这会就去砍了这个糊涂的徐知县,
  李师爷赶忙劝解道:
  “大人,你不是一直说,
  办案一定要讲求证据吗?
  这些都是疑点,
  但是却不能作为翻案的依据啊,
  今天天色已晚,
  咱们明日先审一下这个柳生,
  再做定夺如何?”
  “师爷说的对,
  其实我也只是生气而已,
  人命关天的大事,
  在这帮酒囊饭袋手中,
  就这么轻飘飘的定罪了,
  如果不是没找到人头,
  三司恐怕都复核批准行刑了,
  师爷你说,这天下,
  每天还有多少这种冤假错案在发生?”
  李师爷叹了一口气:“大人,
  其实自古以来,
  官员都是这么审案的,
  很少有人像大人你那样,
  事事讲究证据,
  这就是为什么,
  史书上能够洗刷冤屈的案件,
  都是那么出名,
  而能够为百姓伸冤的青天,
  就那么几位,
  因为太少啊。”
  吕小伟听完,
  沉默不语,
  第一次感觉,
  自己的官还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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