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想被渣第74天
又一天,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雪, 世界重新变得银装素裹，一拉窗帘就看见外面被一片银白所笼罩。
屋里有地热, 不仅不会觉得寒冷，反而还会觉得莫名的干燥和闷热。
这种季节, 南方人过冬靠一身正气。
而北方人过冬则只需要靠暖气。
季烨熙拉开窗帘儿, 十分意外地又看见了对面的某人在健身。
……如果说是临时落脚点, 这程总来这儿住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叭。
一点都不临时。
不过这跟自己也没啥关系。
季烨熙拉开窗帘就想往回退，反正自己不看对方，屋里暗, 对方也看不见自己。
但怪就怪在往后退的时候, 怕什么来什么, 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看了眼对面儿……然后就特别意外地跟这个时间段儿本来应该专心举铁的程总来了对视。
……
离得这么远,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用对上眼儿了来形容，总之就是那个瞬间他看见了程景臻。
并且也知道程景臻看见了自己。
季烨熙：“……”
向后连退了数步, 熙哥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虽然倒也不是不可以大大方方地挥手跟对方打个招呼, 但很显然，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不见更好。
退回到对方大概不会再看见他的安全距离，季烨熙转瞬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他开始做热身，准备今天的塑形训练，而就在这时，他手机铃声骤然想起。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季烨熙划着屏幕接通。
“段影帝？”二楼有个穿衣镜，季烨熙不自觉地走到那镜子前面, 一边打量着里面自己精致的眉眼儿，一边轻笑了声：“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嗨，我又不忙。”段一玮的声音在那边响起，紧接着他语调一转，听上去微微有些严厉：“你刚刚叫我什么？”
季烨熙被他严肃的语气搞得一愣，回过头来意识到对方是在开玩笑，他也笑着说：“叫段影帝，难道不对吗？您要是不高兴，那我以后叫你段哥。”
“前两天你还叫人义父的。”段影帝声音凉凉地说。
季烨熙：“……”
他是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大腕儿竟然会打电话来跟自己开玩笑。
不过想想这几年段影帝几乎不怎么拍电影了，电视剧倒是接了一部又一部，还都是那种轻喜剧。
要知道电视剧拍摄时间长，赚的普遍也没有拍电影多，尤其是段影帝这个段位的，几年拍一部戏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但大影帝偏偏喜欢蹲在剧组里，演一些欢快的角色。
可见段影帝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
或者说，他更想成为那种搞笑幽默的人。
这就很好理解了。
季烨熙也放下担子跟他欢快地开起了玩笑，一边叫着义父，一边问：“不知道义父大早上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儿？”
“还真有点事。”段一玮也恢复了正经，“是这样的，我签了一部戏，过了年就要开始拍摄了，不过里面有个角色现在还空着，这不导演让我推荐人选，我就想到你了吗？想问问小季你明年的档期，看看有没有时间。”
季烨熙：！！！
瞧段影帝说话这艺术，还问问自己明年的档期。
对于一般新人来说能在段一玮的电影里出镜，没档期也要空出档期！没时间也要空出时间！
一提到拍戏，季烨熙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当即表示时间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那是什么样的角色呢？”他紧接着问。
现如今熙哥也是有财产的人了，比起打听拍这部剧能获得什么好处或者实际片酬，他更感兴趣的就是这部电影怎么样，他饰演的角色有没有挑战。
“哈哈哈你放心，我知道你挑戏。”似乎上次话剧表演的时候段影帝已经充分意识到季烨熙的戏痴程度了，他说：“在我看来角色是个好角色，只是不是主角，戏份上嘛……实话实话，并不重，不过我觉得如果这个角色要让小季你来演，一定能让观众印象深刻。”
说到这里，同样是戏痴的段影帝的声音也透着一丝兴奋，“而且这次我们的角色组合也很有意思……等把剧本发给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季烨熙连说好。
竟然被圈内德高望重的大影帝这样夸赞，即便是季烨熙也避免不了老脸一红。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什么都不顾了，说：“啊，太期待了。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啊！”
“唉，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跟你的经纪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段影帝友情提醒，毕竟很多经纪公司都反感、或者干脆就不允许艺人私自接戏。
他是按照常理去分析，并不知道季烨熙跟琛悦签的合同其实只是合作性质的合同，季烨熙还基本真能为自己做主。
不过季烨熙还是领了人家的好意，表示马上就跟自己的经纪人说。
“嗯，虽然是我推荐，不过还是得先试个镜。”段影帝说：“而且小季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这次的导演可比龙导还要严格许多倍，而且对你这个角色也做了很高的要求。”
“嗯嗯。”季烨熙连连点头，虽然知道段影帝看不到，但他也没有刻意克制自己表现出激动，他说：“我知道，保证不会给义父丢脸！”
“剧本的话我让我助理发给你……如果小季有空的话，我倒是很想请你吃个饭，当面儿给你。哈哈哈咱们还可以对对戏，上次跟小季拼戏还有点意犹未尽啊。”
季烨熙：！
所以这是前辈要请我吃饭，还顺带要跟我对戏？？
这……
何德何能！
季烨熙哪儿能拒绝呢，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约了晚上见。
段影帝那边还有些迟疑：“晚上方便吗？小季你不是每晚都要直播？”
季烨熙：“……”
想不到这种事情义父他竟然也有考虑到。
季烨熙不大好意思地说：“本来每周也要休息一两天的，我这段儿时间还没休息过哈哈……”
“那就这么定了。”段一玮在电话那头说，“晚上见，我定好位置发给你。或者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接不用接。”季烨熙赶忙说，简直要被义父的体贴给感动哭了，他说：“我自己过去就成，回头您把地址发我。”
于是事情就算是谈妥了。
季烨熙挂断电话，一想到段影帝亲自接拍的电影剧本应该不会烂，又是人家亲自给他介绍的角色，感觉到时候一定会很爽……
他就忍不住在屋里雀跃地转了个圈圈，以至于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自己刚刚讲电话的时候因为兴奋，已经来来回回地在二楼的客厅转了好多圈儿了，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就又蹭到了窗边。
幸好对面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空如也，要不然被看见了，指不定就是一阵尴尬。
摸摸自己因为兴奋而发红的脸蛋儿，季烨熙不禁拉开窗户，让外头的凉风倒灌，给自己来场降温。
众所周知，面色红润虽然是好事，但太红就不好看了。
新鲜空气独有的味道瞬间涌入室内，还夹杂着一些刺骨的寒冷。
——常开窗通风对于不怎么出门的死宅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季烨熙做了个深呼吸，这时候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
“呃，程总？”
在考虑要不要接这通电话上纠结了许久，但季烨熙终究不是那种喜欢纠结的人，他向来信奉不扭捏、有什么话直接说，所以这次依旧接起了电话。
“嗯，在干嘛？”电话接通，对面儿程景臻的声音透着一种压抑的急切。
季烨熙以为自己听错了：“您有什么事儿吗？”
程景臻在那边顿了一顿。
声音随即恢复低沉：“没什么事，只是刚刚在窗口看见了你，想着给你打声招呼罢了。”
“啊……”季烨熙反应了一下，“那……早上好？”
对面儿又是一滞。
过了大概好几秒钟，程景臻才又开口，听上去是比较放松的随意语气，“刚刚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拨通，这么早就有人打电话，小熙的业务现在已经这么繁忙了。”
“……啊。”季烨熙先是应了声，随即敷衍道：“没什么事，都是关于明年档期的事儿。”
没想到听见这话的程景臻声音却又突然变得低沉了许多，季烨熙听到对方问他：“明年档期？有人找小熙拍戏？”
季烨熙听他语气异常严肃，不由也愣了一下，说：“是这么回事儿，怎么了吗程总？”
他倒真没想特意隐瞒自己又要拍新戏了——影视圈儿拍了什么戏，什么戏要上映了，参演者有谁都瞒不过程总的眼睛。
虽然觉得这跟对方无关，但也正是因为无关所以连刻意撒谎瞒着的必要都没有。
考虑到这部剧还不能说十拿九稳的就是自己的，熙哥从来不吹不真实的逼，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是段影帝介绍的，不过还要去试戏才能确定要不要我来演。”
程景臻：“嗯。”
“……”季烨熙：“嗯？”
又经历了几秒钟的沉默，程景臻说：“打电话来其实还有件事，华伦正在筹拍一部电影，我正好也想到了你，想问你有没有兴趣。”
季烨熙：“……”
就在昨天，他还在跟黎根因为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接到戏而发愁暗自伤感，自己吓自己。
今天这一个两个的，就都来找他拍戏了？！
“那……是什么样的角色？”这问题也算是例行公事地询问了。
有了这边跟段影帝搭戏的诱惑，季烨熙对于程总抛来的橄榄枝已经不是很兴奋。
但人家不计前嫌好心来问你，你也总得了解了解情况再拒绝吧。
更何况季烨熙还觉得程总会突然给他联系活儿，是程奶奶的意思。
前两天他去看了老太太，说了他们已经离婚的事。
程奶奶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季烨熙还想因为把程总狠狠地冒犯了一回向她负荆请罪来着，可老太太愣是表示是程家人对不起自己，还说一定要让程总补偿他什么的……
虽然季烨熙并不觉得程总有多罪大恶极。
毕竟要说责任，原主自己也有责任。
而要说自己受到的伤害，也就刚来的时候那一夜，料峭的寒风中程景臻对自己说的那番狠话。
是挺气人的。
但也不疼不痒。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对自己这个身份真有亏欠，那份离婚协议上的财产分割也早就将这些亏欠补上了。
婚姻本来就没有对错。
没人能算得清这里头的得失。
不合适离了就完事儿，大家自此各奔东西，开始新的生活，多好。
所以当时季烨熙也表明态度了，说不怪程总，可千万不需要他补偿什么了。
只不过一说这个老太太就话锋一转岔开了，以至于季烨熙最后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不过现在看来，程奶奶的执念还是很深啊。
她老人家是真的很好。
没想到此时，那边程景臻说：“角色有很多，最好能当面谈一下。”
季烨熙：？？？
对不起我以为只是一部戏而已。
你们华伦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整理了下大纲，接下来就是各种独自美丽＋各种大型修罗场啦，哈哈哈。
以及本文不会写副cp。可能会捎带着透露一点点，但绝不会细说也不会展开，大家觉得有cp感就嗑，没有就算了，正文部分永远都是所有人单箭头主角的！么么哒！